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

叶芝

William Butler Yeats

沉睡如石的二十个世纪,当时如何被一只摇篮摇成了噩梦,而何来猛兽,时限终于到期,正蹒跚跩向伯利恒,等待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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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则疯狂的神话

“一切都结束了,我终于有暇审视自己的奖章;那奖章,饶有法国风味,显系九十年代的作品,设计得很可爱,富装饰性,具学院气派。画面显示一位缪斯的立姿,年轻,美丽,手里抱着一把大七弦琴,旁立一少年正凝神聆听;我边看边想:一度我也曾英俊像那个少年,但那时我生涩的诗脆弱不堪,我的诗神也很苍老;现在我自己苍老且患风湿,形体不值一顾,但我的缪斯却年轻起来。我甚至相信,她永恒地‘向青春的岁月泉’前进,像史威登堡灵视所见的那些天使一样。”

这是爱尔兰大诗人叶芝在《自传》中追述他接受一九二三年诺贝尔文学奖后的一番感慨;时间是同年十二月十日,当时叶芝是五十八岁。他在《自传》中的自剖并非夸张,因为他的诗神确实是愈老愈年轻。他的许多杰作,例如《丽达与天鹅》《航向拜占庭》《塔》《学童之间》等,都完成于一九二三年以后。他那沛然浩然的创造力,一直坚持到临终前的数月。有名的《青金石》《长脚蚊》《马戏班鸟兽散》等诗,都是死前一两年间的作品。那首苍劲有力的《本·布尔本山下》,更完成于一九三八年九月四日;那时,距他去世只有四个多月了。据说,一直到死前四十八小时,叶芝还忙于最后几篇未定稿的校订。

像叶芝这样坚持创作且忠于艺术以迄老死的例子,在现代英国诗坛上,是非常罕见的。一九六七年逝世的曼斯菲尔德(John Masefield,1878—1967),自从一九三〇年任桂冠诗人以后,并无任何杰出的表现。艾略特从接受诺贝尔文学奖到去世的十六年间(一九四八至一九六四),一首诗也没有写,而戏剧的创作也呈退步的现象。我国五四人物的表现,也似乎大抵类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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