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大学图书馆——我追梦的地方

香港的大学图书馆——我追梦的地方

刚到香港的大学,我真有点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觉得什么都是新鲜的。然而,最让我着迷的是那几所大学的图书馆。如果有人问我在香港待了那么多年对什么最熟悉,我会毫不犹豫地说是图书馆。香港的大学图书馆,据我了解,就是放在全世界范围内,其藏书量,文献的齐全程度也是位居前列的。很多朋友托我找文献,通常是,我能联系上的美国、欧洲、澳大利亚的大学都没有,最后还是让香港的朋友搞定。香港就那么八所大学,各个大学之间书是可以互相借的,手续很简单,只要给图书管理员提供你需要的书籍名单,没几天书就能到。话说我们的图书证在各个大学也是通用的,每个大学最多可以借40本书。这种方式,虽说方便,但说实话不过瘾。最过瘾的是周末亲身去各个大学的图书馆光顾,挑选一堆自己喜欢的各种杂书,找个僻静的地方一坐,慢慢地、细细地读。奢侈的话再来杯奶茶,淡淡的奶茶柔和着书中飘来的墨香,任凭思维的骏马在灵魂的草原上徜徉……就这样,一待就是一天,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比这更享受的事了。

有个阶段我十分热衷读名人传记,尤其是关于科学巨匠、科学史的。这么说吧,我经常去的那几所大学的图书馆关于这类的传记,简体的、繁体的、英文的不下两三百本,那段时间我读了个遍。说实话,受益匪浅。虽说,成功不可完全复制,但成功的路,当你认真分析,是有共同之处的,这个需要自己细细体会。举个例子,当时我最崇拜的科学家是杨振宁,关于他的不同版本的传记不下十几本。在小时候的印象中,这些大科学家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人。然而当我认真研读他的求学成长经历,才发现神人其实也是普通人。比如说,杨先生说他在美国攻读博士的时候,很惧怕实验,经常搞的实验室今天这儿响一下,明天那儿炸一下,总之实验不是他的强项,甚至说很差。这让我懂得,即使这么伟大的科学家,也是有短处的,人都是在扬长避短。另外,杨振宁的求学经历给我的最大启发是他经常说的渗透性的学习方法。这个方法真的是太好了,我一直在学习、理解、体会,并受益至今。那么什么是渗透性的学习呢?这是相对于我们平常的学习方法,大家都知道,我们从小学到初中,一直到大学甚至研究生,学习的方式一直是老师教,学生学。学习的知识似乎是系统的、循序渐进的,但也是被动的,是以考试为最终目的的。这样的效果就是,考完试后那些学的知识基本上很少会再用上。不用呢,自然会忘掉。然后再学,再考,再忘掉。也就是说最后剩下的,即使没忘,也是死的知识。这些死的知识,你是不会灵活运用的。

那么如何学习才是活的知识呢?那就要主动学习。主动学习,首先要摆脱思维定式,就是不见得一定要循序渐进。不要这个知识点的问题没彻底搞懂,就决不碰下一个阶段的知识,而是要有渗透性,所谓渗透性就是让自己的知识更“杂”一些,更“不规矩”一些,思维更发散一些。我们不用担心这种方式得到的知识不系统、凌乱,因为绝大多数状态下,我们对某个问题(规律)的认识都是处于这种似懂非懂的混沌状态。其实这也是很多我接触的美国学生和学者思考、学习的主要方式,比如说听报告,不见得一定要求我们听懂报告的所有知识点(其实也不可能),只要能听懂其中一两个点就是很大的收获。另外,杨振宁强调,多讨论,多跟不同领域的人讨论,对发散思维、激发灵感非常重要。他说,他在西南联大的时候跟同宿舍的同学就不同的问题进行激烈的争论,对澄清概念、启迪思维意义深远,可能当时你没觉得怎么样,但日后一个很不经意的事都很可能触发你的灵感,这就是讨论的重要性,这也是渗透性学习的方式之一。当然这里强调一下,凡事不可走极端。前面提到的美国学生的惯用学习方法,其实可以总结为归纳法,而我们中国学生更擅长演绎法。杨振宁是把这两种方法成功结合的典范。

总之,香港的大学图书馆,是中西方文化交融的地方,有着其特有的魅力。读一本好书,就是跟一个高尚的人谈话。香港的大学图书馆,那里有我追梦的一张书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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