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政评论一集(1950年)

杨荣甲译

——献给勒内·夏尔

(专栏文章,1944—1948)

与其仇恨和恐惧毋宁死去;与其让人仇恨和恐惧更毋宁死去;有一天这应是任何政治上有组织的社会的最高准则。

——尼采

前言

本卷概括了一位作家投身本国公众生活四年间的体验。从中人们可以看到直至1946年《战斗报》发表过的社论选编和1946年至1948年对当时时事进行评论的一系列文章或见证。因此,可以说这是一个总结。

这一体验,很自然地以丢掉了某些幻想和更坚定了信心而告终。我仅仅像我应该做的那样,关注所选的文章不至于对那些对我来说已变得陌生了的立场有丝毫的掩饰。例如,这儿选取的有些《战斗报》的社论,不是因其价值,其价值常常是相对而言的,也不是因其内容,有些内容我已不再认同,而是因其所包含的实际意义。实际上,有一两篇社论,我今天读起来已不无苦恼和悲伤,我是再三斟酌之后才决定将它们出版的。而这种见证是不应有任何疏漏的。

我想这样我已将自己不那么公正的选择解释清了。人们将只会看到,我同时只让至少是始终如一的信念在讲话。而最后,我还注意到了忠诚和希望之类的问题。正是在不回避那个时代人们所想和所经历的任何事情,承认怀疑和坚信共存,承认存在政治上像影子一样追随着信念的错误的情况下,该书才会做到忠实于体验——很多法国人和欧洲人曾有过的那种体验。即使仅剩下了一个人,只要朴实无华的真理原原本本地被接受,那么希望也就同时存在。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同意一位天才作家的原因,他最近被邀参加一次关于欧洲文化的讨论会,却拒绝出席,并说,在两大帝国夹缝中被窒息的欧洲文化已经死亡。确实可能。在这位作家形成这种想法的时候,至少一部分欧洲文化已经死亡。不过,虽然这本集子内是些老文章,但对我来说,它似乎仍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那种悲观主义。真正的失望不会产生于艰难的逆境当中,也不会产生于一场实力不均和斗争的筋疲力尽之时。它产生于人们已不再知道为什么要斗争之时,而反之,人们则会去战斗。下面的文章仅仅说明,如果斗争艰巨,那么至少斗争的理由则一直是明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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