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演达一行被邀上山(3)

顾孟余正是国民党二届中央推举出来的宣传部长。柏林大学1906年留学生,1911年北京大学教授,1918年任北大经济系主任,是《新青年》杂志主要撰稿人之一。1926年春受北洋政府通缉,逃到广州,以国民党左派面目出现,常常与戴季陶唇枪舌剑。

何香凝见邓演达不吭一声,恍惚地望着远方,拍拍他的肩,关心地问:“怎么呢?择生。”

邓演达,字择生,1895年出生在广东惠阳,当时在国民党高层中年纪比较轻、资历也弱一些。邓演达先后就读于广东陆军小学、武昌陆军第二预备学校、保定陆军军官学校,在粤军中保卫元帅府、击败陈炯明屡立奇功,先后任连长、营长、团长,是粤军十一师原师长邓铿最得力的助手。1924年1月,邓演达被孙中山指定为黄埔军校筹委会七名委员之一;1924年冬,曾去柏林学习军事。1925年孙中山去世后,赶回广州,1926年1月任黄埔军校教育长。不久因“中山舰事件”对蒋介石表示抗议,被软禁十天,调往黄埔军校潮州分校任教育长兼第一军政治部主任。1926年6月被国民党中央政治委员会任命为国民革命军总政治部主任。在国民党内,邓演达当时被看作文武双全的后起之秀。邓演达了解蒋介石“一张船票夺下粤军许崇智的军权”、一条“中山舰”的误航,夺下汪精卫国民党中央委员会主席的党权,进而在在国民党内提出《清理党务案》,将枪杆子的作用凌驾于整个国民党组织之上。前天晚上蒋介石对叶楚伧那股亲近,无话不谈。西山会议派是国民党二届二次会议做出决议取缔的国民党极右派别。蒋介石和他们这么亲热,意味着什么?将会发生什么?令人忧心忡忡。

听见何香凝问话,邓演达沉吟地说:“我想蒋司令邀请这么多人上庐山开会,不会单纯请大家散散心吧?”

“那会是什么,开会时就知道了。”这次上庐山,大多数委员们都是第一次,人人兴致勃勃,何香凝打断邓演达的疑惑,笑着说,“庐山真美,我们照几张像留念吧。”

12月6日,白天仍没有会议。蒋介石日记记载偕各委员访黄龙寺。下午3时,回仙岩旅店。蒋介石和鲍罗庭交换了相关意见,接着发了几个电报,其中之一是发给第三军军长朱培德和国民革命军副总参谋长白崇禧,电文最后特别加上一句:“政府迁鄂,有益无损。勿念,中正。鱼。”

当晚开会,大会报告党务政治军事。第七军军长李宗仁列席了这次会议。12月7日,上午10点继续开会,主要议决了两件事:

一是决定远交近攻,毫不留情地消灭孙传芳部队,联络张作霖。二是对工人运动主张缓和,感到有的省市太激进了。戴季陶特别提到他在武汉看到工人种种不理智,搞不好就罢工,有一点意见就找工会,马路上听到的口号是“工会万岁!”我们国民党是可以不要了。蒋介石特别提出农民运动要认真解决,说解决了农民问题,工人问题就可以同时解决。下午2时散会休息。

当天下午四时继续开会,主要讨论决定财政统一方案。蒋介石向会议报告,宋子文有电报来,说四天后到汉口,才能到庐山。大家继续畅所欲言。孙科提议取消主席制,获得鼓掌通过。以后国民政府财政重大问题,都要委员们集体讨论,才能通过实行,取消了“一支笔”。在这次会上,蒋介石亲自提出,是否请国民党中央原主席汪精卫从法国回来,继续领导全党。何香凝带头鼓起掌来。大声说她准备写信中央允许她和其他同志去法国接汪精卫归国。

汪精卫是1926年3月20日“中山舰事件”中,受到蒋介石的排挤,负气出国的。据说他和胡汉民同乘一条船,互不搭理。胡汉民是因廖仲恺被刺受牵连,在党内受到汪精卫和蒋介石的合力打击排斥。此时蒋介石在会上亲口提出接回汪精卫,获得委员们一注注赞许的目光,聚焦为“大局为重”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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