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女儿拽着相思的风筝线(1)

 

萤火虫

虫儿虫儿你慢慢飞

宝贝宝贝我快快追

你飞的方向对不对

飞到妈妈那催一催

请你提灯笼带她回

回家的路上不怕黑

虫儿虫儿你慢慢飞

宝贝宝贝我快快追

告诉妈妈我想着谁

请你提灯笼带她回

幸福像甜蜜的花蕊

最想每夜抱妈妈睡

女儿来上海了

在“别野”安顿好后,给妈妈打了电话,让她把家里的锅碗瓢盆都货运过来,一周后来上海,把女儿带过来。我订了一个月的牛奶,把席梦思放在地上,床改成了“榻榻米”,又买了两床垫被,给女儿搭了个小小的窝。

到了那天,我签了采访单,对投资方一董事长说:“今天有个重要的采访,是我约了很久的重要人物。”我的脸笑成了一朵花,领导没有追究,开玩笑说:“看你笑得那么花痴,倒像是会情人。”我暗想,情人都没她重要,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女儿故,一切皆可抛。

我到了上海西站,等待着“重要人物”的出现。一波一波的人流涌出,我始终没看见那个小人儿。“妈妈——”不知从哪儿传来女儿的叫声,我四处张望着。“馨儿妹妹——”我扯着喉咙大喊着,挥舞着原本打算做掩饰的杂志。最后,还是女儿眼尖,先看见了我。她明显瘦了一圈,头发剃得很短,像个小男生,第一眼我还没认出来。没想到女儿从我妈妈的怀抱挣脱下来,撒开腿,向我跑过来,我妈妈拖着行李在后面追。我被检票员拦在外面,眼睛盯着她,生怕她被人流撞倒或撞飞了,大喊着:“拜托各位,借过,借过——别撞着我的孩子……”那一刻,不到20秒,就像电影慢镜头一样,母女两人泪水狂飞。我弯下腰,抱起她,和妈妈久久地抱在一起,直到女儿说:“挤死了,我快没法呼吸了!”

刚上地铁,女儿就趴在我身上睡着了,她累坏了。妈妈说,一路上,女儿都不肯睡,不停地问:“上海到了没有啊?”每遇到一个类似于铁塔的建筑,就指着问妈妈:“那是不是东方明珠电视塔,到上海啰,马上就要见到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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