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文朗诵的历史传统与规则要领

古诗文朗诵的历史传统与规则要领

李昌集

一、中国诗文朗诵的传统

朗诵,就是把文字作品转化为有声语言。把文字作品以常态言语方式准确地读出来,叫“朗读”;在常态言语方式的基础上强化和扩展语读的长短轻重节奏,追求表达作品的思想情感,叫“朗诵”。朗诵的基础在朗读,所以朗诵实际上也包含了朗读,古代通称为“诵”。

汉语“诵”有悠久的历史,距今三千年的甲骨文和金文中已出现了“诵”“歌”“咏”等字,说明商、周时代就有了不同的有声语言形态。从文献资料看,周代教育中即有“诵”的技能培养,《周礼·春官》:“(大司乐)以乐语教国子:兴、道、讽、诵、言、语。”大司乐,是周代负责“乐政”和“学政”的官员,其“乐语之教”中的“讽”“诵”,汉代经学家郑玄解释说:“倍文曰讽,以声节之曰诵。”“倍文”,即“背文”,就是念读或默读记忆中的诗文作品;“以声节之”,指有节奏、有感情的大声朗诵;“乐语”,指用于礼乐仪式上的语言作品,主要是“诗三百”。《论语·子路》:“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墨子·公孟篇》:“诵诗三百,弦诗三百,歌诗三百,舞诗三百。”由此可见,周代即有了诗文朗诵。

“诵”在周代作为一种语言技能,有两项功能,其一是读书的一种方法,用来记忆和掌握文化知识,《吕氏春秋·博志》说“孔丘、墨翟昼日讽诵习业”,所以“诵”是从儿童到成人的普遍读书手段;其二是一种特有的语言表达方式,《国语·周语》:“故天子听政,使公卿至于列士献诗,瞽献曲,史献书,师箴赋,矇诵。”《诗经·小雅·节南山》:“嘉父作诵,以究王讻。”可见周代宫廷仪式上有诗文朗诵,大夫可以用“诵”的方式发表政见。总之,从周代起朗诵就具有读书学习、仪式朗诵、郑重表达意见等多种功能,并逐步成为诗文欣赏和抒发情感的一种方式。

由于古代没有录音手段,当时朗诵的具体声音样态已无法得知了,但从古代文献中一些简略描述看,可知自先秦时代以来,书面文体的标准朗诵是用“雅言”——各地都能听懂的“通语”语音来进行的,大约相当于今天所称的普通话,《论语·述而》:“子所雅言,《诗》《书》、执礼,皆雅言也。”同时,“以声节之”的朗诵具有一种声音美,《诗经·大雅·烝民》十分赞美周宣王重臣尹吉甫的“诵”:“吉甫作诵,穆如清风。”金王朋寿《类林杂说》记录了一个汉代的传说:“相如作《子虚赋》,后乡人杨得意为汉武帝省监,夜诵《子虚赋》,帝闻之叹美,曰:‘恨不得见此人。’”可见好文章朗诵起来有一种声音之美,更容易感人。古代文人,由于从小就要学习诵读,所以诗文朗诵是文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宋陆游《浮生》诗:“横陈粝饭侧,朗诵短檠前。”金李俊民《故王公辅之墓志铭》说王翼:“七岁常从师行,有诵杜牧之《华清宫》诗。”宋金以后直到明清,古诗文的通语诵读都是童蒙教育中的必修课,清代规定官员不得在本地任职,所以文人从小就要学习通语和官话(一定地区通行的方音文读),诗文诵读则是学习的主要途径,所有的诗文诵读通常是通语诵读或官话诵读。因此,古代即有“通语诵”,今天的普通话朗诵是古代通语诵传统的流衍和演变。语言,从来都是跟着时代走的,有声语言与文字语言的一个根本不同,在于任何时代的有声语言都是传达给当下人听的,因而任何时代的有声语言具有必然的当下性,唐人不可能用上古音来读《诗经》;清人不会用唐代语音来读唐诗,今天人们用普通话及官话方音朗诵古诗文是理所当然的。

至于有人认为古代诗文只有吟诵而没有朗诵,今天的普通话朗诵是20世纪初通过“新话剧”从外国人那儿学来的,是一个错误观点。“新话剧”是白话文运动中引进的西方话剧形式,在舞台上表演日常生活的情景,对话方式采用国语白话。国语,即现代普通话,相当于古代所称的“通语”,是经官方确定的各地通用语言。现代普通话的历史源头,可以追溯到金元以大都(今北京)语音为基准的“通语”,元代的一些文献中,即记录有不少与今天口语差不多的白话(如《元典章》中的“口谕”)。中国古代早就有对话形式的“科白戏”(如汉代的“参军戏”、唐时的“戏弄”等),但规模很小,现代中国“新话剧”的舞台形式是向西方学来的,不过要注意:新话剧中的“白话”形式仍然是中国本有的汉语而不是“西语”,把“话剧”的戏剧样式和语言形态混为一谈,认为新话剧中说话的语言形态也是向西方学来,是不对的。因此,今天的古诗文普通话朗诵较传统的“通语诵”语音上、音流节奏上都可能有所变化,但基本方式仍是本有的汉语,而不是从西语搬来的。否认古代有朗诵传统,将吟诵和朗诵对立起来,提出以“吟诵”取代朗诵,是对汉语演变史和朗诵传统的误解,古体诗文的普通话朗诵和吟诵,应该并能够相映得彰、相互补益。

下面,我们就谈一谈古体诗文朗诵的一些基本规则和要领。

二、古诗文朗诵基本规则的几个要点

从朗诵技术层面上说,古诗文朗诵的基本规则有语音、节奏和语气三个要点。

(一)古诗文朗诵中的古今音问题

古诗文普通话朗诵,以国家颁布的普通话语音为标准,首先要求字音准确,这是一个基本常识,不用多说。今天朗诵界关注的一个常见问题是:古代韵文体朗诵,如何处理古、今音的差异?因为古代律体诗词都有“格律”,在字音上有平、上、去、入四调,而普通话已没有入声字,用普通话朗诵有时会因古今音的不同而破坏了原诗声律的完美。这是一个自古以来长期存在的老问题,汉语自古就有文字语言和有声语言两大系统,有声语言又有通语和方言,彼此相互依存但又不完全对应,为了方便各地交流,六朝以后历代朝廷都要颁布全国通用标准读音的韵书,由于中国历史悠久,幅员广大,所以官方韵书也要兼顾古今音和方言,因而古人在韵文创作中也会碰到今音与古音、通语与方言不尽相同的问题,苏东坡就曾感慨:燕、赵之地,自古豪侠辈出,但较量起音律来,就比不上南方人了,因为宋代官方颁布的《广韵》《集韵》《礼部韵略》中保留和采用的母本《切韵》中一些“江左之音”,南方一带方言中还存在,北方人就不太熟悉了。到了明代,诗韵一遵传统,曲体则主张遵守元人周德清总结撰写的《中原音韵》,而一些南方人对“中州韵”不太熟悉,所作的曲子便受到一些曲家的严厉批评。由此可见,格律化韵文体中的古今音问题自古以来就存在。诗文写作重在文意,格律固然重要,但毕竟不是根本,所以古人提出“不以律害意”,创作如此,诵读更是如此。诗文朗诵的根本目的在向听众传达诗文的意义,从有声语言的当下性出发,今天的古诗文朗诵也应一律用今音而无须刻意追求古音。只有在诗词的韵脚字上出现古今音的差异而影响到协韵,可以采用古音,如杜牧《山行》的“远上寒山石径斜”,全诗韵脚字为“斜”“家”“花”,古音韵尾以“a”收口,但今天普通话“斜”读“xie”,所以朗诵时须读古音“xia”以保持押韵。再如李清照的经典词作《声声慢》:

寻寻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

满地黄花堆。憔悴损,如今有谁堪。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

这首词押入声韵,依《平水韵》为入声十二“锡”部、十三“职”部邻韵通押。古音入声字相对较少,所以押入声韵称“险韵”。但今天普通话已没有入声,用普通话朗诵《声声慢》,韵字除了“觅”为去声,其他都是平声,“险韵”特色当然不复存在,如果按照现代《中华汉语十三辙韵典》的标准,《声声慢》用韵属“一七”辙(i,ü),但下片中却有三个韵脚字“出辙”:“摘”为“怀来”部(ai),“黑”为“灰堆”部(ei),“得”为乜斜部(ê),所以用今音来读,一首词跨四个韵部,可谓“古律尽失”。当然可惜,但也无奈,如果按照宋代的标准语音朗诵,不仅做不到,即使每个字按《平水韵》查实,今天人们听起来反而会觉得别扭,对原词可以说是更严重的伤害。面向当下的古诗文朗诵,一味“复古”既不现实而且会造成不伦不类。怎么办?有朗诵者尝试把《声声慢》韵脚字适当重读,使“字头”有点入声的味道,“字尾”回到平声而略加延长,最后“了得”的“得”诵为今北方口语的“di”(轻音),使全词韵脚字的韵尾保持统一的-i,是一种兼顾古今音的尝试,可为一法。因此,在古诗文朗诵的语音原则上,应坚持采用普通话标准语音,如何用适当的方式保留和体现古音的某种意味,以丰富古诗文普通话朗诵的内涵,需要大家一起来探讨和尝试。

(二)古体诗文朗诵的节奏

在声音语言形态上,古体诗文较现代诗文的一个明显不同是音流节奏的整齐和划一,最典型的是五、七言诗。如: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用声音语言的概念说,五言诗每一句的音流都由三个“语步”构成,七言诗每句则有四个语步。“语步”大致相当于文字语言的单词,是有声语言的最小语意单元,由两个语步组成一个更大的意义单元叫“语节”,如“依山/尽”“秦时/明月”,都是两个语步构成一个语节,相当于文字语言的词组。古体散文也是由双字步和单字步交错构成语节和语句,与诗体的不同是散文有三个语步(及以上)构成的“多步节”,如:苏子/与客‖游于/赤壁/之下。前面四字是“二步节”,后面六个字是“三步节”。古诗文朗诵的重要规则之一是“步、节分明”,通常的处理是在语步间有一个微妙的延长、停顿或吐字轻重的变化,语节较语步的延宕停留则稍强一些,如“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这样才能准确表达诗句的语意,否则叫“破句”。诗体一般不会弄错,散文可要小心,例如将“其喜/洋洋/者矣!”读成“其/喜洋洋/者矣!”语步就错了,古诗文朗诵起来有一种别致的“韵味”,与现代白话诗很不相同,主要就是由语步、语节的顿挫延宕、抑扬有致的节奏体现的。

自从古诗形成律诗一体,格律的基本程式是“平平、仄仄”的循环,从有声语言的角度说,即“平声步”与“仄声步”的交错循环,一个双字单词,两个字或第二个字是平声的,称“平声步”;两个仄声或第二个字是仄声的,称“仄声步”,古诗文诵读起来的抑扬顿挫,就是平、仄声步的交叉行进形成的。汉语的声调,有“平长仄短,平轻仄重”之说,实际上,“平声长”的“平声”主要指第一声阴平,第二声阳平发声也是比较短的;“仄声短”主要指去声和入声,上声的音流相对是稍长的,而“平轻仄重”则是普遍规律。所以“平声步”发声稍轻,“仄声步”稍重,构成律诗语步行进重读和轻读的循环,大约相当于音乐2/4拍“强、弱、强、弱”的延伸节律。这是人类长久形成的习惯性话语声音波线,也是声音美听的一般程式。律诗之句第一个单词语步为仄声步的,称为“仄起句”,平声步的称为“平起句”。全诗第一句起步为平声步的,称为“平起式”;仄声步的称为“仄起式”。仄起式以重读起步,平起式以轻读起步,由此而构成全诗的轻、重语步循环。古风体诗歌虽然没有规定的格律程式,但朗诵时大体上也要体现轻重强弱的语步交错声流节律。散文朗诵,也是如此。只是古风体诗歌和散文的轻重强弱节律不像格律诗的平、仄语步具有整饬、确定的对应性,如“青青园中葵”,五个字都是平声,“举酒属客”,四个字都是仄声,但朗诵中依然要有语步轻重强弱的变化。

古诗文朗诵,首先要细心体会和把握古诗文的步、节构造,再根据表达思想情感的需要,调节语步、语节音流的轻重、松紧、快慢和顿延的各种变化,以最终达到“声情并茂”。

(三)古诗文朗诵的语气和意境情趣

语气是有声语言表意的核心元素之一,同一句话用不同的语气表达,就会产生不同甚至完全相反的意义,用确当的语气把诗文意传达出来,可以使人在聆听中瞬间感受诗文的思想情感。

语气的构成有三个要素:节奏、音量和语调,三者的有机配合可以形成各种各样丰富而微妙的语气,如平缓、悠扬、沉重、激昂、宁静、沉郁、伤感、轻快、幽默、谐谑等。不同的语气可以使听者(包括朗诵者本人)在不知不觉中被感动而进入作品的场境和诗意中去。诗文朗诵,作品的深层意味和审美情趣主要就是由语气来表达的。

古诗文朗诵的语气,有两点须注意。

(1)用语气的“声象”表现“景象”。

在古诗文朗诵中,直接表达思想情感的语气相对比较容易把握,对“景象”的表达就比较微妙了。古代诗文注重情景交融,王夫之说“情景名为二,而实不可离”,王国维说“一切景语皆情语”,用“声音形象”表现“景物形象”,需要朗诵者细心琢磨朗诵的语气。如“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是视觉形象和听觉形象相结合的一种意境美,怎样用声音语气表现“潜入夜”和“细无声”,需要反复推敲,表现得好,诗人表达的温馨愉悦之情就在其中了。再如:“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怎样用节奏、音量、语调来调节语气,让听者在“声象”中产生“景象”的联觉形象:勇士们跃上马背,夜色深深,刀光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闪动。这样,勇士的形象和豪迈气概,诗的雄劲基调和慷慨意境也就在其中了。

(2)根据诗文的不同意境和情趣把握朗诵语气的基调。

诗文朗诵,追求的根本是诗文的意境和情趣。不同的文学作品,具有不同的思想情感和审美境界,例如《岳阳楼记》和《前赤壁赋》,都是古代散文的经典之作,但思想意境大不相同:《岳阳楼记》表达的是志士仁人的襟怀抱负,文气跌宕起伏,洞庭的“阴”“晴”景象和意境的转换,根本用意不在欣赏景色,而在描述登楼者的人生态度反衬作者的人生怀抱,登楼者的“悲”和“喜”都不为作者赞同。这就和一般的写景散文很不一样,语气上如何表现作者含而不露的否定意味,需要细心推敲,全文语气应以稳重深沉为基调。《前赤壁赋》,表现的是一种文人的悠然雅致和意味深长的人生哲理,全文以泛舟开篇,营造一种超然意境,主要篇幅则以“客”“我”的对话表达对生命短暂与永恒的解悟,在语气上如何表现文人的悠然自得和理性思辨的深长意味,需要反复体会和推敲。两篇散文,情境意趣不同,语气的基调也应有所不同。古体诗文朗诵的根本功夫,就在揣摩把握作品的思想情感基调与特有的意境,所有的技巧都是为此服务的。

(四)确当处理古诗文“作者意”和“读者意”的关系

对作品的解析体会是朗诵的根本基础,也是朗诵的最后归宿。但问题还有另一面:文学作品的解读没有唯一的标准答案。清谭献《复堂词录序》说:“作者之用心未必然,读者之用心何必不然。”即读者的感受与作者的写作之意不一定完全相同,但必须注意:读者的“何必不然”并不是脱离作品的无中生有,而是读者的经历、修养不同,所以由作品引发的联想不同。孩子们朗诵“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不能要求有李白那样的失意伤感;中学生朗诵“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难以对杨万里的淡泊超逸有切身体会;大学生朗诵“十年生死两茫茫”,也很难有苏轼刻骨铭心的切身体验。因此,不同层次的朗诵者可以提取古诗文的某一点加以发挥,提炼作品中具有普遍意义的思想情感内涵,李白《静夜思》,儿童朗诵不妨有童心的甜蜜,中学生朗诵不妨有青少年对故乡的温情;苏东坡《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大学生朗诵不妨将词中挣脱现实而不能的心理纠结淡化一些,强化思亲情调和祝福天下人的温馨情感。优秀的文学作品所以能够代代相传而具有永久的魅力,就在其包含着普遍的人生感悟和情感诉求,可以唤起不同年龄、不同层次、不同经历读者的某种生命体验,所以古诗文的朗诵不仅允许而且必然会带入朗诵者对作品的个人理解。朗诵艺术的根本,在于对作品的理解,朗诵风格的多样化、个性化固然离不开技巧,更重要的在对作品多维度解读的体味和感悟,要防止“技巧至上”“以技害意”,把技术上的一般规则机械化、刻板化。古诗文朗诵的本质,是用声音语言对古诗文的一种阐释,高层次的朗诵,既可侧重对作者意的阐释,也可侧重自己对作品的感悟和发挥,完美的境界则是“作者意”和“读者意”的统一,这就需要朗诵者对作品、作家、历史和人生不断地认知感悟,从这个角度说,古诗文朗诵本身就是一种思想、情感、文化品位和人生境界的修炼,无论是小学生、中学生、大学生、朗诵爱好者还是朗诵艺术家,当把古诗文朗诵作为一种人生的修炼,不管你达到什么水平,你的朗诵本身便具有了高尚的意义。

朗诵是古诗文有声语言的基础形式,无论现代歌唱、传统曲唱和吟咏,都要以朗诵为基础。传统昆腔的“拍曲”(订谱),首先从“拍字”——即诵读开始,拍曲师教演员唱昆曲,首先教演员诵读唱词,把一个个字音咬准,进一步做到诵读的语气准确流畅,然后再教唱。传统的吟诵,与朗诵的关系更加密切,传统吟诵的语步、语节基本构架与朗诵大相一致,从某种意义上说,只有先把握好古诗文朗诵的规则,才能更好地把握古诗文的吟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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