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左耳听的是风 当我们在听时,我们听到了什么

Chapter1 左耳听的是风 当我们在听时,我们听到了什么

我们总是太在乎他人的期望,

不想让他人失望,

于是慢慢被这个世界改变,

变得没有了自己的声音,变成了真正沉默的大多数。

把部分的孤独带进社会人群中去,学会在人群中保持一定程度上的孤独。

——(德)叔本华《人生的智慧》

活法

午夜,狭长而焦躁的闪电突然划破长空,直逼地面。伴随着浓烟的散去,一位赤身裸体的壮士猫着伟岸的身躯出现在了满地狼藉的街角……看过《魔鬼终结者》的朋友,肯定对这幕场景印象深刻,尤其是女士,这位肌肉壮实到男人都忍不住想摸一把的人造人就是加州州长施瓦辛格了。

据报道,人类很快就可以批量制造出“施瓦辛格”了。最早2055年,人造人就会像手机一样,随便哪家专卖店或体验店都可买到,它们也将成为我们忠实的好伙伴,为我们洗菜、做饭、带孩子、打蟑螂、斗小三……创造美好新生活,铸就美丽新天地。

有关人造人即将创建的美好未来,我并不打算在此憧憬,并漫无目的地延伸,继而写成科普文——这是科学家所关心的事情,退一步也是政客关注的焦点。我只想从文学的角度去思考:人造人是否已经存在了好几千年?我们每个人又是否或多或少地成为人造人,同时也造就了别人?

关于这个问题,如果你的答案是“Yes”,我想我们会在接下来的行文中找到共鸣,获得回应。但如果你准备摇头,我也不打算说服你——如果可以,我只想劝你迟点再摇,至于迟多少点,最好是读完本文吧。

《盗梦空间》里有一句台词很经典,出自曾经在《泰坦尼克号》中饰演不羁画家杰克的莱昂纳多:“世界上最具可塑性的寄生生物是什么?不是细菌,也不是病毒,而是idea(即想法)。也就是说,一个想法,一旦植入了某人的脑海,便足以影响和改变他的一生,继而改变世界,并可能影响一切的游戏规则。”

从小到大,多少人曾改变过我们,而且还是高举“为你好”的大旗。诚然,绝大多数的他们在说“为你好”的时候是真心诚意地打算为我们好,即便是让他们立马掏心亮肺也义不容辞。但遗憾的是,好与不好的标准,并不是1加1等于2这般铁定的客观事实,而是由浓厚的自主意识来判定的。

小时候,你说你爱文学爱画画。他们说,画画没前途,文学更没“钱”途,诺贝尔文学奖也有人拿了,祖国不需要你了。你要是爱踢球,有人会给你讲一个笑话:某人去沐足,被赶出来,问为何?答:你一个国足的,谁受得了你那臭脚!结论可能就会变成:还是打篮球好。打不了NBA也没关系,起码能增高,不亏!

后来长大了,高考了,挤独木桥了,要报志愿选专业了。某人又会跳出来说,千万别学考古学、物理学、某某学,不好找工作,死路一条,到时只能挤天桥底下,睡星空雨间,浑然不关心你自己的偶像是被苹果砸的牛顿还是咬了苹果半口的乔布斯。

挤完了高考的独木桥,你马不停蹄地上了大学,并很快便把四年的青春挥霍完毕,加入了轰轰烈烈的找饭碗队伍。这时候可能又会有人拼命告诉你,考公务员吧。公务员好,干吗不考啊。铁饭碗,轻松多金地位高,最主要是砸不烂。君不见当下多少白领放弃年薪几十万不做回来考公务员,不听老人言,你丫下个月就会吃亏,而且吃亏一辈子,别到时老婆娶不到怪我没提醒你……

众所周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事儿太多了。别人给你一支烟,碍于面子,你不得不接,因为对方是你客户;别人给你一杯酒,你想当面倒他脸上,却又不得不喝,因为他是你领导。这叫江湖规矩。既然是规矩,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希望我们规规矩矩。但事实上这只是少数人的规矩。作为弱势的大多数——起码暂时弱势,我们总是太在乎别人的期望,不想让他人失望,于是慢慢被这个世界改变,变得没有了自己的声音。

说到这儿,有朋友可能会把责任归咎于生活,说生活就是这么操蛋,没有给我们停下来思考的空间、静下来倾听的时间。我们本来就是人造人,在别人的声音中成长、变老、死去,根本不容我们去想自己的事儿。要想去改变环境,白搭!

有关白搭不白搭的问题,我是这样理解的:比如我问你下一分钟想做什么,你可能会说你想去吃一碗干炒牛河,因为你的肚子饿了,而且还在咕咕叫。当然你也有可能想去洗手间,因为同样的原因——你的肚子在咕咕叫。

但如果我问你:“妹子,周末想做什么?”你可能会思考一下后回答我:“想去看个电影,最近上了不少新片,具体看什么到时问问我男友好了。”单身的朋友也可能会说想去夜店逛逛,看能不能猎个奇、遇点艳,打发一下漫漫长夜。

如果我再问你:“你明年想干啥?五年之后打算结婚还是离婚?十年后你通过从事什么工作来吸金以交你儿子的学费和老婆的化妆品费?”你可能就要多想几下了,也许想个大半天也没有答复,然后便开始忙其他事儿了——举这个例子是想说明,人在短期内的声音比较容易倾听到,但时间长了,困难就多了,即便能听到,也会因为种种的借口和原因而被忽视掉。只因它们不值得你足够地坚持。因为有时候坚持会很累,放弃总会比坚持更加简单。

我身边有一位朋友,是个广州姑娘。有一次我们聊到梦想,她说她没有梦想。我说不会吧。她很坚定地告诉我:“是的,没梦想很奇怪吗?”我说不奇怪。没梦想的人,要么容易快乐,要么容易迷惘。

可是两个礼拜之后,她告诉我,她突然记起自己的梦想了。其实很久之前,她就希望去美国的黄石国家森林公园玩,那里有很多漂亮的植物和动物,种类齐全,超爱的!

我说:“你怎么连自己的梦想都忘了?”同时心里也在想,能忘掉的算不算梦想呢?

她笑了笑,一声不吭地跑开了。半天过后,等我忘了这个事的时候,她又跑到我面前,然后一本正经地跟我说:“可能是因为结婚太忙了,所以就不小心忘了。”说得好像忘交水电费一样。

当然,如果梦想就是水电费,也未必是件坏事,起码水电公司的人会不断地催促你,经常给你发单据,偶尔还会蹲点敲你的门,拖下去没准儿还会有法院找你的麻烦……直到你完成“梦想”为止。

作为一个想改变世界并且说到做到的人,伟大的乔布斯有过这么一句经典的话:“不要让他人的观点掩盖你内心的声音。最重要的是,要有勇气追随自己的内心和直觉。”

这句话的意思很好理解。追寻内心和直觉,才能找到你真正想要的东西——对此,人造人可能就会困难些,只能麻木地听,做父母一辈子的续集;默默地做,成为儿女一生的前传。打一天酱油,敲一天钟,活到最后,只剩下一些乱码。

小时候,我非常爱看一部漫画,是日本画家鸟山明画的,叫作《七龙珠》——说这个可能已经暴露了我是“80后”,而且还是早期的。

《七龙珠》里有一个大反角,名叫沙鲁。他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造人,拥有悟空、贝吉塔、短笛、弗利沙和库尔德王等人的细胞。而每当拥有了别人的细胞,他就吸收了别人的能力,能量随之不断变大,然后再去吸收更多的人。

吸了这么多人的力量,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成为世界第一强,继而统治地球,直至宇宙。虽然这样的角色注定是要被正义打败的,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我喜欢这样的人造人,他身边虽然充满了其他人的声音、细胞和力量,但他始终知道自己的目的,吸收是为了强大,进化是为了成长,内心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清晰、纯粹和坚定。

既然活着

王小波曾说过,根据他的经验,人在年轻时,最头疼的一件事就是决定自己这一生要做什么——这个经验同样适合我。

记得年轻时,我对这件事很是头疼,有时候晚上躺在床上搂着心爱的姑娘还是睡不着,想到这一生要做的事还没考虑好就忧心忡忡、如履薄冰,像是一个初次拜访岳父却来不及准备礼物的小青年一样。所幸的是,事隔多年,我开始慢慢上了些年纪,身边的姑娘较为固定了,头疼的时候也少多了。换句话来说,我对于“自己这一生要做什么”这个命题已经有了几分把握。

在中国,大多数的年轻人甚至中年人要不是太闲就是太忙,以至忘了问自己——我这一生到底要做什么?往小里说这是一个终生职业的取向问题,往大里谈则可以说是跟世界三大哲学问题相媲美的重大课题,其关键之处有两点:一是时效性,二是排他性。

所谓时效性,就是说你越早确定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就越早地无限接近它。就像是一位“同志”,只要越早知道自己是喜欢同性的,也就越早能够获得心灵和肉体上的欢愉——当然,社会的尺度也是必须考虑的范畴;至于排他性则是说问题的答案只能由你自己去寻找,而不是希望你继承父业的商界大亨给你安排,也由不得从小就逼你练钢琴的老妈说了算,更不是中学老师布置的命题作文“我以后要做什么”的答案……它必须是你经过一定的生活阅历之后,脑中不断且在不经意的时候甚至在梦中所闪烁的渴望。

简单来说,就是若干年后你老仙去了,上帝面试时,你手上递过去的简历。有关这一点,其实有点类似多年前畅销全球的一本书——《高效能人士的七个习惯》里所提到的:Begin with the end in mind(即以终为始)。也就是说,先把终点想好了,所有的事儿就算再乱,也在道儿上了。

我是一个不太看历史的人,中学的时候历史从来就没及格过,当然,现在去考也未必会及格——但这不是要说明我很笨,只是说明我对那些古代文明不太“感冒”而已。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其实我并不是对那些古代文明不感兴趣(恰恰相反,我非常乐意畅游在历史的长河中),我只是对教条式的死记硬背和枯燥无趣的阐述不感兴趣而已。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前阵子刚看完的一套丛书——《明朝那些事儿》。我非常建议所有识字的下至八岁上至八十岁的朋友去看看,不一定非得买,作者博客上就有的看。如果说“我手写我心”这一说法适用的话,那么作者应该是一个非常真诚的人。对于当下这个连和尚也要娶老婆和寺庙也爱搞商业的浮躁世界,一个真诚的人就如同是黑暗里的萤火虫,即便是再渺小,也依然能给人温暖和明亮。

记得在书里有这么一句话:人一辈子最不能缺两样东西,一是良心,二是理想。

作为一位对历史如数家珍的作家,其话语势必有着较大的说服力——起码要比奥巴马、房地产商、刘德华或者你的中学校长说出来有说服力吧?因为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一个王朝的建立和覆灭,不管是短短的十几年,比如说南北朝时期的各个朝代,还是漫长的几百年,比如说明朝,在他的眼中都是多几页纸或少几页纸而已,“所谓千秋霸业,万古流芳,以及一切的一切,只是粪土。先变成粪,再变成土”。然而,在这粪土当中,却不断地重复诉说了同样的一些道理,而这正是作者希望呈现给我们的。

在书的结尾处,作者不惜笔墨给我们讲述了徐霞客的故事,这个故事既没有宫廷明争暗斗那么刺激,也没有边疆驰马驱逐外敌那么奔放,但却被作者特别安排在了最后,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而这也的确是作者最想通过本书告诉我们的道理:成功只有一个——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度过人生。

曾经有一本书很火,名字叫《酥油》,讲的是一位安徽的女教师入藏支教的事。她用了五年的时间去书写自己的梦想,其中的艰辛——比如说强行把屎尿混合物当药吃下去、睡觉的时候被大狗拽出来等骇人的经历,恐怕非一般——即便是去那儿旅游过的人所能够体会的。

我大学的时候有一位朋友,口口声声说以后毕业了要到中国最贫困的农村帮助那里最贫穷的学生——换言之,要到国家最需要她的地方去发光发热。可是此妹子暑假期间“三下乡”活动去广东梅州待了不到一天就受不了了,说这儿的茅房简直臭得可以熏死重感冒到鼻塞的人,这里吃的东西让人以为一夜之间到了白毛女的旧社会,结果第二天一清早就找了个借口说月经来了而且不调,然后冲回了文明而干净的广州大都市。

从这两个例子似乎可以发现,在梦想的征途中,我们会遇到很多的困难、无数的挫折,有些人用行动去坚持,有些人则用口号去响应。这两者的区别其实不言而喻,结果自然大相径庭。

每当说到梦想,很多朋友第一时间会联想到“头悬梁锥刺股”“学海无涯苦作舟”“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等痛苦煎熬的场景,似乎非要说明追求梦想是一件吃苦耐劳的事儿——这恰好也是我们从小到大听到的一套说法。

可是我长大后,又听到了另外一种说法:某个著名的德国物理学家死之前对身边的人说,研究了一辈子的物理,还有几个问题,待会儿到上帝那儿好好地问问他老人家。

还有个例子是发生在北京奥运会结束后,有一天我在电视上看到崔永元采访刚拿金牌拿到手软的菲尔普斯,他们聊了很多。老崔还是一如既往地幽默,但也不忘问好些问题,比如说这个(大概意思类似,对白为笔者设计):“菲哥,你在奥运会拿冠军跟玩儿似的,除了天赋异禀之外,成功的最大秘诀是啥呢?”

菲尔普斯想了想,说要想成功就一定要做自己真正发自内心爱做的事情,然后不懈去努力,相信你自己!

由此可见,追求梦想并非总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果真如此的话,那只能是别人眼中或者是这个社会给你定义的梦想。因为当你用心去做一件你爱做的事的时候,你并不觉得它是一种煎熬,即便有时候你会因为短时的受挫而沮丧,但你的内心始终会坚持着,无怨无悔,就像是你初恋时爱上的那个女孩,就像《中国合伙人》里所说的那样:梦想就是你每次想到就觉得幸福的坚持。

每个人都有着很多的选择,你不幸其实有更多的人比你不幸,你飞黄其实有更多的人比你腾达,但不管是不幸还是飞黄都将终归于你自己的选择。可能是昨天的选择,也可能是明天的抉择,但一切取决于你自己。

笛卡儿有一句名言是“我思故我在”,这意味着不间断地思考是人存在的一大特点。当然思考了存在了却不行动管个×用。管用的是我们既然活着,总该有自己的活法,不管是活在成功的巅峰,还是走在成功的路上,都是一种很给力的精彩。最重要的是,这种精彩无须别人喝彩。

沟通

想象一下几百年前,人们是怎样去远程沟通的?

写一封信给远方的情人,要放一只鸽子,而且一不小心这鸽子就可能成为某人的盘中餐——脆皮乳鸽,从此杳无音信。打仗的时候透露一下军情,得要找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爬上老高老高的地方去放火,连成绵亘蜿蜒的烽火。要是一不小心爬迟了,援军来晚了,没准儿回去一看,国家都被人家灭了。

今天,只要我们掏出手机,轻松拨一下号码,沟通随时开始,愉悦的声音可以从地球的任何一个角落传来。当然,传来的也有可能是你上司或夫人的一顿臭骂。但不管如何,我们轻松而简捷地达到了沟通的目的——这一点在过去是很难想象的,就像我现在很难想象未来的瞬间移动一样。

如果网速够快的话,除了可以通过声音去交流,还能看到脸蛋和身段——这也诞生了一个新的产业:视频聊天。从某种程度来说,它反映了人们内心的孤独。

小时候,我特别羡慕那些有BP机的朋友,他们给了我“嘀嘀嘀”背后的无限想象力——那可能是远处某妹子的晚餐邀请,也可能是某张麻将台“三缺一”的呼声。后来长大了一些,看过王家卫的《重庆森林》,其中有一幕是失恋的金城武给前女友的BP机留言,我便一发不可收拾,发誓以后有钱了一定要买十个BP机,五个送给朋友,然后自己左腰皮带插两个,右腰皮带再插两个,剩下的那个就是拿在手上,威风八面,藐视众生。

后来如你所知,我始终没有威风过,而且这辈子也不会有机会了。随着电子技术的高速发展和更新换代,我们很快便告别了BP机和大哥大的时代,并伴随着曾经的两大巨头——摩托罗拉和诺基亚的没落,辗转进入了智能机和穿戴设备时代。

话说回来,我的第一部手机是大一刚开学时,不吝用好不容易靠血汗换来的奖学金买的,作为自己背井离乡地上大学开创新天地的礼物,自是爱惜备至,无比虚荣,有事没事都会拿出来把玩一阵,恨不得直接放周围人眼皮底下,浑然不顾人家是不是把自己当傻B。

记得有一次老乡聚会,某师兄一本正经地对我说很羡慕我,我说:“我长得一来没你高,二来也没你宽,三来钱包还没你的厚,不至于吧?”他顿时眯着眼笑道:“这话也对,可是你想想啊,小师弟,你刚上大学便已经齐了三样东西呀!”

我双眼泛白,流露出高中时数学考试遇到最后一道附加题时的不解。

“就是手机、女友和电脑这三大件啊。”师兄补充道,“要知道,我们那时的入学三大件是211电话卡、A片和德生牌收音机。”对于这三大件,我是没什么好说的,正如“文革”对某些人一样,亲历过的人非常有感触,每件事都能说上一天,要是没亲历过的人,你怎么说他都觉得没劲。

值得一提的是,我这辈子的初恋还是靠手机勾搭到的。刚开始,我们还只是朋友的朋友,后来经常短信往来,就变成去掉一个“朋友的”定语,成为朋友,继而再顺理成章地升级成为好友,再后来手机联系频率加快,然后就干柴烈火地成了男女朋友。可惜在我们的关系还未进一步升华之前,我女友就把我给干脆利落地扔了。

原因也很简单粗暴,就因为是异地恋,女友被一个同班同学天天纠缠、日日狂攻,终于红杏出墙,把几百公里外的我给甩到太平洋了,让我深深地品尝到了初恋失恋的滋味——这个故事除了说明我前女友水性杨花之外,还说明了这么一个道理:千言万语的手机沟通都比不上陪在身边的耳语纠缠。

我现在在一家生产手机的公司上班。在江湖上行走应酬时,经常会被新认识的朋友问道:“朋友,你做什么的?”我回答的标准话术就是“做ji的”。一般这种情况都会引来诧异的眼神,随后有两类人的回答比较有特色。一是反问道:“做鸡?”二是:“搞基?!”我知道从心理学上来说有这么一个说法——也不知道科不科学,就是说,人们在无意识反问时常常会折射出内心的真实想法。

当然,说到这儿已经有些扯远了。我想说的是,这个笑话至少说明了两点:第一,我是做手机的,对于手机给人带来的各种便利当然是极其拥护的;其次,我既然是做这行的,难免会有偏见,既然有了偏见,也难免会带到本文中。

前阵子看过一个短剧很有意思,是赵本山的弟子大鹏演的《屌丝男士》,说是这位屌丝在厨房煮饭,一边煮饭一边跟手机说话,比如说:“小助手,打开音乐。”然后手机就会默认自动打开美妙的音乐,顿时让厨房变得活跃轻快起来。又或者是“小助手,打电话给老王”,然后手机就自动打电话给老王。老王粗犷的声音很快就从小助手那边传来,真是非常便利!

后来,这位屌丝煮饭煮到一半发现没酱油了,他就跟手机说:“小助手,去买一瓶酱油回来。”说完就在手机上绑了十元钱,随后用力扔出窗外……如你所料,酱油最后是买不回来的,没准儿还会砸破某个倒霉鬼的脑袋。

我引出这么一段短剧,有什么寓意大家应该都很清楚,我只想补充一点的是,过马路的时候,大家一定要随时留意自己的脑袋——特别是经过窗口,因为这个世界类似的屌丝太多了。

我记得我之前有这么一个强迫症,就是时常去看有没有短信,过几分钟就去翻手机,不知道会不会刚刚没听到声音漏看了,即便刚才的几个小时我都在连蚊子飞都能听到的图书馆。后来短信不看了,开始被微博“强奸”了,几分钟不到就会又拿手机去刷新一下。刚刷新了没几年又流行起了微信,然后我又强迫去看微信,以致很多时候我干脆把微信从手机里给删掉了。

最近看了一则新闻,很有意思,是说台北的一家咖啡馆很是出名,大家都爱来这里聊天儿,原因不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好或招待员美丽性感,更不是什么cosplay的,而是因为这里喝东西的杯子。

杯子的杯脚有一个脚是少了一截的,一定要用手机垫着才不会倒。换言之,如果你要玩手机,你就必须一直要用另外一只手扶着茶杯,可见非常麻烦。

法国克莱蒙费朗大学做的一项测试表明,未成年人使用手机时大脑对电磁波的吸收量竟比成人吸收的要多60%!对我们还在发育中的大脑会产生非常不好的影响,至于是什么样的影响,估计要等这一代在手机中长大的未成年人成年之后才知道了。

如上所述,手机给我们带来了无比的便利,也带来了莫大的隐患。至于如何去权衡,恐怕读者朋友都有自己的答案了。

记得以前看过中国移动的一句广告语,很能够打动人,起码让我印象深刻——“沟通从心开始”。这句话听起来很容易,做起来却每个人都有差异。要想做到如何从心开始,是一门艺术。具体如何艺术法,我这里没有标准答案,如果硬是说有,我也能说出来一个。沟通可以经常随时开始,但如果有空的话,还是以见面结束为好。

耳边风

最近有一件事让我非常郁闷,那就是早起,而且还是被强迫的——如果是迫于生计,养家糊口,我也无话可说,可如果是因为楼下那破垃圾车,我可真想骂娘了。这破车每天清晨五点多便会准时杀到,带着重重的喧嚣,缓慢地绕行小区一圈。

值得一说的是,垃圾车发出的声音频率太过特殊,不仅仅是分贝高,而且还是低频率的,能够直接传到七楼,透过三厘米厚的玻璃窗和两厘米厚的窗帘,直逼我大脑的中枢神经,完全颠覆了我培养十几年的晚睡晚起的生物钟,继而导致本人睡眠严重不足,后果就是每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儿去上班——这种状态,要是碰到顺心如意的时候还好,可要是再碰到工作不顺、人事斗争的时候,脑袋都要爆炸了。

众所周知,人的脑袋快要爆炸时,准会胡思乱想,比如说我就恨不得投个炸弹把那垃圾车一口气炸到天上去。有时候还会想,要是哪个天才能够借用这个原理,去发明武器,一定非常管用,而且还特别环保。持这种武器的人只要戴上耳塞,一按开关,往空气中一扫射,即便1000度的近视眼也是神射手。

当然,有关噪音的抵御,我并没有一味地坐以待毙,而是想过很多办法,比如说打电话给公用事务局投诉,得到的答复如我所料,也会如你所料的:深表理解,但无能为力。又比如说我把床90°地转了一个方位,看能不能避开声音的传播路径,却没想到越移越响。我还试过把衣柜调整了一下位置,挡住阳台前的落地窗——没用;买了套汽车用的隔音棉,压在窗户上——好了一些,可还是没用;把所有的衣服像尸体一样挂在阳台上,把客厅的麻将桌放在阳台边,从楼下偷了几棵大叶植物吸收噪音……通通不见效。

后来,我实在没办法,便打电话给房东投诉——我这时候才想到他。房东是一个不错的人——至少我以前是这样认为,因为当时租房子的时候,他老人家非常慷慨,眼都不眨地就说不收水费和物业管理费,还送了我两个月的网络费和半年的电视费。现在看来,我对“他作为一个好人”这个观点还得持保留意见。

对于我的申诉,他似乎早有准备,说的确没办法,而且在我一再暗示他可以像其他邻居一样装一个隔音玻璃之后,他还是果断地表示无能为力。也就是说,他不打算花钱去做这事儿,而且最要命的是,他居然早就清楚有这事儿!

有关这个房东的道德,我这里并不打算有太多指责,所以不说也罢。我重点想说这个破垃圾车,其实我是这样想的,虽然他们的目的跟我和小区的很多人都是一致的,就是要把垃圾处理干净,还我们一个干净的住宅环境,可没想到却制造了更大的污染——或者说即便想到了也不打算调整。这样一说,大家可能已经知道本文的寓意——虽然作为一个杂文作者,直接把寓意说出来,难免有直露的嫌疑。

其实话说回来,物理环境不管如何恶劣,总是能够想办法去搞定的,大不了就学两千多年前的孟母,一迁再迁,一直迁到我满意为止。要我说,比物理环境更难搞的还是人文环境,比如说,你在办公室里工作,或者在学校念书,你就处在一个圈子里,所谓的江湖,在江湖里风言风语的肯定不少,有些是积极正面的口碑传播,有些是无中生有、恶意中伤……“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还是得考虑这个“别人”到底指的是谁。

都说“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恐怕很多人不会认同吧?生活中非但扰人的破事一堆,而且还层出不穷,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然而,这句话也可以这样去理解,所有的烦恼都来自我们内心的自扰。用佛家的话来说,就是嗔心未断。凡人要断嗔心,就要保持淡定,心如止水,以不动治百动。只要嗔心不起,心灵就不会迷失,这才是真正的大智慧。

弘一法师曾说过:“嗔是三毒之根,烦恼起于嗔心,起了嗔心必与众生结怨。平时对人、对事、对物常犯此病,必须深自悔责。为什么自己智慧不开,功夫不得力没有进步,其主要原因即是贪嗔痴未断。”此外,《华严经》也有云:菩萨立志存心是自度和度他,如还有嗔心,结怨于人,则自度和度他的目标就达不到了。

对于多嗔的人,耳边的风肯定很多,风言多了自然难断烦恼,也不能解脱得自在,无法享受内心的平静和安宁,所以当下会有这么多的狂躁症。

我以前上班的公司有一位大师。他是一个微胖的哥,面相慈善,常挂笑容,人称周天易周大师——当然,这个名字一听就知道是艺名,其实他真名叫作周石桥。我们桥哥专门帮人看风水,或是给东西开光驱邪之类的,内地经常有人请他到家里看风水,收费从五百元到两万元不等,到底给多少,周大师一般双手合十,让人随缘。当然,他说随缘的时候一般都会在公众场合,给多了面子是你挣的,给少了那可是大家都看着的哦,诚不诚不是只有你知我知天地知哦!而且,你要是实在脸皮厚,坚持随缘而且还随少了的话,那下次大师就很难保证会上门了。

有一回,我们公司组织去爬山,晚上回来的路上,我们一致怀疑他那迷信的风水术到底骗了多少良家妇女、无知富婆。

大师不愧是大师,对于我们的冷嘲热讽,他表现得非常淡定,而且还微笑着给我们解释道,其实风水也是一种学问,大家想想,地球公转自转那都是有磁场的,睡床的方位直接决定了磁场是否跟个人所匹配,继而影响睡眠质量,然后影响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财运……一席话说得大家纷纷顿悟。

最后,还想跟大家说说这个大胖子,在成为大师之前,他并没有像他网站上或宣传海报上所说的拜谁谁为师,成其入室弟子,潜心修行几十年。他其实就是一个销售,而且还是负责某个大区的经理,有一段时间销量没做好,差点儿卷铺盖走人,穷极生变之下听人说他脸相好,跟佛有缘,于是就转做大师了,结果还一发而不可收,走上了这条大路。

说完风水,还想跟大家简单聊聊国家的环境,即一个国家的国情。当然,这种环境我们也可以理解为一个国家的文化。以前很多人说中国出不了诺贝尔奖,说中国缺少这样的文化,同时在国际上也缺少一个被人认同的环境。如今事实胜于雄辩了,人们又说国家三十年出不了一个乔布斯,因为缺少创新的环境,我们的生活缺少必要的文化。

不管这种说法是对是错,总而言之,小到一个起卧的家居环境,大到一个小区的生态环境,再大到国家环境,它们一方面在塑造和影响我们,同时我们又在各种不同的环境中幸存。如果还有一个值得坚持的信仰、一份清澈如初的纯真,那就真的不错了。

耳边的风永远来自东西南北中,心底的话只会由内而外。我衷心地希望并号召大家成为听风者,能够从耳边的各种风声中辨别出方向,真正去聆听内心的声音,走出一片属于自己的未来,即便这个未来在走的过程中磕磕绊绊。

另外还想补充的一点就是,现在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只要我不关注那闹心的垃圾车,声音就听不到了;如果关注了,第二天就会听到。这算不算是唯心主义呢?我也不清楚,大家来说吧。

丝竹之乱耳

想象这么一个场景:阳光明媚的下午,你泡上一杯午后的奶茶,放在桌上,坐在窗前。作业已经写不出来了,你头大如斗,左手托着下巴、右手转着铅笔,双眼直愣愣地望着外面的世界,时而看到有漂亮的姑娘打球,美丽的倩影跳跃在眼前;时而看到有小鸟划过静谧蓝天,瞬间消失不见,似乎从未划过……你内心涌出无限的渴望。你渴望远方,可是你不知道远方会是怎样;你期待未来,但不知道未来会不会更精彩……

这时,你把思绪拉回,随手打开音乐,音乐顿时充满整个房间。美妙的音符告诉你,远方很美妙,未来一定会更精彩。因为岁月如歌,等着你去唱;年华如姑娘,等着你去爱。

就是这样的场景,基本上持续了我中学的六年。六年的时光听起来很长,但回忆起来却如同白驹过隙,眨眼而过,真正能留下来的画面并不多,以上算是其中一个。本文的读者朋友估计有一小部分是“90后”的。据我所知,你们的中学生活是丰富多彩的,你们的世界是五彩缤纷甚至纵欲泛滥的。现在听我回忆起那样的事儿,就像是听老人家讲那久远的苦行僧历史一样,根本不会有共鸣,所以,本文真正的主旨也并不在此。

中学的时候,父母管教严厉,禁止看电视。退而求其次,电台成了我忠实的情人,陪我度过了许多寂寞长夜——当然,如果那时家里有电视,估计电台也很难出现在我的历史舞台上——起码不会那么浓墨重彩。

听了这么多年的电台广播,给我印象最深刻的一位主持人叫卓越。这个人不是午夜倾心节目里声音极具诱惑、让你忍不住想入非非的女主播,他是一个男的。我当时觉得他声音特别好听:磁性张扬,抑扬顿挫;放的音乐也好听,时尚潮流,风格百搭。最主要的是,他那些穿插在音乐间隙中的话语,如同静谧夜空中的星光,给了我一个想象的窗口——这个窗口通往外面谜一样的世界。

现在,我已经在这个世界心力交瘁却不失希望地混着了,而且还一不小心混了多年,很多的谜被证明不过如此。如今再想起当年那位卓先生的话,觉得如同梦呓般缥缈。或许是因为当年有着美妙的音乐做背景衬托吧,多了几分诗意和理想。又或者是,我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变成浑噩不堪、疲于应付现实生活的操蛋鬼,再也没有了当年那种单纯的心境了。

跟大多数读者一样,以前在学校念书的时候我经常背书——当然是被迫的,其中有一篇文言文,是唐代诗人刘禹锡写的《陋室铭》,文中描述了这么一个场景,是说他的破房子虽然很简陋,但却一点儿都不影响他愉悦的心情,因为在这房子里“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对此,跟大多数的小伙伴一样,我没有任何感觉便死记硬背了下来,唯一可能有的想法就是觉得这家伙还挺有阿Q精神的。明明是小房子、陋房子,没准儿还是不带车位的小区二手房,有那么嘚瑟吗,刘兄?

现在想起,这样的房子和房子所描绘的场景,确实让正身处高房价的社会主义的我挺奢望的,不知道其他房奴或租客是否有所共鸣。正所谓此室虽陋,却拥有“若无闲事挂心头”的风情万种,有着钉子户般舍我其谁的豁然霸气。

2012年,国内有一档节目火遍了大江南北,以至各地的地方或民间演出都是“一拍大腿或扶手就转身”的恶搞场景。这档节目还一直顺势地火到了如今,有了专治上火的加多宝凉茶的两亿元冠名也没有降下火。如你所料,我说的是《中国好声音》。该档节目最大的成功之处在于颠覆和创新(虽说是山寨国外的,但在国内却是实实在在的原创,颇接地气),让歌声回归最纯粹是耳朵所应该关心的事,忽视长相之乱眼,直逼音乐之本质(可惜的是第二季时假唱露馅儿了,让人颇感虎头蛇尾,大失所望)。

已逝的王小波曾说:“一个人只拥有此生此世是不够的,他还应该拥有诗意的世界。”这句话,让我觉得这位曾在“文革”中浪费了无数美好光阴的大叔一点都没有把内心的希望磨灭,依旧对这个缺乏自由的世界充满着无限的诗意。

我想,通往诗意的世界有很多条路,文字是一条——我正在上面走着。除此之外,音乐也的确是一条不错的路。然而,什么才是真正的诗意呢?有些朋友可能会犯迷糊:不会是能写几首诗就算诗意吧?或者是不理会现实生活的无奈,纠结于阳春白雪就是诗意吧?又或者说,诗意这种浪漫的玩意儿只是年轻人、没受过社会磨砺的人才有的,纯粹属于年轻人的专利。说得好听是小资,说得不好听就是矫情……对此,我也不好做评判,只想给大家举个例子。

周杰伦的歌声曾经伴随了我高中很大一段的岁月,几乎每一张专辑我都有收集(当然,我这种屌丝是没钱买正版的),不仅仅因为他的曲风,更因为他歌曲中的歌词——有着非常高的文化和诗意,讲究炼字,而不是“亲爱的,你慢慢飞”或是“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之类的大白话。

此外,周导的第一部电影叫作《不能说的秘密》,里面有这么一幕场景,很有诗意——

女一号小雨问小伦:“你很喜欢用一只手弹钢琴哦?”

小伦想了想,然后回答说:“因为这样……另一只手才可以牵你啊!”

说到跟音乐有关的电影,还有一部不得不提,那就是《放牛班的春天》。该片可谓是名声在外了很多年,讲述了世界著名指挥家皮埃尔•莫安琦小时候的音乐启蒙故事。总的来说,这是一部让人因为喜悦而泪流满面的电影。其最大的影响力就是创造了法国电影的新概念——阳光情感电影:没有性感的美女,没有刺激的暴力,没有华丽的动作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商业元素。有的是什么呢?有的是一段跟音乐有关的心灵蜕变,真挚而温暖,给人无限的力量,如同许巍的歌声。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部电影,试问:在有着3D技术作为支撑的各种视觉重口味大片的冲击下,又有多少人会耐心去鉴赏呢?恐怕看了前面十分钟已经没有耐心看下去了。

如今,电台如同BP机、电报甚至诺基亚的功能机一样,正慢慢地退出或者被赶出时代的舞台,转变为极窄众的市场。

出版和唱片市场也已经逐渐没落,复兴看似无望,只因有太多的电影、电视剧、电玩等其他东西充塞着我们的世界。新生代人的青春也越来越有更多的色彩,爆炸般的信息无时无刻不扰乱我们的耳朵,冲击着我们的视线,并更迭着我们的选择……

但与此同时,也给我们一个越发燥热而缺乏诗意的心。

城市病

前阵子读过一本书,不是小说,是属于采访类的案例收集文。书中讲了很多精神病,其中有一个特别“精神”,在这儿想跟大家分享一下。

简单来说是这样的,此公是京城某地产大亨,年过四十,富得低调,其在采访中说:一无家人,父母已逝;二无朋友,四海的朋友不少,但也可以理解为零;三无女友,以后也不打算结婚……他说这话时就像是一个武侠小说里闯荡多年的剑客,神情很淡定,呼吸很均匀,语气很冷漠,暗藏着一份悲凉到近乎不动声色的沧桑。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还不足以拿出来说事,值得一说的是他每晚都失眠,脑海中总会浮现出一些画面,这些画面用他的话来说是发生在上辈子,或是上上以及上上上几辈子的事情。

也就是说,这位富爷能够清楚地记得自己的前世,干过什么勾当,是猛男还是靓女,参过军还是务过农,以及最要命的事儿——怎么死的。

对于这么一个记忆不会消亡、意识始终不灭的人,相信很多朋友都会羡慕不已,觉得此君还真够牛的——哇!间接地长生不死啊!不过当事人却要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他觉得这简直就是一场炼狱,以致每一世他都在绞尽脑汁让自己彻底死去,可却始终徒劳无功。

在采访的末尾,他说大多数人会把他当作精神病看,这是可以理解的。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希望有人知道他的想法,希望这个世界听到不同的声音,同时还希望通过那位作家的笔找到跟他类似的人,那样的话他就不孤独了——这些年他太孤独了!

对此,我们得分类讨论一下。如果此公所言皆虚,那他编出这么大个谎言,显然是精神有问题;但如果他所言属实,历经了并还将历经几个世纪,他的精神也几乎要崩溃了。所以我们可以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不管这朋友说的是真是假,他都已经病入膏肓。

朱德庸出过一本书,名字就叫作《大家都有病》。这里的大家主要是指城市里的朋友,这个城市又以大城市为主。

众所周知,混在大城市里的人压力都不小。这种压力一方面来自外部的方方面面,另一方面也来自内心的林林总总。

如此内忧外患之下,患病的概率肯定要高很多,如抑郁症、孤独症,还有眼下比较流行的咆哮症、强迫症,等等。这些乱七八糟的病症都可以统称为“城市病”,对应到医学里,则有一个很专业的词汇:神经症。

既然专业词汇都出来了,说明犯病的人还真是不少。然而归根结底,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我们“不健康”了呢?

有些朋友说,猪就没有这么多烦恼!我们之所以会这样,都是因为学到的东西太多,容易想太多,跳楼的、卧轨的、抹脖子的十有八九都是高级知识分子!

照这位朋友的话来说,我们还比不上猪呢!对此我相信没人会同意。猪如果能表态的话肯定也会摇头说No——别逗了,你们可是掌控我们生杀大权的人类啊!

所以真正的原因是,我们之所以会庸人自扰甚至扰到想逃离这个世界,不是因为掌握了知识,而是掌握知识的动机本身就不纯粹,带有一种强烈的功利和欲望心,带着一种狭隘的目的性和趋势性。

然后问题又出来了,我们为何有这么多的欲望?到底是人类的天性使然,还是后天的社会文化浸淫所致呢?

众所周知,当下社会里有两种路子比较吃香,也是备受推崇的:一是仕途,一是商途。前者意味着铁饭碗,后者则意味着财富。

本来这也无可厚非,自古以来,达官和贵人都是咱们老百姓的奋斗主旋律,可这种旋律一旦被放大镜给放大之后,就比较容易出乱子了。“我们的社会,不教你自我,也不教你美感。我们是很容易被操弄的,商人干的就是这样的事。你没有价值,别人给你一个,你认为那就是。”朱德庸的话跟他的漫画一样,总能够让我们驻足思考一下。

佛教说世上有三毒,分别是贪、嗔、痴,解决的办法就是戒、定、慧。但这三毒也不是那么容易解的——要不人人都成佛了,还做他妈的凡人干吗呢?!(我佛慈悲,这句话已经犯了嗔戒了。)所以说大家都有病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身边很多的朋友就是有病。比如朋友A是一个房奴,总是很焦虑。上班前总担心路上塞车迟到被老板扣工资,上班期间担心公司业绩不好老板裁人,下班的时候又担心银行的汇率提高了几个百分点,晚上跟女友行房事时还得担心不小心会怀上孩子。再比如说朋友B是个恋爱恐惧症患者。前阵子怀孕后打掉了,且离了婚,现在对于任何男人都小心翼翼的,特别是帅如潘安、晓明之流的男人;此外,她还喜欢跟老外打交道,因为她认为只有思想开放的老外才不会介意她的“前科”。

当然,我自己也一样有病,而且症状不轻,要不这世上有这么多的事情不做,怎会偏偏写起了稿子?做这种最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只为了苦心孤诣地在文坛混个微名,满足一下世俗的贪嗔痴欲。

前几天老朋友一起聚会,酒还没开喝,大伙已经不由自主地感慨了起来。说很多年前,大学临近毕业,大家就有心理准备,以后的日子肯定过得飞快,可压根儿没想到会这么快,一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有的已经结婚,有的已经秃顶,还有的又结婚又秃顶了……

当然,大家感慨的不仅仅是岁月如梭,而是想到这些年的苦闷日子,每天朝九晚五地活着,走在熙熙攘攘的城市,挤在“人满为患”的地铁,塞在车行如织的马路,我们的生活再也慢不下来,不敢慢下来——正如约翰•克利斯朵夫所说的那样:“很多人其实二三十岁时已经死了,接下来的日子不过是做自己的影子而已……”

所幸我还是决定慢下来,不做自己的影子。如今的我没再去上班,过着自由却清贫的生活,偶尔也小富即安过。但我知道,这种生活是有局限性的,在看得到的以后我会有老婆,不出意料还会有孩子,生活上的羁绊和围城自然会越来越多,我的神经症也会与日俱增。

然而在此之前,我还是希望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舞台——不一定夺目,但起码自由。

在《大家都有病》的漫画本里,会看到刷卡成瘾的女郎、相约自杀的三兄弟、总是想与众不同却弄巧成拙的杀手……这些角色在让人忍俊不禁的同时又引人思考——既然大家都有病,那所谓的幸福到底又是什么呢?

说到幸福,时下有一句话比较流行,说幸福是一个比较级,需要有东西垫底儿才行。

显然,这句话的重心放在后面,即那个垫底儿之物。该物可能是你身边的人,也可能就是你自己本身。然而,不管是什么,要想获得真正的幸福,就必须要求我们一方面要知足常乐,另一方面又要积极进取——对此,虽然地球人都知道“知易行难”的道理,但如果说连“知”都不知,或者说知了还要装作不知,还指望去“行”吗?!

最后,借用朱兄的话来收个尾吧:“这个社会把人逼疯了,大家都很惨,但只要你还保有幽默,笑得出来,你就赢了。”

然而,到底是应该像阿Q一样赢在自己的意识圈里,还是像阿甘一样赢在践行梦想的路上呢?我相信,每一个人的心目中都有自己的答案。如果没有,那现在就放下你手中的手机、平板电脑、电视遥控器、酒杯、避孕套……赶紧去找吧。

寻找阿拉丁

曾经,我幻想自己是阿拉丁,是孙悟空,是马良,是俄国的渔夫,只因他们手上的神灯、凑齐了就能许愿的龙珠、画什么就有什么的神笔,以及可以随意满足愿望的金鱼……但后来我长大了,发现阿拉丁其实就是自己,马良的神笔就是勤奋的汗水和坚强的眼泪,而梦想只要不是乱想都有可能实现。

众所周知,人的一生非常短暂——简直太他妹短暂了!而“梦想”一词就好像是一个变量:十岁的人向往憧憬,二十岁的人满腔热血,三十岁的人嗤之以鼻,四十岁的人会心一笑,五十岁的人若有所失,六十岁的人后悔不已……然而,真正能把梦想实现的人,却是那些敢于忘记兵荒马乱、似水流年、一直“天真”地把梦想当“常量”去坚持的人。

有关梦想的实现,相信各位看官一定读过不少的励志文,听过不少的老人言。不可否认,励志文和老人言均有一定的作用,轻则提神醒脑,重则如打鸡血,但它们也跟感冒一样,经历多了难免会有免疫力。所以陈安之前几年最火的时候出场费贵过艳照门后的陈冠希,而且还得提前半年预约,可现在已经不在主流了。

既然不在主流了,我也不想唱着没人爱听的傻戏,说着自己也不信的胡话。我只想站在一个乐观的、浪漫的角度跟碰巧读到本文的您,一起去探讨“寻找阿拉丁”的方法,探讨成功的可能性——换药不成,咱起码换下汤吧?

说到梦想,很多朋友的第一感觉可能是宏大、遥远、不可触及,如同头顶的星辰,又好像是苍蝇眼中玻璃窗外的阳光……其实,这种说法不无道理,也合乎情理。但既然都已经扯到“梦想”这个字眼儿了,再拿情理来说事就没劲了。

以我之见,梦想实现的第一步,就是设置阶段性的理想,这点非常重要。比如说你是一个“矮穷丑”,做着平凡而少金的工作——比方说室内装修,要追一个貌美如花的“林志玲”回来。假设靠谱儿的话,第一步还是从找机会接触到林姐姐才行。至于接触前要想什么办法,以及接触后该怎么做,就都属于技术帖里的内容了,不在这里罗列探讨。我只能说,如果真有决心去追林志玲,想尽了一切杀人放火的办法,用尽了一切破釜沉舟的努力,到头来发现人家依旧芳心有属,另有所爱,貌似竹篮打水一场空,但过一阵子换个女神来追,肯定要比以前容易几百倍,没准儿那个才是你真爱呢。这个道理用一句西方的谚语来概括就是:站在高处去举手抓星星,即便没挨到,手中也不会沾上半点儿尘埃。

在这里我还想举两个例子。这两个例子单独拿出来看似乎没什么好讲的,不过是重复堆砌而已,可放在一起就觉得有些意思了。第一个例子是有关我远房表哥的,其人虽不敢说貌比潘安,但确实长得挺帅的,身高也是标准的夜店站台男模款。

毕业后,表哥成功捧上了让人羡慕的铁饭碗——在广州做公务员,隶属公安局审计部门。可五年后突然有一天,他就对外宣布信了“马云”教,不顾家人阻挠,找了俩哥们儿干起了淘宝,卖起了皮具,最重要的还是卖高仿皮具——也就是香奈儿、LV等国际大品牌的仿制品。要知道,这种事情的利润贼高,风险也非常大,跟放高利贷一样刺激。

如果你是有零售店面的厂家,除了担心一不小心就会被相关部门查封店面之外,销量好的时候也会遭遇同行的恶意举报,一被工商局查到就要做关厂、收货、罚款等烧钱处理。我表哥虽然是做线上的交易,不存在类似的问题,但也是需要去实地拿货。所以每次他去工厂拿货,都得跟007甩特务一样谨慎,生怕被人跟上了,连累了上线,也延误了顾客收货。

很快,表哥一晃就做了三年的007,一路的风雨就不说了,总之三年之后的结果就是瘦了肚腩、肥了钱袋,结结实实地赚了第一桶金,随后在国家彻底“严打”之前敏锐地调整了“航向”,彻底转行卖起了正牌皮具,平时有空还会带我去揭发那些卖仿包的——举这个例子,绝对没有鼓励大家去投机倒把的意思,更不建议大家富贵险中求(胆识跟愚蠢往往是一纸之隔)。如果您非要理解我在教唆您走法律的高压线,未来进去蹲着了可能还要拿我的文字说事,我也没办法,只能建议您从本文开头重新开读。

另外还有一个例子,说的是我的一个老同学,毕业后去了知名德企西门子做医疗器械,年薪很高,职业很光鲜了,五百强企业嘛,还是暴利的朝阳行业。每次老乡聚会,我都不好意思跟他打招呼,生怕他用钱或车钥匙砸我。可就在前不久,正当他要升职为部门经理的时候,突然便炒了公司鱿鱼。一打听,原来这家伙之前一直偷偷考了三年的公务员,终于考上了某个二线城市的公务员,从此他从“江湖之远”跑到“庙堂之高”去了。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如上两个例子,一个是弃政从商,一个是弃商从政,看似两个完全相反的途径,却折射出同一个寻梦之路。当然,他们的背后都是家人和周遭环境的百般阻挠,所以要求他们对自己内心所要的有着无比坚定的信念。

有关这一点,哈佛大学曾经有一个研究报道,专门调查那些在工作岗位中做得非常红火的人,突然打算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可在经过咨询过身边亲朋好友意见之后,改变的成功率反而更低。也就是说,在我们去寻找内心真实想法的时候,千万不要让你最信任的人成为阿拉丁出现的最大阻碍。

一直以来,都有“美国梦”这一说法,而且很多美国年轻人一提到这三个字就像是加入了邪教似的,如数家珍地列出很多个屌丝通过努力成功逆袭的名字——奥巴马、乔布斯、马克•扎克伯格,等等。

近几年,我们也开始轰轰烈烈地做起了“中国梦”。虽然许多人一听到“中国梦”三个字,就跟宅男提到自己的恋爱史一样不好意思。这比起“美国梦”“日本梦”似乎有着不少的差异,但其实这些都只是“梦”前面的国籍不一样导致的国情不一样而已,重要的还是那个“梦”字。

对此,我想说,陈可辛的《中国合伙人》是一个缩影,“梦想就是你每次想到都觉得幸福的坚持”;王家卫的《一代宗师》也是一个缩影,“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有一口气,点一盏灯,有灯就有人”。电影虽然是生活的艺术化,但生活更是电影的现实化。

最近,我的职业生涯和个人生活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个改变是我经过几年的坚持所得,如我当年所愿,亦如很多人未料。

在此之前,我时而坚信阳光必然在雨后,时而安慰自己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以至到后来连自己都怀疑自己的时候,突然发现阿拉丁就站在我面前,俯着身,摆着手,微笑着对我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当我们谈论广州时,我们在谈论什么

时间回到1981年,我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已横空出世了。作为美国当代著名小说家雷蒙德•卡佛的成名之作,同时也是其最负盛名的代表作,这本书曾带给我无限的遐想空间,让我深刻地感觉到了文字之美,以及从中扑面而来的诗意——尤其是该书的书名。

这个书名的句式一经翻译到国内便给套用到了无数的场合,如同病毒般轻易扩散开来。当然,我也一不小心被扩散了进去。因此,有几章的最后一篇,我希望能够借助这一句式,引用多年前的某篇文章,今昔相比,试图去引起大家的思考——如果一不小心给大家带来了趣味,那就更好不过了。

生活让我在广州这座城市混了多年,混得我原本鲜明的棱角变得有些平滑,单纯的内心有些仓皇——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众所周知,中国地大物博、城市众多,坦白来说,对于其他的城市,我并没有太大的话语权,但对于广州,我还是能说上几句的。广州作为中国的南大门,同时也作为我家的小门,跟我一起见证了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第一批大城市的发展,同时也当仁不让地成为国人在高速发展过程中苦逼奋斗的舞台代表。

下文是我在2010年亚运会期间写的。直到现在,文字所描述的状况是否依旧堪忧,未来又是否会变本加厉,我浸淫已久,恐怕已经麻木到难以发表观点了,所以我还是欢迎大家有机会的话,来广州实地考察比较一下。

今天那个人啊,特别是烈士陵园那一站,我来广州十年了,还是头一次见这场面,把我完全看蒙了。十年啊,广州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再过几年我都怕住这儿了……对了,我现在已经转公交了,以为公交会少一点人,的确,比地铁是少点,可我现在还是跟人贴得动都动不了。我还是宁愿他不免这个费呢!唉,不说了,我还是省点力气挤车吧,不用等我吃饭了。这样挤法,可以等我吃夜宵了。

——公车上某位仁兄的电话应答

已经预料会很多人的了,可我今天还是过了三站都没有挤下车,紧靠身边的那老娘们儿怎么挤也挤不开,妈的跟座山一样壮。后来眼看就第四站也要错过了,我只能不要命了,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外钻。妈的,再不让我出去就迟到了,迟到一分钟扣一元钱啊有木有!满半小时算扣半天工资呢有木有——结果,我前面的那座山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任由我挤,因为根本挤不动,她也被人堵死了。更讽刺的是,她这人还挺乐观的,用颇带革命主义的乐观情怀笑着跟我说:“别费力了,我都过了五站地,等下站吧……”后来,终于来到公司了,迟到了半个多小时,半天工资算是泡汤了。值得欣慰的是,一看,发现部门其他同事也来得参差不齐,最重要的是,咱头儿都还没赶到呢!他的车今天限行,现在肯定也不知被挤到哪个角落去了!哈哈!

——某好友的QQ聊天文字

看完以上两段文字,相信很多广州的朋友都深有体会吧。伴随着亚运单双号限行号角的吹响,广州亚运大礼包的重头戏——“公交地铁免费乘”方案正式开启已到第三天了,而我也从第一天的彻底崩溃,到第二天的绝望无奈,到第三天的宁愿打的也不愿蹚这免费的水了——可谓响应了广州政府“理性选择出行交通工具”的号召。看来前两天免费地铁好不容易省下的八元钱,今天一下子就要倒贴回去了——“出来混的,迟早要还”这句话太对了。只是我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而已,起码让我有个时间差享受点利息的快感也好吧?

接下来还有一个多月的所谓优惠,我作为一介身材单薄面黄肌瘦的广州市民,估计是无福消受了。单不要说担心挤出个身体零件潜在问题,光就时间成本来说也完全不划算。我粗粗地算一下,先不按照我现在的时薪来算吧,即便是按现在大学的最低标准,一个小时十元的勤工助学款来算(我毕业那会儿是八元的最低标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涨两元已经是最保守估计了),平均每天花在路上的时间起码要多四十分钟,也就是说,起码亏了六元。由此可以得出如下结论:

1.时薪高于大学生的标准,也就是说月薪高于10×8×25=2000元的白领们,搭地铁的话就是亏了;

2.原来每天上班来回的车费小于六元的白领,不管月薪多少,都是亏了;

3.平时就乘车免费的老人同志们亏了,都是不要钱,空间感小了不说,一不小心把身体毛病挤出来那还了得?

综上所述:只有时间充裕到无法打发而且非常爱热闹的、身体强壮的大学生或不担心被性骚扰的女大学生、低保居民、路途遥远到离谱儿的白领们才会最大限度地感受到这个礼包的厚重度的。

当然,我从来不怀疑这次大礼包政策的出发点是好的,是善意的,是利民的——起码是打算利民的,但正如说踢球的时候你打算解围可是一不小心就把球顶进了自家球门一样,你总不能说初衷是好的就什么责任和后果都不顾了吧?

很多年前,我住在一个人口不到五万的小县城,梦想着有一天到人口大于千万的大城市,去那儿念书、工作、恋爱、扎根,因为那儿有宽敞的公路,有性感的姑娘,有静谧而充满着张力的酒吧,还有无限多的就业、再就业机会……

然而,如今随着城市人口密度的急剧膨胀,随着漂亮姑娘都前赴后继地奔三或奔小三去了,随着工作压力似乎如同传染病一样渗透到这个城市里的每一个人群,我还希望留在这样的一座大城市吗?我不知道,或许应该由时间来告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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