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惊然:原来如此!难怪秦云瀚要如此的煞费苦心,原来他是要直捣周家的根基,何欢不禁脱口而出:“你是在针对天海画阁?”
“不不不,你千万不要误会。”可能是真怕何欢误会,秦云瀚一连说了好几个不字,“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想过要针对任何人,我完全是在商言商。我不知道你是否了解现在国内的市场。”
何欢摇了摇头。
“现在国内的市场竞争非常激烈,只有广东深圳还没有被开辟为战场。究其原因,就是因为周家在苦守着他们的根基,任何外来人都休想在这里立足。谁要想来抢占这块市场,都必须经过一场血战,而为了打赢这场战争,周家会全力以赴。所以,大家经过权衡,索性就不去抢这个市场了。因为谁都能看出来,周家后继无人,而周博已经明显力不从心,与其现在跟周博拼个鱼死网破,不如再等一段时间,等周家自动消失。”
秦云瀚这一段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理性分析,听得何欢脊背阵阵发凉:“消失,曾经引领大陆画商的天海画阁就这么消失了?”
“可是,我不想等了。”秦云瀚突然冷冷地说道,“与其等周家消失了,我再去和很多人争夺这个市场,还不如等周家还在苟延残喘的时候提前去争夺。”
“也许周家现在还没到苟延残喘的地步呢?”
“那就是他的事了,我是非干不可了。”
“所以你才会想雇用我,因为我了解周家。”
“而且,你就不能再分身去帮周家的忙了。如果你回到周家,我的计划恐怕就很难实施了。”
“好,一箭双雕。”
“其实,你刚才所说的第二条,已经完全说明白了我雇用你的原因。但是你的第三条说得更好,因为你提醒了我,以周博的能力、周家的实力,绝不可能束手待毙。我去打击他们,反过来也带给了他们一个巨大的商机,因为我肯定会带着一定的市场份额进入广东的,所以,如果把我打败了,那么我带去的市场份额,就肯定会归属于周家了,这无异于给周家注入了一剂强心针。那样不仅我这次败了,以后再想打击周家都难了。”
“肯定还有什么理由,促使您做了这个决定吧?”何欢把玩着一个精致的银勺,漫不经心地问。秦云瀚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前段时间,周博猝发心脏病住了一次医院,周家有意封锁,所以消息没有传开。但是据说,他的健康状况很不好。”
秦云瀚在说话的时候,紧紧盯着何欢的脸,想透过何欢的脸,看见她心中的波澜。
但何欢始终面如止水,只是静静地玩赏着手中的银勺……
待何欢走出饭店,走在大街上,她谢绝了秦云瀚要送她的建议,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何欢只知道,现在自己的全身彻骨的冰凉,秦云瀚所说的话在何欢的脑海里演绎成了一个个生动的场景,一幕幕你死我活的厮杀在何欢的眼前上演。
一阵阳光刺痛了何欢的眼睛,何欢这才惊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竟然一直在迎着太阳走。北方冬天的阳光分外的明亮刺眼。白亮亮的阳光洒在何欢的脸上、身上,竟然有几分暖意,难道真的是过完年就是春天了?
明亮的阳光照亮了何欢的脸庞,也扫掉了她心中的阴霾,是啊,天海画阁、周博、秦云瀚、信托公司,这些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已经离开了,永远地离开了商场。不会回头,不会再回头,这一切跟自己都没有关系了。
何欢的步履轻快了起来,她掏出了电话:“爸,你在家呢?不出去吧?那好,我这就过去。对,今天不用上班。行,晚上在家吃饭。小雪啊,我没和她在一起。我这就给她打电话,她肯定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