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自己的十字架
从《余秋雨,你为什么不忏悔》到一万多字的长文《我们有罪,我们忏悔》,余杰对余秋雨穷追不舍。
“忏悔”原是一种自赎,现在,对于余杰来说,“迫人忏悔”已成了一种救赎的姿态了,在他振振有词的棒喝中,余秋雨们很容易联想起当年挥着红宝书,号称要拯救全世界的红卫兵小将们。
对生命的追问,对现实、对灵魂孜孜不倦的反省是中国思想界新生代的特色,也是千万人为之喝彩的主要缘由,作为余杰的同龄人,我也曾是喝彩者之一,因为我们心中蕴育着共同的对于“人”的忧患与珍视。
但随着余杰愈来愈习惯“扮演”(原谅我使用这个词)一个激进的自由主义分子,他身上“斗士”的金袍愈来愈发光时,我突然有了一丝惶恐:我们这群对“文革”还缺乏相当认知的年轻人在作为呐喊者出现时,是不是太轻易地就成了一个先天的审判者?
许多人似乎忘了,我们的“清白”是时代造就的,上一代人的“罪孽”也离不开时代的大背景,不同背景下成长起来的两代人,起跑点不同的。当我们气势磅礴地以我们天赋的“清白”去指责上一代人逃不掉的时代的烙印时,我们有没有去试着了解他们的苦衷呢?当我们义正词严地指责他们为什么不背负他们灵魂的十字架时,我们是否曾把自己置于他们当时的处境呢?我们能肯定地说,在那个是非颠倒的年代,我们会拥有今天的见识与今天的勇气么?而且,我更要问一句的是,我们今天的知识分子,就真的比“文革”时的知识分子活得更崇高,更有担当吗?那时还有顾准、遇罗克、吕荧、张志新……而今天,我们并没有面临生死关头,众叛亲离的压力,仅仅是“名利”二字,就使得多少读书人趋炎附势,不耻下流?我们总是逼问历史,我们为什么不更多地逼问现实呢?“还原历史真相”更适宜那些幸存者来做,作为后人,我想我们只有研究的义务,并不具备审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