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我作完自我检讨之后,苏启阳为我总结了陈词。
他说:“默云外,我应该给你写本书,书名就叫做《见义勇为之乌龙篇》。”
听见苏启阳这样的玩笑,原本悬着的心终于坦然地放下了。从小我就害怕苏启阳生气,直到现在也是,因为他不经常生气的缘故,所以他一旦生起气来,我就会感觉到毛骨悚然,就好像看鬼片似的。
“云外,你醒啦?”
这时,远远地从门外传来劳伊曼的声音。
我看着她优雅地向我们走来,紧随其后的还有医务室的李医生和我们班的班主任曹老师。
看见班主任前来探望,我急忙坐起身子,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我说:“老师好,医生好。”
曹老师急步走到我的床边,苏启阳站起身子给老师让座。曹老师却看看苏启阳的脚,没有坐下去。
“你的脚都这样了,还能背着默云外跑到医务室来……”曹老师的声音极其的小,可是在这间没有几平米大,完全安静的医务室里,有谁能听不到曹老师的责备呢?
我们班级甚至整个龙兴中学,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曹老师对苏启阳的偏爱。这个三十五岁离了婚的女性关怀苏启阳已经达到了关怀到家里的地步。她有时候会来启阳家看望他的父亲,每次来手中都提着一大袋子水果和营养品。
我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苏启阳的右脚,发现肿得甚至连拖鞋都穿不进去了,右脚趾的纱布上还有鲜血在蔓延。
我瞪着苏启阳:“谁让你背我了?”
“默云外,你这是什么语气?”站在苏启阳旁边的劳伊曼蹙着眉头看着我。
我看看她又将目光停落在苏启阳的脸上,他依然在对我微笑,可是看到他那样的微笑,我更痛恨我自己。
“明明知道自己的脚伤那么严重,还要背我,你活该,脚肿得连拖鞋都穿不上,脚趾头还流了那么多的血,苏启阳,你自找的,活该。”
“默云外,你这孩子……怎么恩将仇报?”曹老师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老师,她这是在关心我,没事。”苏启阳连忙解释。
我不再说话,掀起盖在身上的白色毛巾被,准备下床离开。
“李医生,麻烦帮苏启阳的脚再重新包扎一下,好吗?”当我正在穿鞋的时候,劳伊曼细声细语地对李医生说道。
我抬起眼睛,白了一眼苏启阳后又继续系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