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间谍高手
华盛顿时代除了有一批优秀的间谍之外,还有一批反间谍的高手。后来成为美国联邦法院第一任首席大法官的约翰·杰伊就是其中之一。
1776年夏,纽约地区的托利党人(亲英的保皇派)策划了一个阴谋,企图破坏纽约城的防御设施和军事建筑,迎接英国占领军的到来。在英国总督和纽约市长的大力支持和资助下,他们有恃无恐、气焰嚣张,甚至设法策反了华盛顿的卫兵。幸运的是,这个阴谋很及时地被察觉到。在杰伊的主持下,革命党人成立了一个专门的委员会,调查这一阴谋。杰伊四处布满眼线,从嫌疑最大的人着手,绝不轻易打草惊蛇,一个个顺藤摸瓜,最终将阴谋分子一网打尽,华盛顿的卫兵托马斯·希克伊因涉案被处决。那位英国总督一直逃到纽约港的英舰上,才保住了一条性命。
杰伊辖下的“纽约调查委员会”专管反情报事务,搜捕英国间谍、亲英派托利党人、阴谋和破坏分子。这是一件让人头疼的差事。在战争初期,支持独立的北美人并不是很多,英军的节节胜利使一些本来同情和中立的人也对革命失去了信心,英国人乘机以土地和金钱为诱饵,招募了大量的亲英分子刺探情报,其中有不少是颇有影响的社会名流和富商。同时,由于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和缺乏管理,起义军最初的反间谍活动也是一片混乱,该抓的不抓,不该抓的乱抓,还有人乘机公报私仇。
正是杰伊改变了这种现状。他不断使人们明白反间谍工作的重要性,加强对下属的组织和管理,同时还培养了相当数量的精干的反情报特工。一个叫科劳斯比的特工就是杰伊手下最为成功的反情报人员之一。他的故事至今还在哈得逊河流域流传。很多人相信,著名作家詹姆斯·F. 库伯的小说《间谍》主人公就是以他为原型的。
科劳斯比原来是个鞋匠。战争爆发后,他采用多个化名,混进了不同的托利党组织,搜集他们的活动情报并及时向杰伊汇报。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以不同的身份出现,他使用的化名之多,有时连杰伊都眼花缭乱、应接不暇。科劳斯比最大的本事就是,总能在自己参加的组织被围捕时设法逃脱,除了杰伊等少数高级反间谍官员,不明真相的革命者完全可能将他误作托利党人逮捕和击毙。更麻烦的是,哈得逊河地区如此狭小,居民住得密集,几次大难不死的科劳斯比到处窜来窜去,很快就成了当地的名人,很多人对他的面容都熟悉。这让他不得不减少用化名的次数,并且为其找到充分的理由,来“躲避革命党人的追捕”。
1777年10月,他去哈得逊河北岸的马尔伯罗执行任务,装成一个被革命党人追捕和迫害的亲英派人士,在一个小酒馆里“不经意”地透露自己在纽约城等地搞破坏的经历,并“惊喜”地结交在这里“偶然”结识的托利党“朋友”。这个酒馆本来就是亲英分子经常聚会的地方,这位极端“崇拜和忠诚”的“史密斯”先生很快就受到了大家的欢迎,他顺利地混入了一支由英国人指挥的、由当地托利党人组成的武装部队。
有一天,科劳斯比得知,部队将在第二天晚上突袭革命军,便以“史密斯”的名义巧妙地把这个情报发给了杰伊。革命军的一支突击队早早埋伏好,把前来进攻的托利党人打得无还手之力。科劳斯比本来准备偷偷躲进一堆干草垛,事后再爬出来,假装又一次“死里逃生”。但突击队员用明晃晃的刺刀对着他,他不得不举起双手以示投降。执行任务的突击队长并不知道科劳斯比的真实身份,科劳斯比也绝不能告诉他。于是他与所有的“同党”一起,都被押回了杰伊的住处。这一下科劳斯比就满怀希望了。可是杰伊恰好在这个时候外出了,他的战友在外面拿着枪商量如何处置他们这些“敌人”。
万幸的是,杰伊的女仆认出了科劳斯比。聪明又好心的女仆想法让那些看守科劳斯比的卫兵去喝白兰地,于是巧妙地放走了科劳斯比。这次可是惊心动魄的冒险。“史密斯”先生死里逃生的消息传遍了托利党分子社团,“勇敢而机智”的他很快又加入了新的托利党组织,同时收获的还有信任和钦佩。
与杰伊同时堪称华盛顿左膀右臂的是一位世界级著名人物——本杰明·富兰克林。这位发明避雷针的北美绅士,除了是世界公认的杰出科学家,还是华盛顿手下最有影响的间谍——只不过他的威力主要发挥在外交和社会活动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