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些英文书店里,有一个图书类别叫作“关于书的书”。看到这个类别,常让我想起“元科学”和“元数学”——那是两个学科,分别以“科学”和“数学”为研究对象,庶几相当于“关于科学的科学”和“关于数学的数学”。倘这种命名推而广之,“关于书的书”或可称为“元书”。可惜“元”字的这种用法多限于学术领域,倒是在中文里有一个还算简洁的约略对应,那便是“书话”。
我的这些文字在路数上跟“关于书的书”相近,所不同的是,后者很少涉及理科书,也很少从理科或理科生的视角谈书,而我的文字恰恰由这两个方面切入。从这个意义上讲,我的文字或许是一种“异类”,但这些文字若有任何新意,或许也正在于此。我为这些文字拟了个中文名目叫作“理科书话”。
阿西莫夫曾经这样想象自己的死亡:“我一直有一种奢望,那就是在写作时死去,头倒向键盘,鼻子卡在两个键之间。”我写作远没有阿西莫夫勤快,但有一个跟他类似的奢望,那就是在阅读时死去,书从手上滑落,书页分开着盖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