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

二月

一日 星期四 晴

上午读《生活》所载约翰斯顿(Johnston)的文章《访问俄国》。继续翻译《我的故乡》。下午开教授会,听一位潘先生谈关于驻印军队的报告,颇有趣。晚桥戏。

二日 星期五 晴

翻译《我的故乡》。参加了一宴会。参观永兴学校后之难民棚。食逾量。

三日 星期六 晴

继续翻译《我的故乡》,然后开始写文章。晚桥戏。

四日 星期日 晴

在金震路看从史迪威公路上来的运输车队,很拥挤。人们燃放鞭炮表示欢迎,然实际上没有什么可看的,只不过表示热情而已。

在红叶酒家参加耿钰之午宴,几道菜甚精美。

下午应唐庆永夫妇之邀,至其家跳舞与桥戏,并进晚餐。跳舞颇尽兴,但很累。今日虽进食不多,然胃不适,归途呕水。恐系饮咖啡二杯所致。至唐家遇翟君夫妇,翟妻甚美。

五日 星期一 晴

薛诚之 傅彬然 潘锷

做事颇少。邀正怀在复兴园晚饭。到开明取版税。江清来,情绪颇好。

六日 星期二 晴

同室人约温特来玩,我适外出。

译完《我的故乡》。下午至晚桥戏。

七日 星期三 晴

寒冷。看了温特的《军用床和军用蚊帐》与《卡萨布兰卡》。

八日 星期四 清晨降雪片刻,白天大部时间有冰雹

今日极冷。抄帕克(Parker)诗,并试译之。

九日 星期五 阴晴不定,晚降雪

晋三

译帕克诗。晚黄亚天来邀参加除夕晚餐会,不胜感激。桥戏。

十日 星期六 阴晴不定,降雹

昨夜失眠,原因不明,可能阅、译帕克诗所致,难度颇大,但终于完成。

赴庄君夫妇宴会,菜很好。

十一日 星期日 阴晴不定

下午访梦琴及绍谷,赠绍谷绘画三幅。参加建元晚宴,菜佳。

十二日 星期一 阴晴不定

借予子卿六册诗集。至襄七家,遇数青年。便宴很好。清夫妇招待柠檬汁与夹心糖,但未打开我送的礼物。餐后跳舞。我邀请女士们跳舞时很紧张,但还是跳了三次,最后一次是华尔兹音乐伴奏的狐步。男士们于跳舞似兴趣不大,他们玩扑克,而让女士们玩麻将。

胃部感到寒冷不适,夜间坐在那里,不能入睡。

十三日 星期二 阴晴不定

早归来甚疲倦。下午看新宿舍。赠一多礼物。晚餐甚精美。

十四日 星期三 雨

整日漫无目的地浏览各种读物,其中一篇文章谈到罗素和达尔文的讲话,并说普通人的讲话速度平均每分钟一七○字。晚桥戏。

十五日 星期四 阴

完成文章《常识的诗》。读《隋唐文学批评史》。下午黄亚天来邀星期六共晚餐。

十六日 星期五 晴

读《隋唐文学批评史》数页。

郭毅庵君与骏斋来访。萧庆云、岱孙、萧叔玉夫妇来访。曾铎来访。赴鸣歧宴会。访耿钰夫妇。

十七日 星期六 晴

钱太太邀早餐。将《常识的诗》一文交林抡元。读《隋唐文学批评史》。在连元处打麻将,颇有趣。应黄万杰邀晚餐。甚倦。

十八日 星期日 晴

读完《隋唐文学批评史》。晚间萧成资来访。冯至先生下午来访。考试。

十九日 星期一 晴

开始讲课。访君培,借得《延安一日》并读完。君培希望继侗照顾居亭的孩子进先修班。对此我仅答以视成绩再说。

二十日 星期二 晴

竹 常君实

计划如何做好日常工作。读《S. R. L》。中午呼呼大睡。下午采购。

二十一日 星期三 晴

开始译《依然照旧》。晚读《民族》、《《S. R. L》及《哈波斯》杂志。《民族》杂志上对“仅仅是一篇侦探小说”的评论颇有趣。《哈波斯》杂志上哈特雷·格拉顿的《向文化界致敬》一文亦佳。

二十二日 星期四 晴

读《读者文摘》上威廉·怀特有关苏联之报告,甚有趣,但颇辛辣。读《时代》上《西线》一文。

继续翻译。又复消化不良。

二十三日 星期五 晴

继续翻译《依然照旧》,至晚完成。

二十四日 星期六 晴

雪峰

读奥尔德斯·亨利(Aldous Hunley)的《你是谁?》一文。此文概括论述W. H. 谢尔登博士之论点,即人类体型之多样性与人类性格之复杂性。谢尔登将人之体型分为三类:肥圆型、结实型与细长型;人之性格亦分三类:不谐型、兼他型与组织型。这三种性格与三种体型是不相等的。但体型与性格间互有关联,大致上肥圆型为适意派,结实型为权力派,细长型为恬淡派。儒家学说属适意派;基督教及其他宗教属恬淡派。谢尔登谈及巴伐利主义。

下午浏览书籍。晚桥戏。

二十五日 星期日 晴

未做事。参加单冠方的晚餐会。着舞服致受凉,胃病发作。

二十六日 星期一 晴

梦琴 了一

读任访秋的《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册)。

二十七日 星期二 晴

读完《中国现代文学史》。访伯伦。涤非邀晚餐。应一多之请,看了《昆明文化界对时局宣言》。

二十八日 星期三 阴晴不定

开始为《文选》加标点。晚间无电。继侗对同事中之低能者态度粗暴,企孙甚反感。余初同情继侗,然细思企孙之意见可能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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