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然是有规律的,有春之绿,有夏之红,有秋之黄,有冬之白,给我们营造了一个五彩斑斓的世界。春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好消息呢?窗外下了一场雨,如果你不认识雨人,那这就只是普通的雨,可要是你认识它们,那就是一个神奇的世界,一起走进《雨人》吧!毕淑敏17岁便来到海拔5000米的西藏高原阿里当兵。在苍茫的高原上,她亲眼看到一些年轻人为了祖国的安全富强而永远长眠在冰层中的悲壮。那些惊心动魄、可歌可泣的“死亡”使她对生命有着特别的关注,写下《离太阳最近的树》,简单的心灵引导我们关注生命。普里什文对大自然一往情深,并具备丰富的生物学知识,熟悉自然界的一切。他将对人、对自然、对万物的爱与善化为诗意、哲理有机统一的散文《十月》。每一个生命都可爱,让我们关注自然界的每一个生命体,爱护可爱的大自然吧!
这一年,春天来得特别早。早早地下了第一场春雨。
我坐在檐下,独自看雨。
透过檐沟,我看见雨中的天地,白花花一片。我看不清这雨是像一颗颗珠子滑落下来,还是像一条条银丝飘飞下来。
能坐在檐下独自看雨,这是难以名状的幸福。
这幸福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雨景是看不够的,而且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平添了许多乐趣。
以前,我曾发现,当雨从高远的天空飞落下来的时候,就在它碰撞大地的一刹那,那雨滴绽开了一朵朵小小的银亮的雨花。
雨花的生命是短暂的,比昙花还短暂。甚至来不及看清楚,它们就匆匆凋谢了。然而,今天我坐在檐下,独自看雨,我却发现了另一种不同寻常的奇妙景象:
当无数的雨点儿落在大地上的时候,它不再闪现银亮的雨花,而是一落地就变成了数也数不清的雨人。
真的,小小的、亮晶晶的雨人!
我被这奇妙的景象惊呆了。我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目不转睛。
我看见无数的雨人高举起手臂,欢迎天上有更多的雨点儿落下来,也变成雨人。
你好啊,雨人!
雨人是带着歌声来到这个世界的。我听见了它们的歌声:
不知走过了多少路程
落地就获得了新的生命
它们挽起了手臂载歌载舞。不断地有新的雨人加入它们的合唱。那歌声变得更加和谐,嘹亮:
我们是谁的精灵
心像水一样透明
我看见雨中的那片空地早已变成了雨人狂欢的广场。它们的歌声盖过了雨声。我几乎忘记了自己是坐在檐下独自看雨的,我已经沉浸在雨人欢乐的歌声中了:
还要走过很长的路程
去浇灌更多新的生命
拥抱花草树木和幼苗
给世界一个绿色的梦
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歌声了,这歌声只有雨人才能唱得出。它们的生命是亮晶晶的,歌声也是亮晶晶的。
我情不自禁地走进雨里,来到雨人中间。它们一点儿也不惧怕我。
我蹲下来,双手捧起一个雨人,问它们叫什么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雨人。”它回答。
我又捧起几个雨人,问它们叫什么名字。
它们一齐回答:“我们都叫雨人!”
我知道了,它们只有一个共同的名字。
我和它们一起载歌载舞。
我跟着许许多多的雨人走去。
我问:“你们到哪儿去?”
它们回答道:“我们去花坛。”
花坛里种着玫瑰、鸢尾兰、郁金香……那些花正含苞待放。雨人一来,它们就开放了,深红色的,淡紫色的,还有雪白色的花。
还有许多雨人跳到草坪上,先是落在尖细的草叶上,然后像滑滑梯似的滑进了草坪。草坪更绿了。
还有许多雨人攀上一棵棵小树,先是挂在嫩嫩的树枝上荡来荡去,像是荡秋千,有的躲在一片绿叶下面,像躲在一张绿色的小帐篷里捉迷藏,然后就从树上顺着树干滑下来,钻进树根,不见了。
它们用最真的爱去浇灌了许多绿色的生命。雨人带给这世界一个绿色的梦。
啊,快乐的雨人!当许许多多雨人会合在一起,这世界变得生机勃勃。
我希望自己也能变成一个雨人。
我张开双臂迎向天空。
我真的变成了一个雨人!
我虽然失去了自己的名字,也变矮了许多,但是,我觉得自己从没有这样轻松、美丽。我像一个玻璃人,通体亮晶晶的。
雨还在下着。又有许多雨点儿落在地上,变成了亮晶晶的雨人。
如今我也是一个雨人了。我忘记了原来的自己。我和许许多多的雨人聚合在一起。我引领着数不清的雨人,像引领着一条快快乐乐的小溪。
我大声说:“走啊,跟我走,好吗?”
雨人们大声问:“到哪儿去呀?”
我大声说:“我带你们去一个新奇的地方!”
于是,我带着它们走向一条河。这是一条奇怪的河,它凝固在那儿,从不流动。哪怕有风吹过,也荡不起涟漪。
水中没有鱼,连蝌蚪也没有。
人们喝了这里的水,会变得很悲伤。
奇怪的是,人们常常听见河水在呜咽,随后,水就涨了上来。
远远近近都知道这里有一条奇怪的河。不知道是谁,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泪河。
我和雨人走向那条泪河,跳进去,和它融汇在一起。
泪河不再凝固,他开始流动。我看见河面上荡起一层层阴凉凉的涟漪,自西望去,像粲然的笑。
人们都知道,是雨人给这里带来了一条新的河。
没过多久,这河有了鱼,有了虾,也有了小蝌蚪。
鹅呀,鸭呀,也常常来这里嬉水,整天唱着歌。
无论谁喝了这里的水,都不再悲伤,都会像雨人那样快乐。
这一天,我告别雨人。我们用歌声话别:
我们是水的精灵
心像水一样透明
给生活送去快乐
把这世界洗干净
至今,我仍常坐在檐下,独自看雨。
有许多人叫我雨人。我微笑着点点头。
30年前,我在西藏阿里当兵。
这世界的第三极,平均海拔5000米,冰峰林立,雪原寂寥。不知是神灵的护佑还是大自然的疏忽,在荒漠的褶皱里,有时会不可思议地生存着一片红柳丛。它们有着铁一样锈红的枝干,凤羽般纷披的碎叶,偶尔会开出谷穗样细密的花,对着高原的酷寒和缺氧微笑。这高原的精灵,是离太阳最近的绿树,百年才能长成小小的一蓬。到藏区巡回医疗,我骑马穿行于略带苍蓝色调的红柳丛中,曾以为它必与雪域永在。
一天,司务长布置任务——全体打柴去!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高原之上,哪里有柴?
原来是驱车上百公里,把红柳挖出来,当柴火烧。我大惊,说红柳挖了,高原上仅有的树不就绝了吗?司务长回答,你要吃饭,对不对?饭要烧熟,对不对?烧熟要用柴火,对不对?红柳就是柴火,对不对?我说,红柳不是柴火,它是活的,它有生命。做饭可以用汽油,可以用焦炭,为什么要用高原上唯一的绿色!司务长说,拉一车汽油上山,路上就要耗掉两车汽油。焦炭运上来,1斤的价钱等于6斤白面。红柳是不要钱的,你算算这个账吧!挖红柳的队伍,带着铁锨、镐头和斧,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红柳通常都是长在沙丘上的。一座结实的沙丘顶上,昂然立着一株红柳。它的根像巨大章鱼的无数脚爪,缠附至沙丘逶迤的边缘。
我很奇怪,红柳为什么不找个背风的地方猫着呢?生存中也好少些艰辛。老兵说,你本末倒置了,不是红柳长在沙丘上,是因为有了这红柳,才固住了流沙。随着红柳渐渐长大,流沙被固住的越来越多,最后便聚成了一座沙山。红柳的根有多广,那沙山就有多大。
啊,红柳如同冰山,露在沙上的部分只有十分之一,伟大的力量埋在地下。
红柳的枝叶算不得好柴薪,真正顽强的是红柳强大的根系,它们与沙砾黏结得如同钢筋混凝土。一旦燃烧起来,持续而稳定地吐出熊熊的热量,好像把千万年来从太阳那里索得的光芒,压缩后爆裂出来。金红的火焰中,每一块红柳根,都弥久地维持着盘根错节的形状,好像傲然不屈的英魂。
把红柳根从沙丘中掘出,蕴含着很可怕的工作量。红柳与土地生死相依,人们要先费几天的时间,将大半个沙山掏净。这样,红柳就枝丫遒劲地腾越在旷野之上,好似一副镂空的恐龙骨架。这时需请来最有气力的男子汉,用利斧,将这活着的巨型根雕与大地最后的联系一一斩断。整个红柳丛就訇然倒下了。
连年砍伐,人们先找那些比较幼细的红柳下手。因为所费气力较少。但一年年过去,易挖的红柳绝迹,只剩那些最古老的树灵了。
掏挖沙山的工期越来越漫长,最健硕有力的小伙子,也折不断红柳苍老的手臂了。于是人们想出了高技术的法子——用炸药!
只需在红柳根部,挖一条深深的巷子,用架子把火药放进去,人伏得远远的,将长长的药捻点燃。深远的寂静之后,只听“轰”的一声,再幽深的树怪,也尸骸散地了。
我们风餐露宿。今年可以看到去年被掘走红柳的沙丘,好像眼球摘除的伤员,依然睁大空洞的眼睑,怒向苍穹。但这触目惊心的景象不会持续太久,待到第三年,那沙丘已烟消云散,好像此地从来不曾生存过什么千年古木,不曾堆聚过亿万颗沙砾。
听最近到过阿里的人讲,红柳林早已掘净烧光,连根须都烟消灰灭了。
有时深夜,我会突然想起那些高原上的原住民,它们的魂魄,如今栖息在何处云端?会想到那些曾经被固住的黄沙,是否已飘洒在世界各处?从屋顶上扬起的尘雾,通常会飞得十分遥远。
白天十分寂静,大片云彩里泄出几缕阳光。阳光落到哪儿,哪儿就出现一幅奇妙的图画,画着染成金色的密林。在这片金光中,大地那样朝气蓬勃,光彩四射,景象是那样奇特。如果把它画上画面,谁也不会相信画家画的是真实景色。
有几种葡萄会给人以某种香味的特殊感觉。这就像作用于眼睛的东西,有时也会转变为声音。有一次,在十月里,一个寒气袭人、阳光灿烂的早晨,我看到了一棵金色的小白桦树,而且听到了树上发出小金铃铛叮叮当当的响声。
而春天打山鹬的时候,光、色彩和声音经常互相取代对方的地位。
一切都在消失,一切都在凋零,但什么都不会死亡,即使死亡,也会立即转变为旁的东西。瞧,一个树墩渐渐腐朽了,却披上了常春藤似的青苔。老树桩紧紧裹着青葱的常春藤外衣,在它的怀抱里长出一棵美丽的毒蝇蕈来。
在熟悉的森林里,你感到茫然失措了,似乎所有的树和灌木丛都摘下了通常戴着的绿色面具,每一棵树都变成另一个样了。当你抬头观看它们的时候,它们也在看你,每一棵树都用它自己的方式想着你。
一阵大风,菩提树叹了口气,仿佛从胸中呼出千千万万金色的叶子。又是一阵狂风用力猛一扯,于是所有的叶子一下子都散落下去,老菩提树发黑的树枝上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枚小金币。
风这样把老菩提树戏弄了一阵,又悄悄走近一片乌云,猛地一吹,乌云水珠飞溅,立刻化作一声秋雨。
风追上另一片乌云,驱赶着它,于是从这片乌云后面冲出耀眼的阳光,湿淋淋的森林、田野全都发出了光彩。
棕黄色的落叶把松乳菌都藏起来了,但我还是找到了一些松乳菌,还有变形牛肝菌和鳞皮牛肝菌。
这就是最后的蘑菇了。
时候到了:山雀从潮湿的、变冷了的森林里渐渐来到人类居住的房屋附近。
灌木丛里一片黄叶动了一下。它动,是由于水滴的关系呢,还是因为灌木丛后藏着一只小鸟?
突然,从一朵锦葵花上滴下一滴水,落到一朵较低的花上;汇合在一起的水滴又落到一片沉甸甸的茉莉叶子上,于是它,这片黄叶也落下去了。
这时发现,叶子后面有一个戴凤冠的小脑袋。我们认出,它是一只山雀。这是一只戴菊鸟,最初是它触动叶子,水滴滴落下来,接着叶子也掉下去了。
今天一天有两件意外的事:一只大山雀有两次从气窗飞进我们屋里来。
春天,山鹬有时在这片灰蒙蒙的白杨林里追求伴侣,而现在白杨林里已经黄叶纷飞了。
阴暗的树林里点起一盏盏明灯,有的叶子在阴暗的背景下灿烂发光,仿佛在燃烧,使人目眩。
菩提树已经全身乌黑,但还剩下一片鲜艳的叶子,挂在树上,像一个灯笼,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灯芯,正在发光。
早晨阴沉沉的,整个天空一片灰暗,后来越来越亮,终于晴起来了,仿佛一个沉睡的人,在一场不安定的睡眠之后睁开双眼,高兴地想:原来那是做梦……
今天早晨潮湿,有雾,不是很快就醒来。它听得见,可是不想睁开眼睛。
叶子一片接一片从菩提树上纷纷落到屋顶上来,有的像降落伞那样飘落,有的像小蝴蝶那样飞翔,有的则像螺旋桨那样旋转着降落下来。这时白天慢慢睁开双眼,风从屋顶上卷起所有叶子,于是它们飞向河边,各候鸟一起,不知向什么地方飞去了。
这时你站在岸上,独自一人,用手扪着心,心灵却和鸟儿、落叶一起,不知飞向何方。
有时会感到如此忧伤,而又如此舒畅,并轻轻地喃喃低语:“飞吧,飞吧!”
就这样,白天许久方才醒来。当太阳出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吃午饭了。我们为晴朗、暖和的一天感到高兴,但已经不再期待十月小阳春里在空中飞翔的晴丝:一切都四散飞去,眼看鹤群就要飞走,然后是大雁、白嘴鸦——一切都要结束了。
今天到了零下八度。晴空万里,阳光灿烂,心灵和宏伟壮丽的自然景象完全和谐一致。而这是从昨夜开始的;从白天到夜里,以及整整一夜,一直在下着蒙蒙细雨;黎明前下雪了——初雪,刚刚结成冰的水滴又变成了雨;而在北面,微风吹下雪花——南边在下雨,北边在下雪。蜘蛛没料到天会变冷,到处张网,想要捕捉黑色的苍蝇,可是飞来许多白色的苍蝇,沉甸甸地挂满蛛网,看上去好似一些吊床。
森林里庄严肃穆。高高的大树下,各种灌木——赤杨、忍冬、花楸、稠李,各种各样的灌木——都在向对方夸耀自己,看谁保存的小金币最多。
寂静,阴沉,温暖,天空几乎接触到地面,天气就像托尔斯泰骑着快马去打猎的时候那样。
山上耸立着一片森林,太阳从森林后面冉冉升起。每一棵黑色的树都向铺上一层严霜的、白茫茫的大地投下一条淡蓝色的影子。
一束明亮的阳光闯进树木之间白色的空隙,一棵榛树上最后几片镀金的叶子仿佛在阳光中熊熊燃烧,好像真的是一些金叶子。
河里,就连紧靠岸边的地方,都还没有玻璃似的薄冰。
在透入秋林的阳光中,你简直弄不清哪里是落叶,哪里是鸟儿在飞翔。
而在一块很大的林间空地上,就连已经落下去的叶子也不得安宁:有一些好像老鼠那样跑过林间空地,另外一些则团团旋转,仿佛在跳环舞,一面转,一面跑,而当遇到一股从树林上面吹过的阵风,于是急忙在深蓝色的、几乎是黑压压的乌云下,在它们和光辉灿烂、犹如林间空地一般一小块一小块的蓝天之间向前疾驰。这时你已经分不清哪里是落叶在飞驰,哪里是候鸟在迁徙了。
羊齿还完全是碧绿的,但现在已经几乎被黄叶掩埋起来了;落叶飘散着淡淡的清香,脚踩上去会发出沙沙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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