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外清音
当我为画展写下“尘外清音”四字时,旁观者有说清高的,有说无奈的,有说有点阿Q的,有说怀古的,有说现代的。画画有时是说不清的,我为什么喜欢这样画而不喜欢那样画,我之为我,笔下暴露无遗。
陶渊明写下《桃花源记》时,在当时的社会处境下,他是怎么忽然开悟的?真的“忘怀得失,乐以忘忧”了么?龚自珍说:“莫道诗人竟平淡,二分粱甫一分骚。”龚先生懂得。
哲人日已远,古道照颜色的世外桃源,是超然理想之境,理想二字给文艺家带来多少精神寄托。
自中国文人画出现起,画就不单纯是为画而画,而是自我价值的体现,亦是自娱娱人的生活方式。文人画更重视的是形而上的神似,以小见大,以简胜繁,以意为上,岂是尘间斤斤于物质外表的媚俗之辈所能解。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快到古稀之年了,看不惯的就不想看,想不通的就慢慢想。世界真奇妙,多少时尚已成过眼云烟。艺术与商品是一是二?彼此不要把画画当赌博,中国文人画的最大价值应是养生,聊补心脾,除却烦恼,此无用之用,不亦快哉。
万变不离其宗。我的画虽有真假,明眼人定能分晓。天行健,自信笔墨无恙。
清欣图◎纸本◇200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