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代至今 ,当摇滚巨星成为时代的声音(8)

运动的具体目标是要求西方国家将对非洲的外援增加到五百亿美金,删除非洲积欠国际金融组织和西方强国的外债,并且建立一套更公平的贸易制度。

二○○五年,波诺和比尔·盖茨夫妇被《时代》杂志选为年度风云人物;U2也获得国际特赦组织授予“良心大使奖”。

波诺和DATA的鲍比·施莱弗(Bobby Shriver)接着成立“红色产品”(Product Red)这个品牌,和各大企业如苹果计算机、GAP合作,推出红色产品来为艾滋、疟疾病人募款。

波诺成为当前地球上对贫穷问题、对非洲议题,讲话声音最大的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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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摇滚乐队,你必须抓住时代精神,并且介入。”尤其,“如果摇滚乐不敢质问大的问题,那还是摇滚吗?”波诺说。

的确,三十多年来,U2与波诺始终在思考人类面临的重大问题:战争与和平、人权、环境、贫穷等,并且积极与NGO组织合作介入这些议题。

U2成员中持有这个信念的不是波诺一人。

“在爱尔兰,我们只谈宗教与政治。我也认为摇滚乐是不能和政治分开的。”U2鼓手拉里·马伦(Larry Mullen)如是说。

吉他手艾奇则说:“无论世界上发生什么事,总有摇滚乐试图关注政治和社会运动。在这个意义上,我们所做的只是延续我们从音乐中所学到的——从那些具有生命力并且与世界相关的音乐、那些具有政治和社会意识的音乐。”

U2在六○年代的音乐和反战与民权运动中认识到了爱与非暴力的哲学,以及摇滚乐必须与现实相关的理念,并且在七○年代的朋克运动和冲击乐队的吉他声和歌声中相信自己,相信音乐可以试图改变世界。

某个程度上,U2的政治影响力超越了他们这些前辈,达到音乐人从未企及的政治影响力。

冲击乐队主唱乔·史特拉莫曾反省说,可惜当时他们没有结合一个运动,不然可以改变更多具体政策。相对于此,波诺则深知组织群众发起运动的重要:“我们必须组织起来;我们必须有能力伤害那些伤害我们的人;我们要向政客们说明他们砍掉的不是钱,是生命,是正在死去的母亲和孩子们。”

问题是,如今的波诺和其他抗议歌手如比利·布雷格的不同是,虽然他和草根组织合作,他却不是站在街头的斗士,而是更多和政治以及商业精英合作。他已经是一个达沃斯人。27

“一个摇滚客站在街头路障旁拿着汽油弹,当然比拿着皮箱的世界银行报告更性感。”这意味着他知道去研究问题、游说政客,比起革命者的姿态是更不讨好的,但他认为这可以取得真正的成就。他也相信摇滚迷自六○年代后已经成长了:他们知道革命不是在转角;世界的改变必须是一点一滴的。

波诺说得没错,我们不能只是活在革命的浪漫想象中,而是要有更多基础和扎实的工作要做。但是这不代表这些工作只能是在权力的走道中和精英握手。28

毕竟他是一个摇滚乐手。

吊诡的是,当过去十年他的影响力变得无比巨大时,U2的音乐却不像第一个十年总是用音乐抒发政治关怀。他们大部分的音乐是与波诺的政治行动无关的。

二○○四年发表专辑《如何拆除原子弹》(How to Dismantle a Atomic Bomb)时,波诺说“原本这张专辑会很政治,因为这个世界是如此剧烈不安,你会以为有必要响应这些时代的问题。但是过去几年,我都在乐队工作之外、在不同场域的肥皂箱上发言,所以我不太想把U2当作我的肥皂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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