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鸟瞰世界

空中鸟瞰世界

飞过中国西部雪山

我发现,汉语中的“鸟瞰”一词真妙。乘飞机,其实也就是“鸟瞰”——比鸟飞得更高,瞰得更远。

我乘飞机,眼睛总是处于“鸟瞰”状态。我见到可摄之景,当即打开相机。空中摄影,成了我的旅游项目之一。

在搭乘客机的时候,客机按照预定的航线飞行,不能像电影厂的航摄专机那样按你的拍摄要求飞行,只能看到什么抓拍什么,务必眼疾手快。我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稍纵即逝”。

记得,有一次我从上海飞往美国旧金山,途经日本。我正透过飞机的舷舱,欣赏着窗外的风景。突然,一团白色耀眼的东西出现在前方,我定睛一看,那是在一片浓绿之中出现的一个银白的圆圈,“万绿丛中一圈白”,格外突出。我马上明白,那是日本的富士山。我连忙去取随身的手提包,打开,拿出照相机。当我把镜头对准窗外的时候,那个银白的圆圈已经从机翼下掠过,消失在飞机的后侧。我为没有从空中拍到富士山而深感遗憾。

富士山,日本的标志,日本的象征。此后,我虽然多次经过日本上空,要么我的座位不在能够见到富士山的那一侧,要么飞机的航线不经过富士山上空,要么富士山处于云遮雾障之中,我一直没有机会从空中俯摄富士山。“富士山之憾”,直到今日还没有弥补。

我从上海飞往乌鲁木齐时,倒是拍到了甘肃西部的雪山。那雪山是连绵不断的,不像富士山那样一闪而过,所以我能够一连拍十几张。

另外,我在空中曾经拍到日本的一个小岛,像水母似的漂浮在碧波荡漾的太平洋上,非常漂亮。

机场通常都在城市周边。在飞机起飞或者降落的时候,往往是“鸟瞰”一座城市的最好时机。所以在飞机起飞或者降落的时候,我总是手持照相机,处于“时刻准备着”的状态。

从飞机上拍摄,“站得高,看得远”,会给人一种宏观的、全景式、“高屋建瓴”般的观感。另外,从飞机上拍摄,视角不同,平常在地面上只是平视,而坐在飞机上是从上方俯视。那张旧金山海湾的全景照片,使久住旧金山的朋友都感到新鲜,给他们一种从未有过的视觉冲击,就是因为“居高临下”的缘故。

同样,在飞机即将降落在上海虹桥机场时,我多次从空中拍到了上海西郊漂亮的别墅群。我在上海做讲座时在大屏幕上放映那些别墅群航摄照片时,观众席里传出唏嘘声。不言而喻,尽管许多听众是“老上海”,即便是到西郊,他们见到的也只是一幢幢平视的别墅,见不到如此高密度的俯视的别墅群。

2007年年底,我从高雄飞往台北。虽说只飞了四十多分钟,却仿佛进行了一次“空中环岛游”,因为飞机沿着台湾岛的西岸飞行,我从空中见到了台湾南部的平原、中部的群山,而飞近台北时,我又见到大片平原。

来来去去,我乘坐香港与台北之间的航线时,降落或者起飞都在台北桃园国际机场,那里离市中心很远,约40公里,在飞机上看不到台北市中心。然而,从高雄飞台北,飞机降落在市中心的老机场—松山机场,在降落时我从空中俯摄了许多精彩的台北市区照片。我拍到了台北市中心鳞次栉比、摩肩接踵的高楼大厦,拍到了台北的高速公路与立交桥,特别是即将到达松山机场时,我清晰地拍到了台北圆山饭店那幢红色大楼。圆山饭店被誉为台北的地标,名不虚传,因为圆山饭店那红色大楼坐落在一座浓绿的山头上,非常醒目。见到圆山饭店之后不久,飞机就降落在松山机场了。我把这些台北的空中照片给住在台北的我的长子、长媳看,他们同样有一种新鲜感,因为这样的“鸟瞰”画面是在台北家中见不到的。

在美国飞来飞去,我从空中看美国:

从空中看洛杉矶,城市像一个平摊在那里的硕大无比的饼。我在1993年第一次飞临洛杉矶上空的时候,就惊讶于洛杉矶的大而平。其实,“大”和“平”的原因在于洛杉矶多地震,所以这里的居民住房大都是木结构的平房,也有一部分是两层的木结构楼房,再加上这些房子又往往前有草坪、后有花园,所以占地面积很大,因此城市面积就很大。

洛杉矶是美国第二大城市:洛杉矶大都市区有1640万人,市区为370万人。洛杉矶大都市区包括88个大小城镇,总面积达10515平方公里。正因为这样,生活在洛杉矶这个硕大无比的“饼”之中,家中没有轿车,出行就非常艰难。我在洛杉矶居住时,一个朋友驱车40分钟来看我,说跟我“住得很近”。

空中拍摄台北圆山大饭店

洛杉矶连屋顶也都停满汽车

当飞机即将降落在洛杉矶机场的时候,我摁下相机的快门,拍到一个巨大的地面停车场,上面密密麻麻停满了小轿车。特别是拍到一幢四层的停车楼,楼顶全是小轿车。洛杉矶的繁荣,由此可见一斑。

从旧金山飞往西雅图,则与飞往洛杉矶“南辕北辙”——洛杉矶在旧金山南面,而西雅图在旧金山北面。飞机也是沿着海岸线飞行,中间经过一大片高山。那一次飞往西雅图正值冬季,出现在机翼下的是大片的积雪的山峰。西雅图也是沿海城市,市区的西面是湛蓝的太平洋。

从旧金山飞往纽约,自西向东横穿美国国土,要飞行6个小时。美国的中部多山,也有大片平原——人称“中部平原”。从空中看下去,城镇不多。美国中部平原雨水稀少,地广人稀,那里的农业高度机械化,主要种植小麦、玉米、大豆等旱地作物。

经过6小时的漫长飞行,纽约终于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飞机预定降落在纽约肯尼迪机场,这是以美国前总统肯尼迪命名的机场。由于肯尼迪机场的跑道繁忙,飞机一时无法降落,在纽约上空盘旋了40多分钟,倒使我有机会能够细细从空中观察、拍摄纽约。

从空中俯瞰,纽约的郊区也都是一两层的房子,然而市中心却高楼林立,这形成鲜明的对比。尤其是曼哈顿,高楼大厦密集,看上去像筷子笼里的大把筷子。飞机从市区盘旋到大西洋,可以看见濒临大西洋的纽约有许多海湾。这时,正值夕阳西下,染红了波光粼粼的海水,天边的云霞也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色。纽约到底是美国第一大城,显得壮阔而大气。当飞机降落在肯尼迪机场时,一轮西沉的红日正贴在地平线上,一转眼就消失了。这些转瞬即逝的美景,都一一被我的数码相机“捕捉”。

当我离开纽约飞往旧金山的时候,在美国第三大城芝加哥中转。芝加哥在纽约西面,飞机在空中飞行两个多小时。起飞不久,飞机行进在美国东部的平原上,成片的农田绿油油的。经过一大片山地之后,又出现平原。飞机经过美国第一大湖—密歇根湖,便到达芝加哥了。当飞机即将在芝加哥奥黑尔机场降落时,我见到交叉的高速公路上挤满轿车。芝加哥市中心高楼密集,但是除了市中心之外,四周差不多都是一两层的房子。芝加哥的绿化颇好,可以见到浓密的林带和宽阔的草坪。

我也曾经从旧金山往西飞,飞往夏威夷。飞行的路线,大体跟从旧金山飞往东京的航线相同。出现在机翼之下的,是无边无际的太平洋。偶尔见到黑色芝麻般大小的轮船,轮船激起的浪花如同一根白色的尾巴紧跟着轮船。

空中看世界,各处不相同:

莫斯科给我的印象完全不同于纽约。

我是在清晨飞抵莫斯科的。机翼下出现一片片棉絮般的白云,在空中飘浮。飞机穿过云层,这时我见到了一大片浓浓的深绿色。树林连着草地,草地连着树林,这表明莫斯科的绿化是很不错的。在这一片绿色之中,掩映着红色、蓝色、白色的屋顶。

悉尼则是一片蓝色,因为海洋包围着这座澳大利亚第一大城。

从空中看悉尼,绝大多数悉尼的房屋是平房或者低层的楼房,红色的屋顶被每幢房屋的前后花园包围着。用房地产业的专业名词来说,这里房屋的“容积率很低”。

澳大利亚地广人稀,几乎家家户户都住平房或者两层的楼房,用上海人的眼光来看,他们住的都是别墅,或者说是花园洋房。正因为这样,悉尼虽然总人口500万,远不如上海多,但是悉尼的占地面积远大于上海。

在湛蓝色的大海包围下,我见到了一幢幢高楼。那是悉尼的市中心,只有那里才是高楼密集的地方。

我飞往日本大阪的时候,天空乌云密布。飞机在下降时,穿过厚厚的云层,发生剧烈的颠簸。穿过云层之后,我见到了宽广的灰蓝色的大阪湾,见到正在海面航行的万吨巨轮。我拿出照相机,正准备从空中拍摄大阪关西国际机场的时候,在一片波涛之中突然出现一大片陆地,我赶紧摁下快门。没想到,刚拍了两张,客机一震,前轮已经着陆了。

通常,飞机在海滨的机场着陆,总有一段“过渡”:机翼下先是出现陆地,飞了一阵子之后,才出现机场。大阪关西国际机场则是从海洋一下子“跳到”机场,没有“过渡”。这是因为大阪关西国际机场是海上机场,机场之外就是大阪湾的海面。

大阪关西国际机场是与众不同的机场,因为这个机场是硕大的长方形的人工岛。跟澳大利亚相反,日本是一个地少人多的国家,大阪府要建设机场,只能把目光投向海湾—填海建造机场。他们看中了大阪东南泉州的海湾,那里在离海岸大约5公里处有一片大沙滩,这个大沙滩长4000米、宽1200米,当地政府决定以这沙滩作为基础,向四周填海,终于建造了一个人工岛—关西国际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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