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情歌没人听,我也唱得动情
09 寂寞也挥发着余香,原来情动就是这样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可能是我在厦门最开心的一个星期。
我在日记上写:恋爱了,真好。
尽管我仍是一个人在这个城市生活,却感觉不再孤单。我仍然做着和以前一样的事,却觉得一切都有了新的意思。
我买了最近很流行的不织布,花了几个晚上的时间缝制了一对小熊手机链。一个粉色,一个蓝色,熊的背后还特意绣上了我们的名字。我时不时把它们捧在手里看,喜欢得很。据说金牛座的女子陷入恋爱的标志是开始给对方亲手制作礼物,是的,我恋爱了,我要在这个周末把那只蓝色的小熊送给我的男朋友。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打电话给大头和猪少分享自己的喜悦,并不介意被他们嘲笑我的厚脸皮。
那段时间里,我走路的时候会笑,吃饭的时候会笑,如果半夜突然醒来,也不恼,还是笑。
真像歌里唱的那样“寂寞也挥发着余香,原来情动就是这样”。
彼时,我疯狂地爱上张国荣的那首《有心人》,只因为其中一段歌词深深打动了我:
但愿我可以没成长
完全凭直觉觅对象
模糊地迷恋你一场
就当风雨下潮涨
这么多年过去了
我没有一丁点儿的成长
这个周六到的时候,Joe和瑞萍来厦门玩,大雄晚上也将从广州飞来厦门。
我给他们在南华路的国际青年旅舍订了房间,看着旅舍淹没在花草丛中幽静的院子里,院墙上可爱的涂鸦,我狠狠地想,下次我也要来这里住上一晚。
Joe、瑞萍和我在厦大旁边吃麻辣烫和烧仙草,这两样小吃在厦大一条街上很有名,店铺是老字号,每天的客人都络绎不绝,有的时候还需要跟人拼桌。
厦门的麻辣烫是几乎没有辣味儿的,蘸菜用的酱汁加了少许咖喱和沙茶的味道,鱼丸和鸡翅之类的肉菜都是先用油炸过,再放进锅里煮,跟单煮出来的相比,更加入味儿。
烧仙草是厦门的名小吃之一,有热、凉两种吃法。虽然是同一种东西,但吃法不同,味道迥异。做法也很简单,将仙草粉用凉水调好,煮开,然后凝成冻状,吃的时候根据个人的口味加牛奶、奶茶或者蜂蜜,再佐以红豆、花生、芋圆、椰果、苡仁等小料,甜甜的,女孩子都很喜欢。
吃完饭,我们在国青旅舍的小院子里找了个僻静的咖啡座下飞行棋。这原本是属于小孩们的把戏,因为瑞萍玩得认真而且杀气十足,我们三个大龄青年倒也玩得津津有味。
末了,我要了杯热芦荟茶来喝,听院子里乘凉的旅客们聊天。我们逗着脚边穿来穿去的猫,说说笑笑,看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出发去机场接大雄。
我们还是迟到了。
在去机场的路上我们看到一架飞机闪着亮眼的指示灯,低低地从上空划过,Joe开玩笑说:“这不会就是大雄坐的那架吧?那我们赶不上了。”
没想到还真是。
飞机消失在视野里,一会儿便接到大雄的电话,他到了。
Joe加大马力奔过去,车开到机场前的草坪附近时,我看到大雄站在那里。
他过来开车门,又是腼腆地对我一笑。过了一会儿才开始跟我说话。
这个男人,似乎每次跟我见面都需要两分钟来预备演习才可以恢复到自然的状态。前两分钟的空气都是陌生的。
“听时敏说你身上就剩六块钱了?”Joe幸灾乐祸。
“是啊,前天晚上猪少和良生他们去广州找我,我请他们去苏河酒吧,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把我的钱都花光了。”大雄笑。
“不然你把剩下的六块钱也给我吧,然后我们把你扔在这里,那更刺激,哈哈。”我说。
大雄拍了一下我的头,我撇撇嘴,吐吐舌头。
夜未央,周末的时光总觉得离睡觉尚早,我们去了西堤的咖伦比咖啡,连同来找我们的阿志和小涂。
我们坐在靠近路边的露天座里,一旁的筼筜湖在水岸灯光的映照下闪动着彩色的波光,隔壁的餐桌上有人在用不锈钢的刀叉,碰在一起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大家说着那些我没听过的趣事,诸如有一次瑞萍开车轻松地超过了阿志,又或者阿志有个不愿意被提起的外号。
我偷偷尝了一口大雄的芝士蛋糕。
我想,有什么比得过这种幸福的味道?
喝完咖啡,我们去了海湾公园的Me&You 2,国清也来了。
这个酒吧是个留着长发的北欧老头开的,调酒师是两个健壮高大的黑人。酒吧装修的风格很简单,清一色的原木质感,供乐队表演的舞台就是客人边上的空地,小得可怜。舞台上方的大屏幕不间断地播放着曾红极一时的英文歌曲。
这是个半露天的酒吧,因为靠着海,室内的座位少有人气。外国客人多半聚集在吧台,拿瓶啤酒半倚在高脚凳上,和老板热情地聊天。像我们这样的客人则喜欢离屏幕远一点的角落,既能看到海,也不会被嘈杂的音乐影响聊天。
在酒吧里玩,没有人点酒还是头一次。我和瑞萍要了奶茶,男人们点了绿茶。还是玩骰子,输了的人要喝光一整瓶绿茶再当场做几十个俯卧撑。啧啧,似乎比喝酒更恐怖。
男人们做俯卧撑做得气喘吁吁,我和瑞萍笑个不停,大家都挺开心。
隔壁桌的老外被我们的笑声吸引,也开始模仿我们做俯卧撑。
到夜更深时,这些疯狂的外国男人们居然脱掉了上衣和裤子,全身上下只剩一条三角裤,沿着海湾公园靠海的路狂奔。
还有尖锐清亮的口哨声。
大家一面盯着他们看,一面不停地感叹道:“太香艳了!太香艳了!”
我笑到肚子痛。
离开海湾公园的时候,大雄牵着我的手沿着海边的木地板路慢慢走着。我小心翼翼地问他:“晚上你就住我家吧?”
他说:“好。”
我对他笑笑。
其实,我很紧张。
Joe和瑞萍送我们回家。
回来的路上出了点小插曲。大雄和Joe可能因为绿茶喝多了,半路上突然需要去厕所解燃眉之急,还好已经到了软件园附近,那里算是厦门的郊区,晚上荒凉无比。Joe把车停了下来,他们去找偏僻处解决问题。
这时瑞萍从副驾爬到司机的位置上,突然发动车,转过来坏笑着说:“我们把车开走吧!”
两个受惊的男人听到发动机的声音连忙跑回来,也不知道裤子穿好了没有。
Joe喊道:“你们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