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芬奇

达·芬奇

达·芬奇发明了一种新的科学,让他的画卷永不褪色。

这一秘密记载在一部永不会佚失的密卷中,这部书的存放地在一个人类永远无法到达的岛上,那个神秘的岛屿记录在一幅永不过期的地图上。

做这些事花费了达·芬奇三十年的时光,而后他用十年画了一位女士的画像,有一句诗形容之为:被时间珍藏的神秘微笑的宇宙。这幅画完工时,达·芬奇的使命便完成了,他知道那就是永不褪色的画卷。

很少有人从历史细节中寻找那种科学,更少有人去探求秘卷的真实性,而几乎无人知晓那幅地图和那座岛屿。但人类毕竟有一种神奇的特性,即对神秘主义的好奇,而只要有一两个人坚信这种神秘的存在,它便有很大的可能性最终保留下来。

所以,有人相信达·芬奇的科学是一种对色光赋值的技术,但达·芬奇想到的并非只是数字,自然万物都在数学之中,它们有很好的结构。例如色彩,达·芬奇深知色彩的秘密,也深知绘画无须线条,色彩的明暗冷暖才是画家眼中世界的本质,世界用光表达,因为上帝首先创造了它。达·芬奇为不同色彩赋值,他采用七进位制,这一发现在很久之后牛顿的色光实验中才再次被验证,而七进制不仅表示计算,而且表示维度,一个低维度中的运算完成后进入到下一维度,并作为下一维度的基准,如此重复,犹如赋格音乐。

达·芬奇运用这种色彩数学探究自然的本质,进而,在他的眼界中,三维的世界成为堆叠着的二维平面的复合体,而画作也可以通过他这一方式还原为七阶矩阵,它们形成了不同维度的连续。达·芬奇认为这种连续即世界的真像,进而他将时间解释为这种堆叠状态的增加和改变,时间的连续性是基于实无穷小的连续性,它的单位犹如光子的能量。自然,这便是更久之后普朗克发现的某种真理。

达·芬奇认为自己发现了终极秘密,他的画作便是建立在这种极小色彩叠加上的,他的技法完美地反映了现实。他准备推广这一技法,但他忘记了一点,即他自身对于色彩的敏感并非常人所拥有,虽然人类的视杆细胞可以感知单光子,但大部分人发掘不出这种潜能。

因此在达·芬奇的时代很少有人能够理解他,更不必说使用了。

达·芬奇写下了这部关于色光数学技法的秘卷,但他知道,他的画卷完成之时,也便成为了他所说的色彩维度的一部分,故而必然会成为新的维度堆叠的底色,他的画会改变,会褪色,甚至消失。于是,他创立了一个恢复原始色彩的复杂算法,而这,才是达·芬奇密卷的核心,这一算法便是光赋值技术的逆运算,被赋值的值变成可以用数学法则运算的元素,而它们已不再仅仅是数字,而是世间万物,甚至时间也成为运算中的某个参数,因此人们相信,这一算法可以还原宇宙的每个瞬间,这便是故事的背景。

人们相信,保存秘卷的岛屿被称为夕阳岛。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人们目测到它的概率极低,只有在“爱琴海的潮水涌动着白昼与黑夜交替的微光中,在他爱着的西西里岛的尖塔上,如盲人般远眺着混沌无序的大西洋,而头顶寂静燃烧的火星像天神沉默于对愚昧的愤怒时”,那座岛才会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他将那夕阳岛的惊鸿一瞥绘入那幅“被时间珍藏的神秘微笑的宇宙”中,但人们大多认为那只是一个虚构的背景。

后世自然不断有两三个神秘爱好者去寻找夕阳之岛,但几乎都是无功而返。也有人相信传说中“白昼与黑夜交替的微光”所指的应为日食,便有许多人去追逐西西里的日食,但时机难得。于是又有研究者声称,那“微光”或许是达·芬奇创造的一种火光,“微弱的,在海上反射着归航之船的火光”。那是另一个故事,也是整个故事成为谜题的关键。

但是,真相只有一个:达·芬奇曾告诉他最亲爱的朋友登上那座岛的方法,他相信他一定会去寻找那座岛,达·芬奇发明飞行器、设计轮船,但那朋友却说他可能太老了,眼睛已经昏花了,因此他看错了,那里根本没有一座岛屿,达·芬奇为此而万分悲伤。他爱他的朋友,他知道自己给了他数学,便是给了他一切。因此他无比愤怒,让朋友去寻找那座岛,并把秘卷给他,达·芬奇许诺朋友说等他回来,他会为他绘制一幅最完美的人像。

他的朋友去了,但永远没有回来,船在风暴中沉入大海,飞行器没有起飞便被海浪吞没。当然,后来的人们认为那飞行器根本无法起飞。达·芬奇得到朋友失事的消息,哀叹一声,说,或许之前我看到的是未来,没有那座岛,也没有永恒的画卷,因为我错误的认知。

达·芬奇的故事就此结束,但谁能知晓其真假呢?唯一的方式,便是找到达·芬奇还原时间的算法,而对于整个事件,这又无疑成为了死循环。但直至今日,人们试图还原蒙娜丽莎或维特鲁威人的原初形象时,就会有更多故事诞生,但无人可以判定。

有一天我去到西西里岛,在等待中,我看到火星的光明映照于海,一座夕阳岛浮现于虚幻,此时,我真想去那里,但某种孤独和绝望阻止着我,不要展现那些神秘的人类所知的真像,我离开了,但又怀疑着,真的有这么个故事吗,还仅仅是我自己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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