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凤清于老凤声—也谈赵叔雍(1)

   雏凤清于老凤声—也谈赵叔雍(1)
  
  蔡登山
  
  2009年1月13日的《上海书评》26期有星桦《谈赵叔雍》,文中说:“谈起赵叔雍,内地的出版物所记都很简略,连生卒年也多有出入。前读《颜惠庆日记》,提及他的地方均错译成‘赵叔荣’。《上海近百年诗词选》将他的生卒年定为(1902—1960),而2008年12月28日《上海书评》刊曹其敏《话说‘梅党’》一文作(1900—?),都错了。”而张晖在《赵叔雍其人及其他》文中亦说:“赵叔雍的生平行迹在大陆沉晦已久,各类辞典都对他的卒年付之阙如。”但从赵氏《高梧轩诗全集》末附其女儿赵文漪跋可得知,赵氏是卒于丁巳(1965)年“七月三日丑时”。虽是如此,但其行迹还是简略,笔者查考当年与他有过交往的人士,梳理出一些线索,或可拾遗补阙也。
  
  赵叔雍(1898—1965)名尊岳,斋名高梧轩、珍重阁,江苏武进人。他的父亲赵凤昌(字竹君),是张之洞的重要幕僚,在清末民初政坛上很有影响力。略微知道一些近代史的人,即使不知道赵本人,但对于“两江总督张之洞,一品夫人赵凤昌”这句“谑而虐”的刻薄讽刺,总是有些耳闻的。根据姚崧龄所写的《民国人物小传》云:“赵凤昌(1856—1938)少时家贫,失学,入钱庄习贾。嗣以挂欠,被斥退。富户朱某鉴其聪明伶俐,为纳资报捐杂职,分省广东候补,时年甫二十。旋入粤藩姚觐元(彦侍)署中,任书启。光绪十年(1884),张之洞任两广总督,凤昌夤缘充督署文巡捕(侍从)。日久受之洞赏识,升充文案,参预机要。光绪十五年(1889),之洞移督两湖,遂随赴武昌,益见信任,升充总文案。凤昌读书虽少,而记忆力强,且富忍耐性,工于迎合揣摩。与之洞朝夕相处,久而久之,极能了解之洞心性,悉其癖好,居然能代拟公牍,符合旨意,摹仿其书法,几可乱真。光绪十九年(1893),大理寺卿徐致祥奏劾之洞辜恩负职,涉及凤昌。查办结果,之洞免议,凤昌则革职永不叙用,勒令回籍。时官已保至直隶州知州矣。之洞对凤昌所受处分,不免抱屈,特于武昌电报局给予挂名干薪差使,常川驻沪,为其耳目。凤昌于是与盛宣怀、张謇、何嗣、沈瑜庆、陈三立、汤寿潜、施炳等人结识。庚子拳乱,与诸人谋议,劝导张之洞参加东南互保。光绪末年,对于君宪运动,暗中复多鼓吹。时与主办《时报》之狄葆贤(楚青),及江浙名流多所往还,互通声气。辛亥革命,南北议和,北方代表唐绍仪抵沪后,即挽凤昌约晤张謇,暗示袁世凯如能被推为总统,则不难迫使清廷退位。凤昌原与绍仪熟识,所居上海公共租界南阳路惜阴堂遂变为南北代表与同盟会要人黄兴等幕后商洽条件之所。迨孙中山先生返国,亦尝与诸人相见于惜阴堂。而凤昌则面陈沪汉情势,及建国理财诸要端,颇蒙采纳。关于当时争执最烈之第一任内阁总理,必须由同盟会会员担任一问题,竟然经凤昌从旁建议由唐绍仪加入同盟会,即以会员资格当选充任,获得中山先生同意,而告解决。盖与会诸人认为办法如此,双方兼顾,绍仪可作孙、袁两临时总统新旧交替之桥梁,使南北统一,早日实现。凤昌以此,亦遂被誉为‘民国诞生之助产婆’云。南京临时政府成立之际,汉冶萍(煤铁)总公司主持人盛宣怀逃避日本,政府因即指派凤昌代表官股出任该公司董事长。嗣以不同意以公司产权押借日款而辞职。寻与张謇、章炳麟、汤寿潜、熊希龄及江浙地方人士,于同盟会之外,组织‘统一党’,由张謇任理事长,章炳麟任秘书长,凤昌任基金监。临时政府北迁后,凤昌反对‘统一党’党部随之北移,遂辞去基金监职,不问党务。从此息影沪滨,以迄寿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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