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1月13日,星期日
今天早晨,我把车子驶进一家汽车旅馆,就在杜克减重塑身中心对面,这个地方将是我未来一个月的家。有辆车停在我的车旁边,一个很胖的家伙费了好一番力气才下了车。我说的胖足有400磅。我心里想:“我到底来这里干吗啊?没错我是很胖,但我没他胖啊。我招惹谁了?”我是不是歧视胖子呢?或许我是害怕会被排挤吧!我觉得自己就像是杜克减重塑身中心里的小甜甜布兰妮。
杜克减重塑身中心的建筑是那种有着上世纪60年代风格、用混凝土盖的教室。我见到另外9个也是在这星期来减肥的人。几个妈妈、一个单身男子、一个已婚男子、一个英国女人……有些人以前就来过了。有个跟我同年的小妞说她试过减肥代餐,但成效不明显,所以她就来这里报到了。可是亲爱的,在减肥代餐与减重中心之间肯定还有别的选择吧!然而,如果我当初就能防患于未然的话,或许今天也不会变成这副模样了。杜克中心的职员端了一盘水果和一壶水放在桌子上。我饿了,但我不敢吃那些水果。我怕这是陷阱。
杜克中心的行政人员给我们的第一样东西是下一次光顾该中心时可以享受优惠的折扣券,这张折扣券在未来一年里的任何时间都可以使用,只是第一次不能用,因为已经付费了,而且不能退。我觉得这种做法很奇怪,我都还没正式开始,就已经在钱这方面吃亏了。
我们花了不少时间讨论减肥菜单,列出我们在自助餐厅里可以点的食物。这个系统很复杂,但全都建立在一套基本的“食物金字塔/代换”计划上。他们最近已经放弃计算卡路里了,因为大家都听不懂,而且还会使人患上卡路里强迫症。
我们还做了压力测试,并和私人运动教练开会制定运动计划。我决定要充分利用每一个机会。我打算严格遵守这套计划,不打一点折扣。这是我进行人体极限实验的机会,我要考虑每一个变数。此外,他们的费用实在贵得要命,我可不打算浪费任何一分钱。
晚上我站在走廊上看“保龄球之夜”“电影之夜”和“中国菜烹饪教室”的报名表时,有个很可爱、看起来有些世故的老妇人朝我走来。她让我想起了我的祖母。“第一次来吗?”她问道。我点点头。“亲爱的,别担心,你一定会成功的。”
2002年1月14日,星期一
白天的课很早就开始了,我们得在第一堂课开始之前匆忙把早餐塞进肚子。第一堂课是“认识肥胖症”,由开创这套计划的斯图尔特•韦林医生(StuartWelling)主讲,主要内容是有关肥胖症治疗和心脏病等基本知识。韦林看起来就像是喜欢晨跑的家伙。并不是说为了明白该怎么减肥,你就得先胖起来,但……这肯定有帮助!你会信任一个从来都没有体重问题的人来帮助解决你的体重问题吗?
体育馆一点也不花哨,看起来就像我高中时代的体育馆,只不过里头多了10部跑步机、几部椭圆健身机、几座减重训练设备。大多数人都在跑步机上漫步,跟着喇叭播放的迪斯科音乐哼唱。远处还有个运动教练正在教几个学员做阶梯有氧操。这里也有水中有氧课,但我才不要下游泳池呢。没有什么事情会比一群人在游泳池里汗流浃背更恶心的了,我才不在乎能在水里消耗掉多少卡路里。
接着,我们回到课堂上讨论“饥饿量表”。那是一条从1到7的横线,1代表极饿,7代表极饱。这个量表被贴在了每个人的房间里。我们应该在接近“2”时进食,而当我们觉得已经到达“5”时就得停止。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无聊的事还要分成7个等级。从1到10不是更符合我们的自然天性吗?有人说:“我现在是‘4’。”然后营养师会说:“那么你差不多吃饱了哦。”可是我们都还没吃饭呢。或者吃过饭后,他就会问:“你吃饱了吗?”“哦,我差不多到‘8’了。”“‘8’!你的胃一定坏掉了!”
我在做身体状况评估的时候,护士帮我量体重。224.2磅。接着我坐下来跟一位名叫尼尔•克莱因(NeilKlein)的医生面谈。他是新来的,瘦巴巴,神情很紧张。他仔细检查了我的长长一串的药品单,大半药物都和我的韦格纳氏肉芽肿有关。我吃的其中一种药是类固醇,这会害我变胖。最后,我们都决定我得停止服用“诺美婷”,因为这种药会破坏我对食欲的控制力。
后来我们通过压力测试,测定自己的最高心搏率。我害怕极了:如果我因为运动过量引发心脏病,那该怎么办?啊,我没道理担心啊。跟其他学员相比,我的健康状况应该还算处于颠峰状态。我定期运动,也顺利通过压力测试,他们准许我在体育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