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轮

摩天轮

又一次见到你的笑靥

仿佛见到了腊月里的春天

尽管不是对我

但是却足够我铭记心间

上来上来

让我用钢铁玩具的身躯再载你一圈

上来上来

在摩天轮上多一杯咖啡 从白拖鞋到红地毯

记忆渐渐沉淀

我也慢慢释然

在我身边

你又真的快乐?幸福?圆满?

往昔 你拉着我锈得不能再锈的铁条

你我对坐 把手儿轻轻牵

一起许下暖暖的心愿

今朝 只有我静静停靠在候鸟的驿站

打算忆起一丝风化的誓言

发现我不过是一厢情愿

一缕往事如烟

缓缓飘散

绯红的回忆

将铁皮身躯的我温暖

让我至今仍忆心间

旋木

自从乘上旋转的木马

就注定这辈子再不会相逢

彼此努力去追寻

去奔驰 去扬鞭 策马奔腾

然而一步

即是永恒

残阳枯落

照在旋木上清冷的身影

砭骨痛 彻心冷

不是没有过拼命前冲

然而要想再邂逅一次相逢

只有离开旋木

放下牢牢抱紧的手

也会有淋漓的雨

也会有凛冽的风

那不过是我一个人的征程

一步

即是一生

过山车

旋转木马早已停止了奔波

像懒驴推磨又怎能快活

摩天轮栖息着一对小巧的白鸽

暧昧地呢喃 一唱一和

碰碰车与激流勇进选择了停泊

除了沉默 别无他择

也许 乐园里只剩我这台掉了漆的破车

在轰鸣与喧嚣中放声高歌

跟太阳走 蹿出一脚油门

星星沐浴月光 轻点一下刹车

用心扛下轴承上超了数倍的负荷

用爱一点一点磨砺生了锈的钢壳

人们一次次上车轻抚铁片上的斑驳

也在行驶时放声大笑忘记了生活窘迫

人们一次次上车只为寻求一乐

岁月将这台破车腐蚀雕琢

有的人哭笑不得

更多的人心安理得

大声说笑 继续坐

谁在乎

过山车

一点一点零落

纸鸢

小的时候

总把自己比拟成无忧无虑的纸鸢

镶嵌蓝天

摇曳童年

像是高尔基笔下不屈的海燕

在风中俯冲狂舞

在小小的燕雀无法抵达的高度

打着华丽的旋儿

画出一道最优美的弧线

默默地把自己当作了超然脱俗的纸鸢

在年幼懵懂的梦中流转

忆昔流年

直到

那个不经意邂逅的情缘

那时

遇见了你

才明白

身后那一直束缚飞翔的白丝线

祝福着思念

独木桥

游园的木桥断了很久

密密麻麻的蜘蛛网诠释着

它生来就无人行走

斑驳的老树干

年轮厚得像那个佝偻着背的老学究

瓶底厚的眼镜片仿佛凝上了一层污垢

游园的木桥年久失修

像是失去弹力的蹦床 忽悠忽悠

那一根根弯曲的铆钉都开始消瘦

诉说游人的暴力行径与无厘头

令人发指与担忧

抬头看看摩天轮

似乎一直没人走

低头看看跷跷板

似乎一直搁置在一头

游园的木桥细得像一只扁担

一手将游园的一切死死一勾

另一手扛下难以忍受的重荷 尽管哀求

大家却不为所动

游园的木桥

断了很久 一直没人修

碰碰车

偌大的游乐园

只有这里湿冷与阴暗

如同是冰壶疾驰在冰面

吱吱的叫声传得好远好远

超车侧撞 一个手势抵得过万语千言

加速猛轰 彼此深厚的默契谁人来鉴

拐弯倒车 无视对手气得七窍生烟

铃响刹车 十五分钟已经让人流连忘返

小孩玩得热火朝天

开怀大笑 坐了一遍一遍

大人在外面苦苦等待

希望孩子们有个快乐的童年

而碰碰车就这么

默默藏下了一切的思念

在这偌大的游乐园

忍受这份湿冷与阴暗

祈求时光不老 我们不散

在轰鸣声中祈求永远

秋千

小时候总有几个顽童站在上面玩耍

将秋千荡得与蓝天接壤

然后哭着爬回家

口中呼号着“妈妈,妈妈……”

时而会有新婚燕尔的男女笑着走来

男孩后推 女孩坐在上面嘻嘻哈哈

红彤彤粉嫩的双颊

听着后面一句:“够高了没,小傻瓜。”

缓缓地走过一个酒瓶底厚的小眼镜

捧着汉堡 夹着公文 吸吮着奶茶

只不过捧着秋千搭一把手

来不及大快朵颐就马上离开

下午还得持续赚钱养家

拐杖声笃笃笃 动听堪比唢呐

老人家气喘吁吁 汗水划过一头银发

泪眼婆娑地扶着秋千

眼中有着大半辈子的酸甜苦辣

两只白鸽在秋千破旧的铁链间呢喃

羽毛依偎在一起叽叽喳喳

而那摇曳着的秋千板儿

也与地面发生了摩擦

风车

金黄的麦穗在脚边轻吻轻啄

典雅的紫荆花 开得这一春如此暖和

也许会有一个少年

叫作堂吉诃德

用他引以为傲的骑士精神挑战我

不知经历了多少波折

只有数不清的坎坎坷坷

也许我久久伫立

是对你权力的践踏与不认可

也许我对你无言眺望

是对你不服输态度的折磨

可我不能说话只能沉默

忍着你的误解 独自落寞

不是我非要依依不舍

我只是个不会哭的铁皮风车

锈迹一层又一层剥落

我错过了太多太多

折纸飞机

一架小小的纸飞机

残破的卷纸

粗糙的工艺

一个起飞缄默一生的身影

一个降落尘染一世沧桑印迹

每个黎明

都在黑暗梦魇中颤栗

每次下雨

都在草丛之中不堪隐匿

唉 轻轻一声叹息

素白的稿纸又有几多魅力?

尖尖的浆翼丝毫没有后退的权利

只在空中流星般轻轻划过

扛不住众人期许

一世亘古不变的绯红记忆

一架小小的纸飞机

飞起一瞬

我在等你!

跷跷板

不知从何时开始

乐园的跷跷板就始终搁置在一头

有时会有几个形单影只的过客

回望着跷跷板无奈地摇摇头

不再有孩子坐在上面高声大叫

孩子们都在幼稚园的数学语文英语周游

那补习街上的一只只蜗牛

一步步蜗行 用知识填补千疮百孔的壳

颓圮的板上开始挂满了常青藤

金属的铆钉开始生锈

螽斯与蚂蚁又开始筑窝安家

将自己与跷跷板紧紧相连 希望从此度过一秋

不再有孩子坐上面高声大叫

只有各种繁杂的知识点充斥着眼眸

闲暇的时间在网吧放肆地呼唤

把自己活成了一只疲惫的困兽

不知从何时开始

乐园的跷跷板就始终搁置在一头

始终没人动

也不会再有人动

沙堡

回忆如同潮汐

将大海蔚蓝的眸子刷得雪白

承诺是黄沙中的尘埃

不断被时间掩埋

我在海滩砌一座沙堡

妄图让磅礴大海与蓝天接吻

让回忆冲刷承诺

冲刷出道道氤氲的雾霭

金黄的沙堡宛若稻田里金黄的麦

将时间磨成麦香味挥洒开来

有的香气弥漫着汗水与依赖

有的只能被一点又一点的悲伤侵蚀掩盖

苦涩的沙堡让谁还为此伤怀

不堪一击的承诺带来的只有悲哀

轰的一声

沙堡化为天空中最后一朵云彩

小丑

倘若不是因为那一份微不足道的月薪

他坚决不会踏上红色的舞台

像一只马戏团里可怜的猴子作着揖

看着叫好的人们

如果可以 他也能穿上华美潇洒的西服

比任何人还要深沉

可如今他只能调笑着插科打诨

用大红鼻头嗅嗅嗅 铜臭缠身

他知道他只是一只小丑

带着滑稽更多是伪善的面具上下翻滚

与那群台下的冷冷的看客相比

他缺少的只是资本 用钱和人格堆积出的资本

他知道他只是小丑

面对没有防护的钢丝他冷汗涔涔

但他无法后退

无法往后迈开一步

他身后还有他嗷嗷待哺的家人

他知道他只是一只小丑

一个舞尽了天下芳华的小丑

“妈妈,台上的哥哥为什么哭了?”

观众席里蓦然传来一声天真的询问

小丑急忙转过身

将身上一层层的伤痕

一道又一道残酷的皱纹

深藏于心

舞尽了天下芳华的小丑 终究没舞动自己

或是说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沉沦

提线木偶

本就是榆木脑袋

永远撑着表情滑稽到贱

再修长的四肢与躯干

也没有一丝一毫会听我的管

用伪心的笑

赢得所谓的开怀

一个玩具而已

为何成为人类发泄自己的手段

然而我敢怒不敢言

毕竟不是我来控制自己动弹

我委屈得连泪都不敢落下

我怕那生涩的铆钉锈迹斑斑

我只是一只木偶

自己永远也抓不住身后的那根线

无数次惊羡

天空中飘上飘下的纸鸢

还能翱翔于天宇

而我只能谄媚目睹他们

和我一样的伪善嘴脸

我只是一只木偶

纵使我舞尽这一世芳华

却还演不明白自己

绕着自己一圈

一圈又一圈地转

滑稽到贱的表情

让我 心惊胆战

空竹

累了就搁置了

腻了就放下了

当飞速旋转的轴承不再依赖润滑油的支撑

就好似随意搁置一旁的废铁烂铜

早已丧失了昔日的光彩

似乎一切只存在于镜花水月之中

痛了 就缄默了

怕了 就不用了

当两根木棍再也抖不起细小洁白的线绳

就如同传来隐隐的楚歌声

没有了当年的威风

只能挤入籍籍无名者中迷失了行踪

小小的木棒像极了小小的棒槌

一声又一声摄入魂灵 敲击时间的警钟

灵巧的空竹似沙漏

漏下那铁粉四散绽放

如同人们所谓精神不断传承

真的好伤人

伤了一个又一个人的心

我是天真

还是认真

在空竹漫天时

映射出的最为澄澈的

便是人生

青石板

若不是被脚下的青石板绊倒

我都没发觉青石板也开始了苍老

连同身下温暖的黄泥土

沧桑似一把平刀将他的脸划得一条一条

凹凼内的雨水积成一洼又一洼小小的渠塘

原本光滑的板面开始斑驳出了几个凹槽

当暴风凛冽 骤雨倾盆

我不仅看到了佛龛内石佛面前的人潮

不止一次感受着身下生命的律动

可能是一只蚯蚓 也可能是一株小苗

当拼尽全力压下它 设法禁止与阻挠

它终于冲破了 沐浴着阳光照耀

也许青石板都忘了 那是谁无意扔下的果实

还是飞鸟从天边衔来的种子或野草

当暴风凛冽 骤雨倾盆

没被雨水卷携走的种子少之又少

当暴风凛冽 骤雨倾盆

我还以为涌动的是新生的油油的荇藻

当暴风凛冽 骤雨倾盆

我还没来得及去向上帝祈祷

被顶碎了的青石板

免不了岁月的折痕 免不了苍老

小蜗牛

一只小小的蜗牛

背着小小的壳

艰难地一步又一步向前爬着

毫不在乎时间的蹉跎

一只小小的蜗牛

有着小小的梦

渴望张开双腿迈入心灵的旷野

却总是被现实无情捅破

一只小小的蜗牛

它天真地以为这就是小小的窝

似乎从来没懂过该如何去生活

对它来说未尝不是一种折磨

一只小小的蜗牛

它又怎会甘于在小壳内失魂落魄

当有一阵风拂过

它就该下定决心 不再日益堕落

远离大都会的红灯绿酒

它这里只有沉默

路途虽远 但一步一个脚印

虽说是坎坷波折

但梦不破

就会有只小小的蜗牛

始终在远方长途跋涉

失乐园

一个废弃的游乐园

静得没有一语一言

就连脚下的青石板

也被灰尘磨出了白斑

一幢废弃的游乐园

玩具成了鸟儿的驿站

一对白色的小乳鸽

在摩天轮上暧昧地呢喃

死寂传入这里每一方圆

瘫倒了苇草枯萎了藤蔓

就连空气也化为深深的哀怨

哀怨地吞噬了最后一个秋千

我在水泥地上捡起一只死去的鸟儿

却嗅到了一股工厂的煤烟

儿童在网吧激情地呼唤

哀怨 吞噬了一个乐园

小小排球

小小排球小小梦

堆砌在无人问津的小小角落

未必今日埋没

代表以后籍籍无名 只能失落

小小排球小小梦

心就这么大 装了你就满了

哪怕在球场上风驰电掣

也掩盖不住慌张与无措

小小排球小小梦

我忍不住在球场上飞跃呼啸

因为我害怕

害怕你用情感榨干了我的魂魄

小小排球小小梦

跟随球员辗转各地长途跋涉

纵然有再多的坎坷

我也对我那小小梦百分之百的认可

小小排球小小梦

如同那一个小小的城

两个小小的人

一对小小的心

守护一个

从未被冷落的小小的梦

烟花

坐在阴暗街角

仰望浩瀚无垠 可望不可即的夜空

噼里啪啦

那是一阵仅仅为一个人闪亮的烟花

轻嗅空气中发人深省的硝石粉的味道

注视着清冷的残月

噼里啪啦

那是一阵绽放了寥寥数秒的烟花

你无人欣赏无人问津无人牵挂

为何不甘寂寞苦苦将星空装成一副奇诡的水墨画

漫长无边黑夜终究比不过晚霞

你无法改变却为何还自顾自吐露最美的光华

噼里啪啦

噼里啪啦

那是一个人的烟花

一路的破碎红似少女的双颊

染红了一路黄沙

冷却了谁的光华

毕业照片

直到踏上全新的征程

才拿走了在桌角搁置的那张老照片

没有美图秀秀P过花哨的图案

但所有朋友都将其十分郑重地保管

直到踏上全新的征程

才明白吻别也是一种奢侈的浪漫

双手轻轻抚过光滑的照片

掠过你沧桑的笑脸

就像《你的背包》中的Eason

那个背包载满

纪念品和患难

还有摩擦留下的图案

毕业照片 潇洒得那么蹒跚

毕业照片 开心得那么哀叹

有过太多温暖

有过太多负担

曾许过天真烂漫我们不散

如今

各奔东西怎么能说遗憾

握着满目疮痍的照片

将回忆沉淀

原谅我

错过了你喜怒哀乐的高中三年

但我还是要说

没有过春种

我不敢谈收获

就像没有过曾经

我不知如何提及以后是什么

但我还是要说

因为我怕人产生不必要的

不必要的坎坎坷坷

留下一个个遗憾的如果 否则

要是……那么……

没经历过黑夜

怎会看到新的白昼

就像没有失败的鞭策

我们只能是咸鱼还粘着锅

但我还是要说

因为我怕你无法继续人生跋涉

在百舸争流的生活中

沉舟侧畔千帆过

答应我 成功与否 你都要好好的

没经历过狂风呼啸

怎么面对潮汐与暗流

就像没经历过世事的后生

总认为梦想咫尺可得

我不是阻止你去逐梦拼搏

但别做无用的困兽犹斗

别到了油尽灯枯那一步还不罢休

如果下一步真不知该往哪儿走

就陪我坐看花谢花开 潮涨潮落

以后的生活由我担着

再大的波折也要笑着度过

有你的日子 我坚信无所不能

而你 被我宠着就行了

“记忆是无花的蔷薇”席慕蓉说

“它永远不会败落!”

那么 你就好好地活着

轻轻松松 喜笑开颜

等候 属于我们的快乐……

谁说沧海桑田,我们回不到从前

把一尘不染的西服大敞

不在意灰尘与菜汤已经挂上了点点斑斓

把高贵奢侈的皮鞋踢开

不在意污渍和泥泞将鞋污染

把钱包与证件随意往地上一撇

看着满目疮痍的房间

看着它一点点被蜘蛛网与垃圾填满

看着身体本不该逝去的缺陷

说好的贤内助为什么离开得衣袂飘然

说好的陪我为什么让我看上去那么凄惨

说好仍顾及你我的友谊却让我一人如此孤单

说好的明天 可明天难道真的不用我承担?

难道沧海真成为桑田?

难道我们真回不去从前?

难道合影只有我一个人的照片?

难道誓言只有我一个人喊着欺骗?

一学期的爱恋就只换来了无感

对你的万般美好就仅剩下了空谈

你就没有泛起一丝悸动?一丝波澜?

看着我一个学期小丑一般滑稽的表演

但对不起 我不是个小丑 更不是个演员!

不是永远的没心没肺 也有过泪流满面

现在一个学期熟悉了 就开始了厌烦

是不是青楼的妓女也比我值钱

也许只有在你的面前 我能哄你开心装得下贱

然后你就真的一点点扯下我仅剩的尊严

我或许只在你面前彻底沦丧了残存的底线

可就真的被你伤得体无完肤不再体面

难道沧海真成了桑田?

难道我们真回不到从前?

难道只有你经历过切肤之痛?

难道只有你能做到因为思念泪雨如帘?

非要同路人甲一样冷淡

真的要做到形同陌路 相顾无言?

难道真的彻底离开了我的视线?

真的让尴尬注定了无法避免……

心已不在 佝偻的自己蓬头垢面

心已千疮百孔 又哪有心思整理衣冠!

突然之间发现自己竟如此的不堪

面对失恋 只能无奈地将泪一点点流干

不再穿笔挺的西服扎好领带

不再把自己装得像柯南里的目暮警官

衣服的作用区区只是御寒

心已冷透 又从哪里觅一丝温暖

难道沧海真成了桑田?

难道我们真回不到从前?

手中的同心锁愈加温暖

心中的回忆愈加的香甜

高傲的翔茜旁边只剩下呆呆的蒋川

天真的丫头易遥最终没有回到齐铭身边

林杨 齐铭那样优秀的天才面前

我们只是普通人 只有普普通通的爱恋

毕竟你不是周周 没有所谓的主角光环

除我之外 再也没有把你当主角的小四和八月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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