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绽放童年梦
回到上海,我已经6岁了,进了培真小学,在海格路(今华山路)近霞飞路(今淮海路)路口,这小学也许以前与交大有些关系。起初我们住在校园里的教员宿舍,就是现在教师活动中心再往里一些的一片房子里,以后搬到校门对面弄堂里的志庆坊。1933年左右才搬到广元路的四维村,但总在交大校园附近。初中以前年纪小,活动范围也小,能够记得的是在老图书馆后面的一个小土山,上面也有些树木,我们就在上面爬来爬去,十分热闹。
小学毕业了想进南洋模范中学,可是也得参加入学考试,竞争相当大。英语考题问了一些英文缩写短字,自己回答得不太好,为此还担心了一阵。南模前身就是交大的附属中学,后来分开了,但位置还完全在交大校园以内。进了交大大门四五十米后,左面一大片就是南模的校园,有铁丝篱笆相隔,篱里面就是南模的一大片操场,那里的主要运动是踢小皮球,我的踢足球训练也就在这里培养的。大部分学生都住读,严禁随意出校门,但我是走读,活动性就大很多,可以在交大校园里到处逛。这里的级友后来不少是交大同学,初一开始有唐庚、唐敦孟,以后有金邦年、唐镜文、奚正修,初三时来了李天和。黄子春虽是南模的,但比我们低一级,他以同等学力考进交大,实属不易。
我在初一到高一这段时期,回忆起来,无忧无虑,是生平很快乐的一个时期。我有一个大我三岁的哥哥,我便随着他在交大校园里各处游逛,尤其是暑期里。我们爱好运动,当时体育馆在容闳堂隔壁,和管理员协商,也可以借到各项器材,如铁球、铁饼、标枪等等。体育馆后面有个新运动场,叫福开森田径场,我们哥儿俩,再加一位邻居朋友金锡嘏,有跑有跳地各处玩。记得运动场中有一座高桥,那是约三英尺宽离地约三四十英尺的独板桥,两端有梯级上下,因为没有扶手,走过时要有些胆力,也不知道一般使用时,下面是否设安全网,反正年轻时胆大不怕,我至少走过一次。这段时期好景不长,哥哥染了肺病,住院一个时期,以后在家里休养,最后还是难治,于1939年初去世。除此以外,时事大局也完全不同了,高一结束,我们去了近郊漕河泾接受军训,李天和和我因为身材小,被分在幼年队。不久,“八一三”事件发生,军训匆匆结束,随着交大和南模都迁避到租界里,我幼年的交大校园生活也就此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