“阿弥陀佛,此大不幸也,为何此物会进入银山湖?”见空大惊。
贾思谋从头细细讲来:“这就是局,有人用它精心布了这个局,就是为了让共产党措手不及,无所适从,从而铸下大错,自掘根基,丧失民心!大师你有所不知,上游玉龙山区正在下暴雨,而且很快就要到银山,届时就是三十年一遇的洪灾,银山湖必定开闸泄洪,可这一开闸是什么结果?银山湖里成千上万的食人鱼就会顺流而下。下面是哪里,是南江流域,南江下面是长江,此物如果一直下去,全中国的水域就彻底完了。”
见空的表情严峻:“如此说来,是不能开闸泄洪的!”
贾思谋焦急地说:“万万不能!球溪河的洪水会一直灌进银山湖,湖水高涨,雨势滂沱,它势必冲垮水库副坝,不需几分钟就会吞没了银山市区,大师您知道这是多少人的性命吗?——三十万!大师,如果您是曹锦州,您怎么办?要开闸泄洪保银山平安,还是要拿银山三十万人的性命保全中国的水域安全?这才是戏文里唱的,放是个死,不放也是个死!您还有别的路吗?”
见空脸色发白:“阿弥陀佛!”
二人对坐着陷入沉思……
贾思谋神情凝重地打破了沉默:“大师,请您来替曹锦州出谋划策一下,对付这些血腥生物,有办法吗?”
“善哉,出家人本不该有杀生之念,不过你可以马上下湖捕捉!”
贾思谋一笑:“我对气象和暴雨团的移动做过研究,也全面考察了它移动的途经地形,只怕它来到银山的速度,比预测的还要快。它今夜就会扫过草甸,后天这个时候,银山就会下暴雨,银山湖面有四十平方公里,此时下湖还来得及吗?更何况,如何保证湖里的鱼就能抓干净?”
“堵住闸口,也许是一方良策!”
“水库共有七个闸口,在洪水流量超过50米/秒时,请问如何堵得住闸口?何况这是三十年一遇的暴雨洪水,它的流量将超过60米/秒!”
见空想了想:“或许用毒药或者化学物有效!”
贾思谋摇头:“不成,水库有两万万立方米以上的蓄水,施放了毒药和化学物,这水到了下游,那又是何等的灾难!”
“那就只好用炸药了!”
“水库副坝是国民党修的,糟朽不堪,只怕一炸就跟着垮了!”
“阿弥陀佛,那我是无策了,请问施主你有策吗?”
“我有,但我须等到最后一刻!”贾思谋低头。
“既有良策,你又何必等到最后?”
“因为我还有仇,还有恩怨要了结!”
“施主的仇家想必就是这布局之人,我有句题外话想问,施主因何来银山?”
贾思谋拿出了曹锦州的庭审记录给见空看。见空看了一眼:“在我记忆里,没见过这东西,这是假的!”
“也许是您不知,我在上海,有人给我送来这东西,告之我他将主政银山,又含糊不清地提到了这个局,我就来银山了!”
见空皱起眉头:“这是计,施主难道不知当年张学良东北易帜,却因蒋某人的安内攘外之策而背负黑锅,遭国人痛骂之事?以个人恩怨诱你前来,然后嫁祸于你,军统特务此类恶行数不胜数,我曾在此中,深谙此道,施主莫要上当!”
“大师有所不知,我来非仅为曹锦州,我实是为这无辜的三十万人啊!”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这样我就安心了,施主知道我当初为何出家为僧吗?”
“我也正想请教!”
“我就是银山山里人啊!我明明知道银山大旱,乡亲们就要饿死了,却不敢言,还随波逐流,为恶不悛,最后是共产党的地下党救了他们,徐王沈葛为此而死。你知道吗,在他们救的人当中,就有我的老娘和三个妹妹,我老娘活到今天九十岁了,至今对当年救了她的共产党感激不尽!”
贾思谋明白了:“所以你后来一再出手想救我父亲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