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青少年时期

一、入宫以前

武则天随从父亲武都督住在利州,自六岁起,有五年之久;加之,她后来成了真正的皇帝,达十五年之久;因此,利州关于武则天的遗迹和神话传说独多。

上古以来,中国人特别喜欢龙,尊敬龙,说中国人是龙的子孙,现在还自称为“龙的传人”。1988年,是农历戊辰年,辰属龙,许多已婚青年,希望于龙年生龙子。报纸上说1989年的春节前,有一些夫妇,明知胎儿还不足月,却特意到医院来,要求赶在龙年内剖腹产,产个龙子。

我国古来又传说,贵为一国之尊的称他万岁爷、万寿无疆的天子,是特殊的群龙之首的“龙种”。

例如,原是地方“无赖”的刘邦,后来成了汉朝的开国皇帝时,他竟好意思编造听人们传说:从前,他父亲曾看见神龙从大泽中出来,和他母亲交配,因而怀孕生下了他。汉代人司马迁的名著《史记》卷8《高祖本纪》开头就有这样的记载。

武则天是女人,是老妇,她怎么会当上皇帝呢?对这问题,从古到今,千多年来,很多人无法解释,只有个别聪明人能做出答案。他说:利州城外不是有条嘉陵江吗?江中有个黑龙潭,潭中有条乌龙,那是神龙啊!有一天,武都督的夫人乘船游到潭边,惊动了神龙,它即跃出,和夫人相戏交配,夫人因此怀上了龙种(则天皇帝)。

这神话,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至少在此后二百多年间,传讲不绝。

例如,唐朝晚期,著名诗人李商隐在嘉陵江上乘舟到利州时,听到这一传说,就写了一首七律,生动地描画了神龙和夫人交配的情状。

诗题是《利州江潭作》,题下自注五个字“感孕金轮所”。即武夫人怀孕金轮圣神皇帝武则天处。诗曰:

神剑飞来不易销,碧潭珍重驻兰桡。

自携明月移灯疾,欲就行云散锦遥。

河伯轩窗通贝阙,水宫帷箔卷冰绡。

他时燕脯无人寄,雨满空城蕙叶雕。

“明月”指龙之双目,“行云”指交配。

北宋太平兴国年间编的《太平广记》卷224《相四》有一则引自《谭宾录》的关于武则天儿童时期在利州的故事。原文如下:

武士彟之为利州都督也,敕召袁天纲诣京师,途经利州。士彟使相其妻杨氏。天纲曰:“夫人骨法非常,必生贵子。”遍召其子,令相元庆、元爽,曰:“可至刺史,终亦屯否。”见韩国夫人,曰:“此女夫贵,然不利其夫。”

武后时衣男子之服,乳母抱于怀中。天纲大惊曰:“此郎君男子,神彩奥澈,不易知。”遂令后试行床下,天纲大惊曰:“日角龙颜,龙睛凤颈,伏羲之相,贵人之极也。”更转侧视之,又惊曰:“若是女,当为天下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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