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孙被欺凌史

我的儿孙被欺凌史

我回忆了一下,我的儿孙小时候调皮过,也打过架,但一直处于被欺凌的地位。郑渊洁每次去幼儿园都哭,要不就装肚子疼。我或他妈妈骑自行车送他去幼儿园,快到达时他就从车上跳下来,死活不愿进幼儿园的大门。现在我才想清楚了,他在幼儿园总挨老师骂,总受别的孩子欺负。有一次从幼儿园回来,头上包着纱布,我还开玩笑地说:从上甘岭下来的?一问,他说是玩打仗时,一个女孩子用砖头砸的。“高山有水,人头有血”,肯定流了不少血。幼儿园领着孩子去医院缝了八针,也没通知家长。打他的女孩是无意的,她父母我们都熟悉,那时傻乎乎地也不知道维权,更不会要求对方道歉赔偿。女孩的爸爸见了我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一句话不说。我说:你小子的女儿把我儿子脑门子上打得留下这么大一块疤,你女儿长得不错,我儿长大了若找不到对象,让你女儿嫁给我儿子做媳妇。他特别痛快地说:一言为定。后来他从石家庄高级步校调到南京去了,把他女儿也悄悄带走了,从此一刀两断,这个冤家再没谋面。再后来郑渊洁混成了作家,我突发奇想:你这写作的灵感、构思、想象力不断,把一本《童话大王》杂志写了三十年,是不是与头上这个疤瘌有关?渊洁说:要不发个寻人告示找找当年那个女孩?我说,都半老徐娘了,真要找到,她要顺坡骑驴地说与她当年打出的疤瘌有关,人家要分你的版税咋办?至今渊洁脑门上这个伤疤仍光荣得像个“智慧包”一样与他同在。这件事要是放在现在,我还不得和他们好好理论一番。

后来我调到总政工作,在北太平庄总政宿舍大院住。这个大院有两个孩子王,比“皇上”还牛,孩子们都得听他们的,有好吃的必须向其“进贡”。郑渊洁从小逆反心理很强,不愿当臣民。这两个头儿就发出指令——谁也不准和郑渊洁、郑毅洁玩,以此实行制裁。有时还指使别的孩子打他们,给他们起外号。他哥俩儿向我报告这个情况后,我问:你们能打过他们吗?他们说,能打过和打不过又怎么办?我说,能打过,他们打你时,你也狠狠地回击他,反正你脑门上已有伤疤,听说男人身上没点伤疤不算好男人。他们说,他们人多,个头也大,实在打不过。我说,既然没有这本事,人家不跟你们玩了,就在家好好看书,帮我从《人民日报》上摘资料,咱卧薪尝胆,长大了再与他们比高低,看谁是真“皇上”,谁是假“皇上”。这一手真灵,前几年他们搞了一次聚会,欺凌他们的“皇上”也来了,抢着和郑渊洁合影,还请郑渊洁签名。郑渊洁参加完聚会回来跟我说:我真得感谢当年欺负我的人!

我的孙子郑大旗在去上学的路上,总被两个大班的同学截住要钱,不给就打。搜身,有多少拿走多少。后来规定必须给多少,不给就拳脚相加。他开始不敢跟他爸郑毅洁说,因为大孩子规定不准报告老师和家长,如报告,小心你的小命。可是孩子要钱数目越来越大,由五元、十元到二十元。他爸起了疑心,问是怎么回事,孩子开始不敢说,最后说了实情。一天郑毅洁找了一位朋友埋伏在附近,等他们正要钱时,抓了个正着。人证物证俱在,带到学校交给校领导。校领导一点也不护短,旗帜鲜明地严肃处理。学校也听到别的家长有类似报告,但找不到这些小霸王。这下好了,让他们写检讨写保证,并找其家长配合教育。从此,类似霸凌事件再未发生。

我的体会是,欺凌事件自古就有;只要正确处理,就能把坏事变好事,说不定还能成为一笔财富。

2016-12-17 13:00

粉丝评论:“从上甘岭下来的!”一句幽默风趣的语言,渗透着父亲的关注与爱怜。这篇文章作者以讲故事的方式,把自己教育孩子的成长过程真实地呈现给大家。写得真好!希望大家借鉴。

2016-12-17 13:21

郑洪升回复:孩子之间要没点欺凌就奇怪了,大人之间还有欺凌呢!狗儿猫儿之间也有欺凌,关键是要正确对待和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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