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在“看被看”模式的另一种类型里,处于“被看”地位的,是那些“在寂寞里奔驰的猛士”,中国的改革的“前驱”,鲁迅说,他的任务就是为他们“呐喊几声”,〔17〕自然也在紧张地关注着他们的命运。
《狂人日记》一开头就提出了这样的问题:“那赵家的狗,何以看我两眼呢?”
还有那碗蒸鱼,“这鱼的眼睛,白而且硬,张着嘴,同那一伙想吃人的人一样”。
这“白而且硬”的眼睛是无所不在的,“被看”的恐惧更是时时追随着中国的有理想有追求的志在改革的战士。
于是就有了《药》里的夏瑜的故事。
早在《呐喊》刚出版时,茅盾就以“雁冰”的本名写了篇《读<呐喊>》,指出:“鲁迅君常是创造‘新形式’的先锋;《呐喊》里十多篇小说几乎一篇有一篇的新形式。”〔18〕——思想家的鲁迅与文学家的鲁迅永远是统一的:在进行人性、国民性的追问的同时,他总要做“写法”上的不同试验。
如果说在《示众》、《孔乙己》、《祝福》、《阿Q正传》与《狂人日记》里,“被看”的对象都处在小说的前台中心位置,《药》里“被看”的夏瑜却隐藏在文字之外,看客占据了一切——这本身就有一种意味。
因此,读《药》就需要有“会看”的眼睛:能够从已经呈现的,看到未呈现的,却又是作者真正属意的东西,并且在自己的想象中完成一个完整的“夏瑜的故事”。
请注意这些文字,并且思考,想象,补充——
(场面一)华老栓刑场上“买药”
(华老栓走在去古轩亭口的路上),“天气比屋子里冷得多了;老栓倒觉爽快,仿佛一旦变了少年,得了神通,有给人生命的本领似的,跨步格外高远”。
——注意“生命”这个概念,这是全篇的中心词:要“给”谁以“生命”?以怎样的“本领”给人以生命?这与华老栓正要做的事有什么关系?我们且带着这些问题关注故事的发展。
几个人从他面前过去了。……很像久饿的人见了食物一般,眼里闪出一种攫取的光……只见许多古怪的人,三三两两,鬼似的在那里徘徊……
——你是不是感到“恐惧”?这正是全篇所要传达的一种气氛与感觉
……
没有多久,又见几个兵,在那边走动;……一阵脚步声响,一眨眼,已经拥过了一大簇人。那三三两两的人,也忽然合作一堆,潮一般向前赶;将到丁字街口,便突然立住,簇成一个半圆。
老栓也向那边看,却只见一堆人的后背;颈项都伸得很长,仿佛许多鸭,被无形的手捏住了的,向上提着。
——这是我们在《示众》这篇小说里早已熟悉了的,却又是在老栓的眼睛里所看见的。于是,我们可以想象:在这一群“看客”的对面正站着一个人,就像《示众》里那个白背心一样,当众人伸长了颈项“看”他时,他也在“看”众人。(这是老栓所看不见的)再想象一下:他将以怎样的眼光,怀着怎样的心情去“看”?
静了一会,似乎有点声音,便又动摇起来,轰的一声,都向后退;一直散到老栓立着的地方,几乎将他挤倒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
“喂!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个浑身黑色的人,站在老栓面前,眼光正像两把刀,刺得老栓缩小了一半。那人一只大手向他摊着;一只手却撮着一个鲜红的馒头,那红的还在一点一点的往下滴。
——黑色中出现的鲜红宣告一个触目惊心的事实:一个生命被杀害了!请设想:在生命结束的瞬间,那个人会想到什么?
一个同样触目惊心的问题:这刚结束的生命(“那红的还在一点一点的往下滴”)怎么立刻变成了交易的“货”?
“这给谁治病的呀?”老栓也似乎听得有人问他,但他并不答应;他的精神,现在只在一个包上,仿佛抱着一个十世单传的婴儿,别的事情,都已置之度外了。他现在要将这包里的新的生命,移植到他家里,收获许多幸福。
——中心词“生命”再度出现:读者很明白,这就是那刚被杀害的生命,现在却被老栓当作是“新的生命”,要“移植”到自己家里,从中“收获”许多的幸福。这显然是残酷的;但老栓却浑然不觉:“别的事情”,例如死者与生者的悲哀,他“已置之度外”,只记着“十世单传”的家族生命将借助这“人血馒头”延续下去。
但真能产生这样的奇迹么?
(场面二)华小栓“吃药”
……只有小栓坐在里排的桌前吃饭,大粒的汗,从额上滚下,夹袄也帖住了脊心。两块肩胛骨高高凸出,印成一个阳文的“八”字。老栓见这样子,不免皱一皱展开的眉心。
——事实无情:这是一个正在走向死亡的生命。
……小栓撮起这黑东西,看了一会,似乎拿着自己的性命一般,心里说不出的奇怪。十分小心的拗开了,焦皮里面窜出一道白气,白气散了,是两半个白面的馒头。——不多工夫,已经全在肚里了,却全忘了什么味;面前只剩下一张空盘。他的旁边,一面立着他的父亲,一面立着他的母亲,两人的眼光,都仿佛要在他身里注进什么又要取出什么似的;便禁不住心跳起来,按着胸膛,又是一阵咳嗽。
——读者心里依然明白:这“黑东西”就是那个曾经充满生机,却被杀害了的生命,从中“窜出”的“一道白气”立即消“散”,给你留下的是怎样一种感觉?而小栓却仿佛“拿着自己的性命一般”,这就是前面所说的生命的“移植”,他自己也觉得“奇怪”;但结果“却全忘记了味”,“只剩下一个空盘”:这“空”字又给你什么感觉?旁边立着的父母其实比当事人小栓更为紧张:他们希图借这“人血馒头”往儿子身上“注进”他人的生命,而“取出”(也即前文所说的“收获”)家庭的“幸福”,但儿子的“一阵咳嗽”却暗示着这将是徒劳的。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就是这样三种生命形态:生命的消散,生命的空洞与生命的愚昧,三者都令人恐惧。
(场面三)茶馆议“药”
茶馆——鲁迅多次发出感慨:“时间永是流逝,街市依旧太平,有限的几个生命,在中国是不算什么的,至多,不过供无恶意的闲人以饭后的谈资,或者有恶意的闲人作‘流言’的种子。”〔19〕茶馆、酒店正是饭后闲谈、散布流言的最佳场所;于是,就有了《孔乙己》里的酒店与本篇中的茶馆——这都是最适合表现鲁迅的意思的“典型环境”。
有意思的是,这里的茶客和《示众》里的“看客”一样,都没有名字:“花白胡子”、“驼背五少爷”,还有后面将出现的“二十多岁的人”之类:他们也是“看客”,是“无主名,无意识的杀人团”里的成员。——顺便再说一点本篇的“命名”:本篇讲的是两家人的生命的故事:“吃药”的姓“华”,被用来作“药”的姓“夏”,合起来就是“华夏”,显然有寓意:他所要讲的是“中国人的生命的故事”。正如一位研究者所说,“老栓小栓这类名字,显然是北方人的,一点没有江浙的色彩”(“驼背五少爷”与后面的“红眼睛阿义”的绰号则似乎是绍兴一带所常用的),这或许表明,鲁迅要写的“是中国的而不是某一地方的,用到中国的无论哪一部分都可以通”。〔20〕
突然闯进的这个“满脸横肉的人”打破了茶馆的沉闷,这是康大叔,也就是第一场中杀害那人的生命并将沾满其鲜血的人血馒头买给华老栓的刽子手。值得注意的是他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华老栓,华大妈,以及“满座的人”都是“笑嘻嘻的”,“恭恭敬敬的听”。
“……那是谁的孩子?究竟是什么事?”花白胡子“低声下气”的一问,问出了这“横肉的人”的一阵大声嚷嚷——
……不就是夏四奶奶的儿子么?……这小东西不要命,不要就是了。……夏三爷真是乖角儿,要是他不先告官,连他满门抄斩。现在怎样?银子!——这小东西也真不成东西!关在牢里,还要劝牢头造反。……你要晓得红眼睛阿义是去盘盘底细的,他却和他攀谈了。他说:这大清的天下是我们大家的。你想,这是人话么?……他还要老虎头上搔痒,(阿义)便给他两个嘴巴!……看他神气,是说阿义可怜哩!……
那被杀害的生命,终于从历史的深处走了出来,活生生地站在我们面前。请展开你的想象,将这个“夏家的儿子”的生命故事完整地叙述出来:这年轻的生命怎样在夏四奶奶的抚养下艰难“成长”;他怎样获得“大清的天下是我们大家的”的信念,从而使自己的生命获得了新的意义;他怎样为自己的信念而奋斗,以实现自己的生命价值;他怎样被自己的亲人所出卖;在狱中,他怎样为坚持自己的信念做最后的努力,面对麻木残忍地殴打他的牢头,他为什么连呼“可怜”?他胸中涌动着怎样的情感?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又想到了什么?——这就与第一个场面连结起来。
和孔乙己被残害的故事一样,这位“夏家的儿子”的生命故事也是通过茶馆里的议论叙述出来的;鲁迅更关注的仍是“听众(看客)”的反应——
“阿呀,那还了得。”坐在后排的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很现出气愤模样。
“义哥是一手好拳棒,这两下,一定够他受用了。”壁角的驼背忽然高兴起来。
花白胡子的人说,“打了这种东西,有什么可怜呢?”
……听着的人的眼光,忽然有些板滞;话也停顿了。……
“阿义可怜——疯话,简直是发了疯了。”花白胡子恍然大悟似的说。
“发了疯了。”二十多岁的人也恍然大悟的说。
这“气愤”,这“高兴”,这目光“板滞”,以及最后的“恍然大悟”,也是一种生命形态的呈现:麻木而残忍。但这正是很多的中国人的生命常态,包括“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它构成了一个“看客”圈。“夏家的儿子”的生命选择一旦落入这样的“圈”里,不但其理想价值在不理解、无反应中消解为无,而且还被视为“疯子”被彻底排斥,甚至成为被任意伤害和杀害的“正当理由”。这正是《狂人日记》里的“狂人”的命运,现在落在“夏家的儿子”身上了。
作者忙里偷闲,两处插入小栓的“咳嗽”。这其实并非闲笔,正是提醒读者不要忘记,小栓(特别是他身后的父母)还指望用“夏家儿子”的生命换取自己的生命——这又是一个更麻木更愚昧也更残酷的生命形态。
这一节的结尾,小栓“拼命咳嗽”的声音,康大叔“包好……包好”的嚷嚷,与看客们“疯了”的议论夹杂在一起,也会让敏感的读者感到恐怖与悲哀,不禁要问:究竟是谁疯了?
(场面四)坟场相遇
“坟场”,这又是一个鲁迅式的“典型环境”。一条人踩出来的路“却成了自然的界限”:“路的左边,都埋着死刑和瘐毙的人,右边是穷人的丛冢。”——“在我自己,总仿佛觉得我们人人之间各有一道高墙,将各个分离,使大家的心无从相印”(鲁迅);〔21〕现在,连死后的生命也被人为地隔开了。
两个母亲就在这样的坟场相遇,华家的故事与夏家的故事以最后的“埋葬”相联结。
人们自会注意到,相遇中夏家母亲“忽然见华大妈坐在地上看他,便有些踌躇,惨白的脸上,现出些羞愧的颜色;但终于硬着头皮,走到左边的一座坟前,放下了篮子”。——尽管我们读者早已明白,她的儿子是为了大众而牺牲,这是一个崇高的生命;但在社会的眼里,他却是一个被处死刑的有罪的犯人,如前文所述,看客们是将他视为“疯了”的。在这样的舆论压力下,连母亲也感到“羞愧”——而她原本是应该为自己的儿子而骄傲的!
这母亲的不理解,特别令人震惊和恐怖。如果说从阅读这篇小说的一开始,你就感受到了一种恐怖的气氛;那么,读到这里,你终于明白:真正令人恐怖的,不仅是一个有价值的生命的被杀害,更在于即使牺牲了生命,其价值也得不到社会的体认,只成为闲人们饭后的谈资,甚至连自己的母亲也不能理解,连自己流淌的鲜血也要被无知的民众利用!
然而却出现了红白花圈。——这或许是绝望中的一点希望吧。但鲁迅在《<呐喊>自序》里,却坦诚地说明这是“平空添上”的,这是为了“慰藉那些在寂寞里奔驰的猛士”,自己也“不愿将自以为苦的寂寞,再来传染给也如我那年青时候似的正做着好梦的青年”。〔22〕这或许就是许广平所说的,尽管鲁迅“自己所感觉的是黑暗居多,而对于青年,却处处给与一种不退走,不悲观,不绝望的诱导,自己也仍以悲观作不悲观,以无可为作可为,向前的走去”吧。〔23〕
鲁迅关注的重心显然在母亲对她儿子坟上出现的红白花圈的反应:她惊异得几乎发狂;(作为对比,另一个母亲华大妈却因自己的儿子和别的坟,只开着零星的青白小花,而突然感到“不足和空虚”——那是另一个生命的无价值的死亡)终于发出了“瑜儿,他们都冤枉了你,你还是忘不了,伤心不过,今天特意显点灵,要我知道么?”——这是隐藏在本篇背后的故事的最后一笔:我们到这时才知道他的名字:夏瑜,这显然是从“秋瑾”那里点化而来;我们也终于明白,这里讲的是一个先驱者的命运的故事。而按照他的母亲的理解,这是一个死不瞑目的冤魂;由此而产生了一个母亲的愿望:“你如果真在这里,听到我的话,——便教这乌鸦飞上你的坟顶,给我看罢。”这母亲的理解和愿望,都十分的感人。
小说的结束,也是故事的结束,是惊心动魄的——
微风早经停息了;枯草支支直立,有如铜丝。一丝发抖的声音,在空气中愈颤愈细,细到没有,周围便都是死一般静。两人站在枯草丛里,仰面看那乌鸦;那乌鸦也在笔直的树枝间,缩着头,铁铸一般站着。
他们(两个母亲)走不上二三十步远,忽听得背后“哑——”的一声大叫;两个人都竦然的回过头,只见那乌鸦张开两翅,一挫身,直向着远处的天空,箭也似的飞去了。
我说过,这是“最鲁迅式”的文字。这里有着鲁迅式的“沉默”和“阴冷”——鲁迅自己说:“《药》的收束,也分明的留着安特莱夫式的阴冷”,〔24〕又说:“安特列夫的小说,还要写得怕人,我那《药》的末一段,就有些他的影响,比王婆还鬼气。”〔25〕更有着鲁迅式的“绝望”——他是连母亲最后一个善良的愿望:儿子的“显灵”也要让它落空的。贯穿全篇的恐惧气氛由此而达到了顶端。前述坟场的花圈与这里的坟场的阴冷,正是鲁迅内心深处的“希望”与“绝望”的艺术的外化,二者互相交织、补充、对错交流,又互相撞击、消解,汇合成了鲁迅式的心灵的大颤动,也让我们每一个读者悚然而思。
的确,“先驱者的命运”的思考几乎贯穿了鲁迅的一生。鲁迅在很多文章里都谈到了先驱者“要救群众,而反被群众所迫害”的悲剧。〔26〕这恐怕是人类文明史上的一个普遍存在,鲁迅一再地记起耶稣被以色列人杀害的悲剧,在《野草》里的《复仇(其二)》里,就写到了耶稣被钉杀时心中充满了对愚昧的以色列人的“悲悯”和“咒诅”,〔27〕与夏瑜连声说“可怜”确有相通之处。鲁迅还一次次地写到中国现代史上一再出现的先驱者“枭首陈尸”,只“博得民众暂时的鉴赏”的场面,〔28〕他还引用南京的民谣:“叫人叫不着,自己顶石坟”,以为这是“包括了许多革命者的传记和一部中国革命的历史”。〔29〕先驱者(夏瑜们)与群众的关系,本来是一个“启蒙者与被启蒙者,医生与病人,牺牲者与受益者”的关系,但在中国的现实中,却变成了“被看”与“看”的关系;应该说,这是鲁迅充满苦涩的一大发现:一旦成为“被看”的对象,启蒙者的一切崇高理想、真实奋斗全都成了“表演”,变得毫无意义,空洞、无聊又可笑。而且这样的“被看看”的关系,还会演变为“被杀杀”的关系:《药》所描写的就是这样一个启蒙者(夏瑜)被启蒙对象(华老栓一家)活活吃掉的惨烈的事实。而他的反思、质疑则是双向的:既批判华老栓们、看客们的愚昧、麻木与残忍,又反省启蒙者夏瑜们自身的弱点。而我们知道,鲁迅也是一个启蒙主义者,因此,无论他对夏瑜悲剧命运的发现,还是他对启蒙主义者的反省,最终都是指向自身的:他的忧愤的格外深广,也正在于此。
以上我们通过《示众》、《孔乙己》、《药》等作品的细读,对“看客”现象,“看被看”模式的两种类型做了详尽的分析,现在可以略做一点小结。鲁迅的这些小说都有一个共同的主题,即是对中国国民性的批判。鲁迅在他的杂文中有一系列的概括与发挥。他说,中国是一个“文字的游戏国”,〔30〕这里一个最致命的问题,就是在中国没有真正的坚定的信仰,“自南北朝以来,凡有文人学士,道士和尚,大抵以‘无特操’为特色的”,〔31〕对于所想与所说、所写,都“并不真相信,只是说着玩玩,有趣有趣的”,〔32〕鲁迅说“玩玩笑笑,寻开心”这几个字“就是开开中国许多古怪现象的锁的钥匙”。〔33〕因此,在中国,没有真正的“信”而“从”,只有“怕”与“利用”,最多的是“做戏的虚无党”,所谓“戏场小天地,天地大戏场”是写尽了中国的特点的,这是一个“颇有点做戏气味的民族”。〔34〕不但自己做戏,也把别人的言说与作为都看做做戏。也就是说,整个中国就是一个“大游戏场,大剧场”,一切真实的思想与话语一旦落入其中,就都变成了供看客鉴赏的“表演”。鲁迅在他的小说中反复描写的“看客”现象,就是一种全民族的“演戏”与“看戏”。这样的全民表演,是一种极其可怕的消解力量:下层人民(祥林嫂、孔乙己们)真实的痛苦,有理想、有追求的改革者、精神界战士(夏瑜们)真诚的努力与崇高的牺牲,都在“被看”的过程中,变成哈哈一笑。正是这全民的狂欢,“以凶人的愚妄的欢呼,将悲惨的弱者的呼号遮掩”,于是“大小无数的人肉的筵宴”得以继续排下去,〔35〕“人世却也要完结在这些欢迎开心的开心的人们”,〔36〕这些“看客”们之中。
注释
〔1〕参看姚丹:《西南联大历史情境中的文学活动》,135—140页,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
〔2〕《我怎么做起小说来》,《鲁迅全集》4卷,512页。
〔3〕《徐懋庸作<打杂集>序》,《鲁迅全集》6卷,290—291页。
〔4〕《<故事新编>序言》,《鲁迅全集》2卷,342页。
〔5〕汪曾祺:《短篇小说的本质》,《汪曾祺全集》3卷,29页。
〔6〕《<故事新编>序言》,《鲁迅全集》2卷,342页。
〔7〕孙福熙:《我所见于<示众>者》,原载1925年5月11日《京报副刊》。收《鲁迅研究学术论著资料汇编》第1集,93页,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85年版。
〔8〕《娜拉走后怎样》,《鲁迅全集》1卷,163页。
〔9〕孙福熙:《我所见于<示众>者》,载1925年5月11日《京报副刊》,收《鲁迅研究学术著作资料汇编》第1卷,94页,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85年版。
〔10〕《<黯淡的烟蔼里>译者附记》,收《鲁迅全集》10卷,185页。
〔11〕孙伏园:《鲁迅先生二三事·<孔乙己>》,收《鲁迅回忆录》“专著”上册,83页,北京出版社,2000年版。
〔12〕《我之节烈观》,《鲁迅全集》1卷,124页。
〔13〕孙伏园:《鲁迅先生二三事·<孔乙己>》,《鲁迅回忆录》“专著”上册,85页,北京出版社,2000年版。
〔14〕《我怎么做起小说来》,《鲁迅全集》4卷,512页。
〔15〕《淡淡的血痕中》,《鲁迅全集》2卷,221页。
〔16〕《记念刘和珍君》,《鲁迅全集》3卷,376页。
〔17〕《<呐喊>自序》,《鲁迅全集》1卷,419页。
〔18〕雁冰:《读<呐喊>》,原载1923年10月8日《时事新报》副刊《学灯》,收《鲁迅研究学术论著资料汇编》第1卷,36页,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85年版。
〔19〕《记念刘和珍君》,《鲁迅全集》3卷,376页。
〔20〕孙伏园:《鲁迅先生二三事·<药>》,收《鲁迅回忆录》“专著”上册,79—80页,北京出版社,2000年版。
〔21〕《俄文译本<阿Q正传>序及作者自叙传略》,《鲁迅全集》7卷,81页。
〔22〕《<呐喊>自序》,《鲁迅全集》1卷,419—420页。
〔23〕《致许广平·两地书·第一集·五》,《鲁迅全集》11卷,23页。
〔24〕《<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二集序》,《鲁迅全集》6卷,239页。安特莱夫,鲁迅又译为安特列夫、安德列夫,俄国作家。
〔25〕《书信·351116·致萧军、萧红》,《鲁迅全集》11卷。老王婆,系萧红小说《生死场》中的一个人物,有人认为她身上有股“鬼气”。
〔26〕《致许广平·两地书·第一集·四》,《鲁迅全集》11卷,20页。
〔27〕《复仇(其二)》,《鲁迅全集》2卷,114页。
〔28〕参看《偶成》,《鲁迅全集》4卷584页;《铲共大观》,《鲁迅全集》4卷,105—106页。
〔29〕《太平歌诀》,《鲁迅全集》4卷,103页。
〔30〕《逃名》,《鲁迅全集》6卷,396页。
〔31〕《吃教》,《鲁迅全集》5卷,310页。
〔32〕《世故三味》,《鲁迅全集》4卷,590—591页。
〔33〕《“寻开心”》,《鲁迅全集》6卷,272页。
〔34〕《马上支日记》,《鲁迅全集》3卷,328页、326页。
〔35〕《灯下漫笔》,《鲁迅全集》1卷,217页。
〔36〕《帮闲法发隐》,《鲁迅全集》5卷,273页。
本讲阅读篇目
《示众》(收《彷徨》)
《孔乙己》(收《呐喊》)
《药》(收《呐喊》)
《狂人日记》(收《呐喊》)
《阿Q正传》(收《呐喊》)
《祝福》(收《彷徨》)
《长明灯》(收《彷徨》)
《理水》(收《故事新编》)
《铸剑》(收《故事新编》)
《采薇》(收《故事新编》)
《复仇》(收《野草》)
《复仇(其二)》(收《野草》)
《淡淡的血痕中》(收《野草》)
《娜拉走后怎样》(收《坟》)
《记念刘和珍君》(收《华盖集续编》)
《马上支日记》(收《华盖集续编》)
《太平歌诀》(收《三闲集》)
《铲共大观》(收《三闲集》)
《宣传与做戏》(收《二心集》)
《世故三味》(收《南腔北调集》)
《偶成》(收《南腔北调集》)
《现代史》(收《伪自由书》)
《推》(收《准风月谈》)
《“推”的余谈》(收《准风月谈》)
《踢》(收《准风月谈》)
《爬和撞》(收《准风月谈》)
《帮闲法发隐》(收《准风月谈》)
《吃教》(收《准风月谈》)
《“寻开心”》(收《且介亭杂文二集》)
《逃名》(收《且介亭杂文二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