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情浓浓
小学阶段,我报了课外美术兴趣班,每周末都会和画友随老师一起外出写生。我们提着七彩的颜料,各种型号的画笔,背着小画板,兴奋地出发了。到了目的地,自然是风景怡人,如临一方仙境,或碧草接天,或古树袅娜,或长亭弯道,或琉璃砖瓦、红墙绿树……我们通常席地而坐,边听老师指导,边舞动手中的画笔,描绘眼前,更是自己心目中的旖旎风景。水彩画十分讲究色彩的调配,水与颜料的比例;油画尤其强调独特质感,经常要花2~3堂课的时间去丰满画面。还记得一次写生,对象是一座古典建筑,为了传神地展现建筑的深沉沧桑又略带生机的气质,我用了5堂课的时间。重新翻阅画册时,会发现花那么多时间是绝对值得的。那些建筑的历史感被细致入微的笔触,活灵活现地勾勒了出来。只可惜,多年没有握起如小型刷子的油画笔,数载没有摸过质感粗糙的油画布了。
想起当年自己对绘画艺术的那份情感是如此浓烈,若说烈日风雨、蚊叮手僵都不转移,若说巨浪冰雹也不改其衷,都不为过,记得有两个星期,气温特别低,寒风无情地呼啸着,坐在室内也能感到刺骨的寒意。画画时,手不得不暴露在空气中,画到三分之一时,手就不听使唤了,画到三分之二时,手都僵硬了,想移动一下画板上的书夹,却连半点儿力气也使不出来。
试了好多次,都完全掰不动那平时显得如此轻巧的书夹,正在我一筹莫展之时,坐在旁边的师兄帮忙解围,他的手竟然没冻僵?才得以马马虎虎地完成了那次的画作。
回家后,我还很享受清洗调色板和画笔的过程。我认认真真地将板上的颜料刮掉,一遍遍地冲洗油画专用油,似乎比作画时还要细致,只有这样才能避免日后的新画作被混色。
大概从二年级开始,我参加了数学兴趣班,在那儿听“鸡兔同笼”、“哥德巴赫猜想”……听得一头雾水,但班里成绩好的同学都报了这个班,家人也是望女成凤,那我当然也要学。到了三年级,有一个参加权威“奥数班”的机会,我通过了考试,但内心非常挣扎,既不想浪费了这个学习的机会,亦不愿抛弃我的至爱——美术。于是,我毅然选择了利用宝贵的双休日去学习绘画。后来,画友母亲听说我的选择,还在孩子面前夸奖我热爱美术,责备自己的孩子不情愿来学。谈到此,涉及教育,我也有话想说呢!中国不少孩子抱怨家长常拿别家的孩子和自己对比,说得自己一无是处,太打击自信了!确实,大部分家长的出发点是好的,但应注意方法,善于发掘自家孩子的相对优势,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可以鼓励两家孩子取长补短,但应避免在孩子面前评头比足,不论批评还是表扬,无形中都会让两个孩子产生隔阂。
拓印画,曾是我们班公开课的主题。为了上好公开课,我们四处收集花花草草。众多素材中,唯独一种记忆尤深——紫荆花树叶,大气的体貌,葵扇般的形状,青嫩的颜色,特别清晰的叶脉,拓印效果极好。小学母校内,栽种了很多紫荆树,虽然紫荆算不得什么稀有树种,但叶片着实与众不同。这种乔木花期来临时,满园紫粉,浪漫袭人,能与樱花媲美。那时我远未料到,我的大学校园一座桥的两旁也种满了紫荆树,每年3月下旬4月上旬,花儿盛放,满眼都是醉人的紫粉色花瓣,辉映着娇绿的叶片,仿若置身隔世仙境。桥畔有一小坡,被美称为“情人坡”,两景物相依偎,更添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