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没有跟你谈过他的投资或贷款这方面的事?”
“没有。”
他摸摸自己下巴,“或任何可能和犯罪有关的事情?”
“和犯罪有关的事情?”
“比如说,有人要争抢他生意之类的。”
“如果有人打算这样做,”我说,“他会连店门的钥匙都交给他,并祝他生意兴隆,财源广进。他是靠经营这个小店过活,但靠这个发不了财的,不会有什么帮派会看上他家店的。”
“他接过他们的生意吗?”
“你是说帮派?”
“我是说犯罪组织。”
“天哪。”我说。
“这并不像表面起来那么荒诞。马修,犯罪组织的生意跟一般的生意一样,也同样需要一些货物和服务,他们需要在专用信纸上印公司头衔,需要收据和货单,以及,是啊,以及公司的名片等等,不知道还有什么,总之会很多。比如说有不少餐厅的背后老板便是帮派人物,他们的菜单也得找人印刷,没有理由认为你的朋友一定不会接到这种印刷生意,很可能他也根本不知道其客户的真正身份。”
“你这么说是有可能,只是——”
“也很可能他们会要他印那些不太正当的东西,比如政府表格或某家公司的空白货单之类,也许他答应了,也许他不肯干,也许他事后才知道一些他最好不要知道的事。”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我是指你的朋友费伯看起来是被职业凶手杀的,这些家伙不会为了练习而杀人。如果他卷入这种事,不管他是不是无辜的,你帮他保守秘密对他绝没有好处。”
“相信我,我绝没有为他保守什么秘密。”
“你能想到有谁希望他死吗?”
“没有。”
“他交往的哪个人有可能雇人杀他?或犯罪组织有没有谁跟他结怨?”
“答案还是一样,没有。”
“你到了餐厅,找到他坐了下来,他看起来如何?”
“老样子,平静友好。”
“能不能看出什么在困扰着他?
“看不出来。”
“你们谈了些什么?”
“无所不谈啊,哦,你是指今晚?”
“你去盥洗室之前和他聊了一两分钟,你们的谈话内容是什么?”
我得想想,艾克和麦克,然后是什么?
“空调。”我说。
“空调?”
“空调,餐厅把空调开到最大,冷得像个冰盒子似的,我们于是谈到这个。”
“换句话说,不重要的交谈。”
“不重要,随时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