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里的村落

第二篇 古村漫话

印象里的村落

传统村寨是揭阳农村聚落特色的载体,是城镇化建设进程中维系乡愁的码头,理性地认识并保护古村落,就是本真地抒发乡愁。

我们所称的传统村寨,在相关的学术领域称为传统村落。因此在本文的行文中,我们将参差互用。

传统村落是乡愁和民性的摇篮与载体,从大处而言,传承着中华民族的历史记忆、生产生活智慧、文化艺术结晶和民族地域特色,维系着中华文明的根,寄托着中华各族儿女的乡情,也就是爱国之情。

什么样的村落可以叫作传统村落?简单而言,保留了较大的历史沿革,而建筑环境、建筑风貌、村落选址没有大的变动,保持着独特的民风民俗,虽经历久远年代,却至今仍为人们服务的村落就是传统村落。再具体点说,有一定历史和人文内涵的村落,就是古村落,而古村落中人文内涵丰富的就是传统村落。2012年9月之前,学术界只使用“古村落”的叫法,传统村落保护和发展专家委员会第一次会议之后,把习惯称谓“古村落”改成传统村落,以突出其文明价值及传承的意义,这就是“传统村落”即本文所称“传统村寨”的由来。传统村落中蕴藏着丰富的历史信息和文化景观,是中国农耕文明留下的最大遗产。作为一个拥有悠久农耕文明史的国家,中国广袤的国土上遍布着形态各异、风情各具、历史悠久的传统村落。这些传统村落是在长期的农耕文明传承过程中逐步形成的,凝结着历史的记忆,叠印着文明进步的脚印。传统村落不仅具有历史文化传承等方面的功能,而且对于推进农业现代化进程、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等具有重要价值。

在揭阳,习惯于把村落称为村寨。这是因为,到了清朝咸丰以后,由于政局动荡,强盗蜂起,社会治安日益恶劣,各乡村为了自保,纷纷修筑仿似城墙的寨墙,圈围起乡村的主体部分,并派人轮流把守,以提高乡村的安全指数。从此,“寨”成为村的普遍现象,甚至取而代之。这是潮汕地区在村落方面的一大特色。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根据本土的特色,采用“传统村寨”这个概念来对现存的这一文化现象进行表述。

揭阳已有5 000年的文明史,2 200多年的建制史,是岭南古邑之一。秦并岭南,设三郡,“揭阳”为其中南海郡的四个属县之一。

汉元鼎六年(前111),汉朝平定南越国,岭南重归汉朝版图,揭阳县得到重新确认。根据考古发现,这一时期的揭阳县,已有一些乡村形态的聚落出现,其分布从近江的低坡、低丘逐步向平原地区推进。

当然这个过程是缓慢而且漫长的,这是因为一直以来,作为濒临南海的地区,揭阳的兵燹战乱从未停息过。以台风为主,水灾、旱灾、地震等各类自然灾害的侵袭不绝如缕,加上地处边陲,经济发展举步维艰,人口繁衍速度迟缓,因此乡村发展也相应迟滞,致使建设水平也一直在低层次上徘徊。乃至到了清朝前期,除了部分经济较好从而有了一定数量的真正意义的建筑物外,大部分乡村的住宅都还是简易的草木构筑物。正因为这样,许多村庄都以“寮”为名。这是翻开地方志就可以一目了然的。“寮”可以说是康熙以前许多乡村的形象写照。由于康乾时期社会经济的跨越式发展,以及近代以后手工业发达的推波助澜,乡村建设才真正进入“全盛”,无论数量和质量都有了质变,也才有了“乡里”与“寨”的频繁出现,而且有些还发展为聚落众多、人口众多的片村——即“龙”,如“邹堂龙”“桃山龙”一类的大型乡村,成了今人认识的传统村寨形象。村落规模扩展与人口数量的飞跃,是新中国成立以后的事情。

通过田野调查,我们可以看到,许多现存古村落存在不同时代的历史建筑遗物。而现存最早的系统记录包括揭阳乡村在内的潮汕历史乡村,是嘉靖版《潮州府志》,其卷八《杂记》专门置有“村名”一目,是本境已知关于村落最早的完整信息。那些以“都”为单位记录的揭阳县、惠来县以及潮阳县水都、黄坑都(即今普宁市境)的乡村,就是今日揭阳最早见之记载的古村落。其数量远远不及现有乡村的十分之一。好像在这个“名单”里面,属于今普宁境乡村的,有属水都的安田、莲塘、旱塘、果塘、尖陇五村,属黄坑都的昆头山、棉湖(后割入今揭西)、安仁、竹浦、赤窖、洪山六村。现在没有资料可以证明当时那些“村”有行政村、自然村之分,但从其现状推测,所记录的或即类似今日所称的“行政村”。这一历史信息显示:迟至嘉靖二十六年(1547),揭阳实际成“村”的村落数量还是非常有限的,至于“寨”更是难得一见,属于凤毛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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