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 1962年10月24日

——给苏珊·奥尼尔·洛

多么醒神!

我的拇指,而非洋葱。

顶端几乎全切下

只余一块铰链似的


肌肤,

帽子一样耷拉着,

死白死白。

接着是那红艳艳的丝绒。


小小的朝圣者,

印第安人用斧子剥掉你的头皮。

你的火鸡喉垂

径直从心脏


铺开地毯卷。

我踩了上去,

紧攥瓶子,里头

盛着粉红起泡酒。


这是一场庆贺。

从一道裂缝中

百万士兵驰骋而出,

人人身袭红军装。


他们站在谁那边?

噢我的

荷蒙库鲁斯[1],我病了。

我服下一枚药丸,好消灭


这薄薄的

如纸的感受。

毁坏者,

神风飞行员——


你的纱质

三K党三角巾上的

那枚污点

正变得黯淡无光,当你


揉作一团的

心脏的纸浆

遭遇它小小的

沉默的磨坊


你跳得真高——

头颅钻孔的退伍兵,

邋遢的姑娘,

剩余的拇指桩。

1962年10月24日

[1]荷蒙库鲁斯(Homunculus),指当年欧洲的炼金术师制造出的人工生命,民间传说中的侏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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