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刻宋本仪礼疏》后序
道光庚寅岁,阆原观察重刻所藏宋景德官本五十卷贾公彦《仪礼疏》,自一至卅一,又自卅八至五十既成,以千里平日粗涉此经,命以一言缀於后。千里思夫治经者,期晓然乎经之意而已。经之意不易晓,晓之必由注经。注之意不易晓,晓之必由疏。此读疏之所以为治经先务欤。读贾公彦之疏,由之以晓经注之意者最多。举其一言之,《乡饮酒礼》疏曰“郑注《乡射》云:‘昔大王、王季、文王始居岐山之阳。’彼兼言文王者,欲见文王未受命以前,亦得《召南》之化。此不兼言文王者,据文王徙丰受命之后,专行《周南》之教。”贾合《乡饮酒》、《乡射》、《燕》三篇之注《周南》、《召南》者,而疏通其意也。学子但读此疏,则《乡饮酒》之注与《燕》同,不兼言文王者可以晓然。而《乡射》之注,与《乡饮酒》、《燕》不同,兼言文王者亦可以晓然,又何用如若膺大令及其晚年别读《诗序》“先王之所以教”郑注而后始见,其或不言文王,或言文王有不合,仍未述及,贾公彦具有明文。转谓从前不能知此哉?用是推之,治经者必以读疏为先务,断断然矣。今阆原观察知所先后,独举罕觏之本,用饷学子,可谓盛心。千里转虑此后得之较易,而读者通患,习焉弗察,爰附著之。若乃是书流传之绪,美善之徵,校刊之例,此不具出者,见观察所自序中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