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头
国务院已经批准14个经济技术开发区。
昆山有个自费经济技术开发区。
“国批”开发区每平方公里基础设施用1.2亿元,昆山开发区用1200万元,为“国批”的1/10;
1989年,昆山开发区工业产值5.07亿元,把它和“国批”的14个开发区放在一起排座次,昆山名列第3,仅次于广州和上海;
同年,某省两个“国批”开发区上交国家的税收分别为200万元和300万元,而昆山却有900万……
开发区的总指挥叫吴克铨。
开头(之一)
中国是一个梦。
一个绚丽多彩而又变幻莫测的梦。
十月革命一声炮响,马列主义顺势而入。从此中国便做起了社会主义的梦。三十多年以后,五百年故都北京在一夜之间,所有的城门钥匙都换了主人,共和国国旗在28响礼炮声中,向着蔚蓝的天空冉冉升起。
又过了四十年,北京风波骤起,东欧局势如雪山崩,于是,中国梦变得沉重,也变得空前的艰难……
开头(之二)
1968年最后一天,一辆破旧的三轮车把我从火车站拉进了破旧的小城。低矮的屋檐,窄窄的街路,随处可见歪斜的马桶刷子和飘零的裤裆片;冬日的太阳只是象征性地划了半个圆便匆匆归去了——6点不到,小城便寂寞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我就到城东的西河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城边上也有不少草屋。全县有好几万户。
这就是“天堂”。这也叫“天堂”?
“穷土恶水血吸虫”。一位县委书记对苏州的昆山作了这个形象的概括。
忽然间这一切都飘逝了,消失了。老城焕然一新,新区拔地而起。西河村的草棚变成了瓦屋,变成了楼房,又变成了厂房和办公楼。54米宽的马路横穿腹部,几十家企业魔幻一般相继出现。冰箱彩电已进入寻常百姓家,录像机也正在悄然潜入农户……城乡处处欢声笑语,车水马龙;一年四季商贾云集,游人如织……
过去说,“小昆山”、“小六子”,现在改了,叫“小上海”、“小蛇口”……
不是天堂,但可与天堂媲美。
这一切,都是和开发区紧紧联在一起的。
吴中小康谁为最?请看昆山开发区。
开头(之三)
我和他的驾驶员一起喝酒。假如他也在,我一定会敬他一杯,尽管我知道他是滴酒不沾的。事实上我也不会喝酒……
我曾经做过他的秘书,只是连我自己也无法相信的是,近十年来,我和他说话的时间统统加起来也不到一分钟。关于他,我从来没想到要说点什么或写点什么。但此时此刻,我却急于想见到他并且想到应该说点什么也写点什么。这种强烈的欲望全是因为他的“退”而触发的。是的,他要退了。消息比较可靠。而且是“一步到位”,一退到底。这原是他的本意。他想退下来,静心地理一理自己的经济思路,写出来,供人们参考。而我却感到他退得太匆忙,因为我忽然想到他的可贵、他的了不起。我甚至妄想和他讨论一下社会主义这个大题目——凭直觉,他是有自己见解的。他一直在做。做的人最有发言权。
借着酒力,我找到了他的家。因为坦诚,只几分钟,我们便各自理解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