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更多的类固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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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类固醇

我为杂物房贴了壁纸,并且重新整理了一下工具和小钉板,然后在后院铺了个豆砾天井,还在爸爸为我们修的新露台旁边搭了个火坑。我在后院种了药草、一年生植物、胡椒和南瓜,新栽了三株绣球花,还有一棵栀子花和日本枫树。院子里搭着一个棚架,上面爬着一株铁线莲,旁边是柳树,投下了一小片树荫,还有我种的几盆天竺葵。我组装了一张摇椅,还放了十五包堆肥。后来,我不再种花种树,这是为了避免跟花卉商店的收银员打交道。“再次欢迎,妮娜。”我一踏进店门,他就这样跟我说。他从我的借记卡上知道了我的名字,而我则从他的胸牌上看到了他的名字。“你好,克拉克。”我也跟他打招呼,不过没有跟他进行任何眼神交流。

每天约翰下班回家,我都会拽着他去院子里,满心期待地冲他微笑。

“拜托,你歇一歇吧,”他说,“确实很美,不过你得慢慢来。”

“那你也得让我有时间慢慢来。”说完,我瞬间泪如雨下。

“迄今为止,你真的在摇椅上坐过吗?”他抱住我,问道。

那一夜,我熬夜读着蒙田的随笔,还有很多从品趣志上找到的园艺文章。我还熬夜读了一本有关癌症的书——《当呼吸化为空气》,是保罗·卡拉尼什的精彩自传,还有克劳迪娅·爱默生所著的残酷的诗集《亡妻》。我还在读S.A.阿列克谢耶维奇的《切尔诺贝利的悲鸣》,我对这本书爱不释手,即使读书会的朋友们觉得这本书太阴暗,更愿意读亚当·约翰逊的《孤儿领袖的儿子》(《孤儿领袖的儿子》讲述的是朝鲜寒冷刺骨的生活),我也熬夜读了那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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