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法西斯战争与《开罗宣言》

  20世纪30-40年代是多事之秋,作为人类历史上最大的灾难之一出现了法西斯。它是帝国主义时代的一种最反动的专政形式,对内取消了资产阶级的"民主"实行恐怖统治,对外实行武力侵略和残酷的种族迫害。法西斯在此期间挑起了人类历史上最大的战争,进行了人类历史上最大的屠杀,其罪恶之手首先伸向了积弱积贫的中国。1931年9月18日中日战争爆发,穷凶极恶的日本侵略者很快地占领了中国的满州--东三省,紧接着侵略中国华北地区,终于1937年7月7日爆发了"卢沟桥事变"向中国发动了全面进攻。在中华民族面临亡国亡种的危急关头,誓不两立的国共两党在民族大义的基础上,抛弃前嫌,历尽曲折,克服了层层障碍,终于第二次握手,实现了国共第二次合作,组成了全民族统一抗日战线,"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英勇而顽强地抗击侵略者。

  此时在远离祖国的台湾,日本统治者为了战争的需要,以"皇民化、工业化及南进基地化"为原则,在残酷掠夺台湾人力、物力的同时更加紧卖力地推行所谓"日台融和"的同化政策,并形成了一套完整的体系,要台湾人和日本人一样忠于日本天皇爱日本帝国,甘愿为日本人去当炮灰、去当间谍。日本统治者坚决地要把日本神道渗进台湾人的头脑,要台湾人把原本在家里供奉的观世音菩萨换作日本的"天照大神",要台湾人放弃"妈祖"改立日本的神社,要台湾人放弃中国的姓氏,改成日本式的名姓,要台湾人放弃中国式的三拜九叩,学习日本大麻式的祭祀,还要台湾人改变生活方式,过一种日本式的"皇风生活"。也就是讲话要讲日语;吃饭要吃日本料理;穿衣要穿和服或粽子式的日本洋服,住要住日式榻榻米;行礼要行日本90度的弯腰礼和乞讨式的叩头礼;结婚要在日本花嫁神前结婚,埋葬要学皇风化葬式,在寺中举行告别;新年迎春不能贴门联,放鞭炮,而要像东洋一样结绳结门松,正月初一清早遥拜宫城--东京;娱乐方面不准拉二胡、唱台湾歌仔戏,要演日本歌舞,歌唱日本,等等,其罪恶的目的是要彻底消灭中国的民族性,把台湾当作日后统治全亚洲甚至全世界奴役和消灭法西斯所谓"劣等民族"的样板。但是有悠久历史的台湾人之民族性并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消灭的,要其"灭祖灭宗"更是异想天开,所以皇民化不了的还是占绝大多数,反而遭来了各种方式顽强的反抗。日本最后一任殖民总督小林认为台湾之所以"三年一大乱,年年乱不断"的祸根就在于台湾人的中华民族性,于是他下定决心要挖掉这"祸根"大量实行日本移民台湾,要将台湾农民赶回中国或南洋,幸好,这个毒辣的计划,后来因台湾光复而破产。台湾同胞在中华民族反抗日本侵略者的历史上有着不可磨灭的光辉的篇章。

  在东方日本军国主义急剧膨胀侵略中国的同时,在西方欧洲德国、意大利法西斯也在兴起,大魔头希特勒在纳粹党徒的支持下被兴登堡总统任命为总理。从此希特勒为报第一次世界大战德国被打败之仇开始疯狂地扩军备战,实行空前的法西斯恐怖统治。兴登堡死后,希特勒自任德国元首。1936年11月25日,德国与日本签订《反共产国际协定》正式结盟;1937年5月6日,意大利加入,法西斯三国"轴心国"正式形成,成为世界上最凶恶最残暴的侵略势力。1934年德国吞并奥地利和捷克。6月23日,德国外长里宾特洛甫假惺惺地在莫斯科与苏联外长莫洛托夫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墨迹未干,9月1日晨4时45分,德国出动50个师,2500辆坦克,2000架飞机扑向邻近苏联的波兰。9月3日英国和法国站出来对德宣战。德、意法西斯迅速占领欧洲大部分地区和北非地区,第二次世界大战欧洲战场正式形成。1940年7月,希特勒开始实施"巴巴罗萨计划"准备进攻苏联。9月27日德意日三国宣布组成轴心国,实施霸占全世界计划。1941年6月22日晚,次日是当年法国拿破仑率领40万大军进攻俄国的日子,希特勒指挥550万军队,3500辆坦克,5000多架飞机,犹如闪电般地突然向苏联发动进攻。欧洲战场的出现,导致西方美国、英国以及苏联对待法西斯的立场和态度有了重大转变,由以往对法西斯的姑息、纵容、各怀鬼胎的互不信任,互相猜疑转而抛开意识形态的不同,开始向组成反法西斯阵营努力。1941年12月1日,德国军队兵临莫斯科城下,克林姆林宫顶上的红星清晰可见,希特勒开始做起进入这个红色首都如何进行阅兵式,如何处置在他看来是劣等民族的美梦,远在东京的法西斯盟友日本军国主义分子,以为莫斯科被攻下已指日可待,斯大林的失败已经无法挽回,也急于扩大远东地区的战争。12月7日,也就是苏军开始在莫斯科城反击的第二天,当时并不知道此情况,或者说知道苏军反攻但以为苏军不可能赢的日本最高当局批准对美国珍珠港的进攻计划。当天日本海军中将南云率领由6艘航空母舰和14艘战列舰组成的攻击性和杀伤力极强的舰队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潜伏在距珍珠港西北200海里处。7时55分,第一批日本飞机开始偷袭珍珠港。在两个小时内,日本飞机在港口里狂轰滥炸击毁击伤美军主要舰只十余艘,飞机270架,美军伤亡3400余人,美国太平洋舰队遭到惨重损失。在日军偷袭珍珠港的同时,开始对香港、菲律宾、马来西亚进行空袭,日本挑起的太平洋战争全面爆发。珍珠港事件把远在北美洲的美国拉入了反法西斯战争。12月8日,美国总统罗斯福宣布对日宣战。

  曾有人把1941年6月22日德国法西斯发动对苏联的进攻作为第二次世界大战即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开始的时间,其实早在10年前即1931年9月18日,当时贫弱的中国就已经站出来以劣势的装备甚至长矛大刀"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英勇顽强地抗击法西斯的侵略战争了。历史已证明是"不愿做奴隶"的中华民族义无反顾地在全人类首先承担了打倒法西斯的重任。

  美国参加反法西斯战争,使当时中国政府最高军事领导人--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介石非常高兴,他感到庆幸,他认为美国有足够的实力,无论是经费、军事装备和战略物质方面都有着其他任何国家所不能比的优势,中国战场急需要美国的援助,而且一定能得到美国的援助。早在1940年12月29日美国总统罗斯福发表了著名的炉边讲话,他表示美国将成为民主国家的兵工厂,将全力以赴支持反法西斯国家的抗战。蒋介石深信罗斯福说话是算数的。他认为在此之前,中国战场的最终结果还难以预料,而太平洋战争爆发日本将必败无疑。就在美国宣布参战的当天--12月8日上午处于亢奋状态的蒋介石急忙召开国民党中常委会,决定对日宣战,并且很高明地提出反法西斯战争三原则:一、太平洋反侵略国,应即成立正式同盟,由美国领导,并推举其为同盟军总司令;二、要求英、美、苏与我国一致对德、意、日宣战;三、联盟各国相互约定:在太不洋战争胜利之前不单独对日言和。蒋介石提出的适用于整个反法西斯的三原则,对于争取美援、提高他在美国人心目中的地位起到很好的作用。12月9日,中国政府宣布对德意日进入交战状态,在《对日宣战公告》中壮严地向全世界宣布:"有关中日两国之一切条约、协约、盟约,自此一律无效!"

  这可谓之迟到的宣战。日本打进中国国内已经十余年,日本在中国发达地区扩大战争已经四年,中国人民早就用自己的抗战行为向日寇宣战了。国民党蒋介石至此才宣战,从中可见他们对全民族抗战前途和对日作战缺乏应有的信心,反映出他们始终没有放弃谋和的打算,直到此时欧洲战争和太平洋战争爆发,西方主要国家全部加入反法西斯阵营后,他才敢挺起腰来直言抗战和对日宣战了。尽管是迟到的宣战,但值得中华民族特别是被日本霸占近半个世纪的台湾同胞欣喜,根据中国的《对日宣战公告》,那么过去中日两国于1895年4月17日签订的《马关条约》即于中国对日宣战之日起失效,日本由该条约第二款所获得的对台湾和澎湖列岛的领有权已经完全失去了法律上的依据。更使台湾同胞兴奋的是,当时民族意识较浓烈的蒋介石特地在招待中外记者时发表声明,斩钉截铁地说:"我国战后决定恢复台湾、澎湖和东三省土地。"自此远离祖国的台湾、澎湖和大陆的东三省一样都是中国的失地,战争胜利自然要收回。这话虽出自蒋介石之口,但在远离祖国的台湾同胞的心目中,这好似祖国--这位多灾多难的母亲终于挺直身子扬起双手在召唤远离自己受尽外人欺凌的儿女了!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极秘密的奔走相告,庆幸黑暗的日子终有盼头了!台湾被日本霸占是中华民族的千古遗恨,蒋介石决意洗去国耻,代表了中华民族的意愿,这是应该肯定的。

  12月11日,在中国之后美国宣布对德、意两国宣战,随着美国的宣战,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国紧紧相随,宣布对法西斯开战。从此,在远东地区和欧洲、北非地区三大战场上对法西斯作战的法西斯阵营终于诞生。为组成这一阵营美国作出了重要贡献。

  1942年1月1日,反法西斯同盟的26个成员国发表《同盟会共同宣言》保证共同对付法西斯,彻底摧毁法西斯政权。此宣言由中美英苏四国领衔,其余22国则依第一个字母顺序依次排列签名。中国以自己的抗战业绩,终于成为世界四大国之一。1月3日同盟国决定把中国战场和东南亚部分地区组成中国战区,经美国总统罗斯福提议,蒋介石出任中国战区最高统帅,蒋介石成了与罗斯福、丘吉尔、斯大林齐名的反法西斯同盟的四大领导人之一。这是蒋介石个人经历中,在国际上得到的最高荣誉。

  其实西方美英等国以及苏联对中国抗战的态度,曾经经历了纵容日本侵略、同情中国抗战、支持中国的过程。它们不得不承认是中国人民首先站出来承担打倒法西斯的重任,并且承担打击法西斯任务中最艰苦最沉重的部分。当时作为反法西斯领袖的罗斯福很清醒地认识到中国全民族的抗战有助于世界反法西斯的早日胜利。他在日军占领东南亚地区后向全世界指出:"假如没有中国,假如没有中国把117万5千名日军拖住,假如中国被打垮,你想一想有多少师团的日本兵可以因此调到其他方面来作战,他们可以马上打下澳洲、印度--他们并且可以一直冲到中东。"中国人民用自己英勇抗日的壮举赢来了祖国的尊严,奠定了在国际反法西斯战争中的地位。

  就蒋介石个人而言,他以反共起家,在旧中国最会夺权,也最会玩权,但作为炎黄子孙,可以说在他内心深处没有忘记中华民族近百年遭受帝国主义国家压迫的奇耻大恨。1908年他敢提着脑袋参加反清的同盟会,说明他当年应属有志于振兴中华仁人志士热血男儿之列。现在他作为全世界反法西斯同盟国四大领袖之一,无论从民族大义或者个人性格来讲,洗国耻,以平等待我中华的民族意识在他脑海里越来越浓烈了。在当时,由于日本占领了东北、华北、华南地区的主要城市后,特别是太平洋战争以后,西方国家根据1841年鸦片战争以来强迫清王朝签订的不平等条约在中国的政治、经济特权已经没有实施的对象,而中国已非往时的中国,作为国民党的政治家和军事家他审时度势地认为废除这些不平等条约的时机已经成熟。他不失时机地根据1941年8月14日,美国罗斯福和英国丘吉尔在大西洋上的一条军舰上发表的《大西洋宪章》中明确宣布"没有本国人民的同意,任何变更领土管辖权的做法无效,各国人民有选择本国政体的权力,在粉粹纳粹后,建立和平秩序。"即反法西斯阵营的基本纲领之说,向西方国家提出在"自由、平等原则上建立新的国际关系的要求。同时表明中国政府愿意就废除旧约签订新约与西方国家谈判。其实最早提出这一问题的是宋美龄。这位除了有一张东方人的面目,在思想上生活上完全西方化的当时中国的第一夫人,中华民族意识也是很强烈的。她在美国《纽约时报》上发表了《如是我观》一文,文中说既然西方各国与中国同是反法西斯阵营中的战友,西方各国应以平等之观念待我中国。明确提出取消西方各国在中国的种种特权。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一直比较明智的美国总统罗斯福也显得要比其他资产阶级政治家高明得多,为了稳定中国抗日战场,巩固反法西斯同盟国的团结,自1942年5月以后,多次表示愿意解决这一问题,并劝英国等西方国家放弃1842年签订《南京条约》以来的对华所有的不平等条约中规定的西方国家不应该得到的各类特权,并要各国采取同一行动。1943年1月11日中国同英国、中国同美国首先正式签订了新约,撤消西方政府及其人民或公司在中国享有的种种特权,废除1901年的《辛丑条约》;交还上海、厦门、天津、广州所有的租界的管理……5月20日,中国和美国、英国交换新约批判书。比利时、挪威、加拿大、瑞典、荷兰、法国、瑞士、丹麦、葡萄牙也在此后不久与中国换约。虽然在这一系列外交活动中没有涉及香港和澳门问题,废除旧约订新约的完成,得到了全中国人民的一致拥护。重庆举行了万人大游行,延安举行了盛大的集会,非占领区的各界群众也进行了不同规模的庆祝活动。蒋介石一身戌装喜笑颜开的在重庆发表《告全国军民书》,声称中国已经与美英苏等大国并列,已经完全独立自主。中共中央机关报《解放日报》发表社论指出:"新约的签订是中国人民多年来牺牲奋斗的光辉代价""它反映了100多年深受西方殖民之苦的中国人民的要求,代表了灾难深重的中华民族自强不息的愿望。废除不平等条约之所以能够实现,是西方政府看到了中国人民具有的不屈不挠的反抗精神,是因为中国展开的全民族的抗战表现了中华民族强大的凝聚力,表现了维护国家主权、领土完整的决心、信心和能力。此外,合理解决中国和西方国家之间的历史问题,有助于反法西斯阵营内部的协调和团结,推动反法西斯战争的进程。"

  正如中共所言,时至1943年以后,侵略与反侵略的较量已经发生了向有利于反侵略方面的转化。同盟国一方无论是从实力还是气势上都开始拥有优势,从夏天起,在欧洲和太平洋战场盟国开始进行部分反攻;在欧洲德国大败在斯大林格勒城下,被消灭32万人;美英联军成功登陆西西里岛,意大利法西斯政论宣布投降;在太平洋战场,日本惨败于中途岛。这是不可一世的日本海军第一次大失败,既损失了实力,也使得狂妄至极的日本自尊心受到沉重打击,从此失去在太平洋战区发动进攻的能力。在这种情况下,同盟国有必要对如何加快战争进程,结束法西斯侵略进行会商;同样,因为战争即将取得胜利,作为美英苏大国已经在开始思考战后的世界格局。1943年10月28日、11月1日、11月9日美国总统罗斯福三次致电蒋介石,邀请其出席在中东埃及开罗举行的美、英、中三国最高首脑会议。原定有苏联,但是斯大林认为中国不够"世界四强条件,所以拒绝出席会议。11月23日上午,会议正式开幕,会议在可以眺望金字塔的总统饭店里举行,在饭店附近设了高射炮和雷达,还有一旅英军保护。

  在当时美国人的眼里,支撑中国抗战局面的除了美国人就只剩下蒋介石了。在当时抗战前途未卜的情况下,美国最关心的是如何取胜。为了拉拢蒋介石全力抗战,会前罗斯福对蒋介石说,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参加对日作战,使中国牵制日军。如果你始终站在盟国一边,盟国取胜后,美国将保证中国战后取得应有的利益。蒋介石听到这样的话后,立即就问:"是否满州、台湾可以从日本人手中收回?"于是,开罗会议其中的一项内容就涉及到日本战败后台湾的归属问题。

  现在完全可以说,蒋介石当时提出收回台湾问题是选择了最有利的时机。而蒋介石也以中国人民抗日的壮举和勇气在开罗会议上强硬地提出了台湾甚至香港问题。

  从开罗会议过程中,当时确言而有信的罗斯福对中国的抗战和蒋介石本人依然表现出浓烈的兴趣,对中国在国际事务中应有的地位和作用表现了热情支持与合作的态度,因而保证了会议能够顺利地进行和取得积极的成果。丘吉尔则不同,始终抱着老牌帝国主义心态,把对日最后一战的安排始终定位于能否保持英国在远东地区殖民利益的恢复和保持,因此他在会议筹备时极不赞成中国代表与会,会议举行过程中又蛮不讲理,不给中国人必要的权力,只要中国让步,只要求中国为英国的殖民地缅甸反攻出力,只要求中国人给英国人尽义务,甚至对中国军队反攻缅甸时英国军队应该在缅甸南部登陆一事也不愿意作出承诺。这位可怜英国老绅士,有老牌殖民者的遗风,但已无老牌殖民者的实力,只能靠推诿和滑头取胜。丘吉尔的态度不要说蒋介石,连罗斯福都觉得既不体面也不合理。蒋介石在当时的日记中愤怒地写道:"英国之自私与贻害,诚不愧为帝国主义之楷模矣!"所以当罗斯福向他征求对台湾归属问题的看法时,他在台湾问题上,本来很少接触,也自知台湾与自己无关,他为了能保住英国女皇皇冠上那颗闪闪亮的"宝珠"--香港,索性装糊涂,出现"死一般的沉默",也就是说,英国人并不反对台湾归属中国。

  会议经过四天的商讨,于11月26日通过了著名的《中美英三国开罗宣言》。《宣言》明确规定:

  人民所受之我三大盟国此次进行战争之目地,在于制止及惩罚日本侵略……三国之宗旨在剥夺日本自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以后在太平洋夺得或占领之一切岛屿,在使日本所窃取于中国之领土,例如满州、台湾、潮湖群岛等,归还中华民国,我三大盟国转念朝鲜奴隶待遇,决定在相当期间,使朝鲜自由独立。

  开罗会议只有中、美、英三国参加,苏联没有在场。在强权政治的时代,没有任何一强参加的协议都可能因之而破产。就在蒋介石于11月27日离开埃及绕道印度回国之际,罗斯福和丘吉尔赶到东北方向2000公里外的伊朗首都德黑兰,在11月28日至12月1日,与苏联共产党总书记、红军最高统帅斯大林举行最高级会谈。

  斯大林统治时期的苏联,民族主义观念很强,颇有大国沙文主义的作风,且不说其与德国单独签订的《苏德和平互助条约》给二战初期带来多么大的损害,在这次会议中一直对中国抗战缺乏诚意的斯大林竟表示只要美英两国在中国东北问题上作出有利于苏联的让步,苏联愿意在德国投降后出兵东北和朝鲜,参加最后打击日本法西斯的战斗。也就是说以牺牲中国利益而答应出兵对日作战。对苏联这一承诺,丘吉尔立即表示赞同,而且决定为避免英国的损失停止在开罗会议上已定下的在缅甸南部地区的名曰《海盗计划》的军事反攻;罗斯福见当时军事实力非常雄厚而很能打仗的苏联将对日作战,对中国在消灭日本法西斯的最后一战中的地位也有所看低,只是他认为美国在对日本的最后作战中,不能没有中国基地,所以依然继续援助中国。颇有心计的罗斯福对苏联提出的中国东北问题始而沉默不语,继而岔开了话题,也就是说没有明确表示美国的态度。《开罗宣言》在德黑兰会议期间获得斯大林同意后,于12月3日正式向全世界公布。

  《开罗宣言》对中国的历史意义主要表现在:正式以国际大国会议的形式,决定基本维护中国的领土和主权完整。

  从结束不平等条约到参加开罗会议,反映出中国在近一个世纪以来的风云变迁。中国从任人宰割的被奴役地位上升为世界四强之一,蒋介石也由一个神秘的东方君主式统治者变成反法西斯同盟的四大领导人之一,这是因为中国人民站起来英勇抗战的结果,是中华民族抗击法西斯的历史性贡献换来的。作为蒋介石本应清楚这一点,正是中华民族反抗侵略者的勇气和打击侵略者的行动,才把他推上了世界政治舞台的中心,令人遗憾的是,蒋介石并没保持好这一荣誉,他的个人威望很快的开始从他一生中的高峰跌入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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