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渔夫和魔鬼
相传古时候,有一个老渔夫以打鱼为生,供养着老婆和三个女儿,生活十分拮据。但不论经济如何困难,他每天都只会打四网鱼,从来不多打一网,也不少打一网,他这个习惯坚持了很多年。
一天,老渔夫来到海边,他卷起衣袖,露出胳膊,在海里布置一番,然后把渔网抛向大海中,只一会儿的工夫,便感觉有东西入网,他大喜之下开始收网。渔网很沉很沉,老渔夫用尽全身力气也拉不动。他只好上岸,做了一根木桩,把网绳系在木桩上,然后脱掉衣服,纵身一跃,跳进海里,竭尽全力将渔网推了上来。
只见渔网里躺着一匹死掉的驴子,这驴子很大,把渔网都撑破了。
“网到一匹死驴子,真是倒霉透顶。”渔夫灰心丧气极了,唉声叹气地说:“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只期待无所不能的安拉能帮助我了。”于是,他吟唱起来:
星光呀!在生活线上疲于奔命的人哟!
请别日益操劳,生活不是起早贪黑的忙碌呀!
你难道视而不见,老渔夫在星辰辉映下站立海边,为了生活,无视海浪冲刷?
没有昼夜,守着渔网。
朝阳升起,不受雨打风吹的人享用着鱼肉。
真主呀,你赐予这个人幸福,却让老渔夫哭泣;
你让老渔夫辛苦万分,却赐予别人坐享其成……
唱完,老渔夫心想:“再试一次吧,希望安拉显灵,也许我会有所收获。”
渔夫收拾好网,默念一句:“以安拉的名义宣誓!”然后把渔网抛向大海,等到网沉入海底之后,渔夫才动手收网,渔网很沉,似乎是网到了大鱼。渔夫赶紧拴好网绳,扒掉衣服,跃入海中,把渔网收回来。但是,渔网里面只有一个污泥满灌的瓦缸。
老渔夫心有不甘,决定再试一次。他把瓦缸扔掉,把渔网清洗干净,拧干,又向安拉祷告一番,又一次把渔网抛向海里,拉着网绳等渔网沉入水中才开始收网,这次网上来的都是一些破裂的骨片、玻璃、贝壳。老渔夫看到这些东西心里悲愤极了。
他仰望天空,自言自语道:“安拉呀!老渔夫多年来坚持每天只网四下,您是知晓的。今天我网了三下没有任何收获。安拉呀!求您可怜我,赏赐我一些食物吧,这可是我今天的最后一网了。”
渔夫一边念叨着安拉之名,一边把渔网撒入大海,他等到渔网沉入水底很长一段时间,才动手收网。然而,无论渔夫如何用力,渔网都纹丝不动,好像渔网和海底是浑然天成无法分割的一样。渔夫叹息道:“万能之神安拉呀,我只能请求你的帮助了。”
老渔夫接着吟唱起来:
我恨,这是个什么世道!
这样下去,老渔夫只能在苦难中呻吟,
生活在这样的社会,你即使安然过完白昼,
悲伤也会在黑夜涌上心头。
渔夫又一次脱掉衣服,跳进水里,竭尽全力去拉渔网,苦心人天不负,他终于把渔网从海底拉上了岸边。打开渔网,渔网里放着一个胆形黄铜瓶,瓶口被锡封住了,上面有一个封印,刻着“所罗门”的字样。
老渔夫喜笑颜开,心想:“我要把它拿到集市上去卖,一定可以卖到十个金币。”
胆瓶里面好像装满了东西,十分沉重。渔夫拿起胆瓶摇了一摇。
“这个胆瓶里到底放着什么呢?以安拉宣誓,我必须打开看一下,再去集市上卖一个好价格。”
渔夫拿出小刀,小心翼翼地剥去胆瓶口的锡,然后把胆瓶翻过来,使劲晃动,期待着瓶里能有什么掉下来。
突然,一股青烟从胆瓶里冒出,轻飘飘地升向天空,弥漫到大地上,渐渐又收紧成一团,幻化成一个魔鬼的形状。他面目狰狞,身材高大,头颅像堡垒,手臂像铁叉,双腿像桅杆,嘴巴像山洞,牙齿像石头,鼻孔像喇叭,眼睛像灯笼,千奇百怪,又丑陋又凶恶。
老渔夫被这个丑陋的魔鬼吓得瑟瑟发抖,脑门直冒冷汗,傻傻的不知所措。这时,魔鬼说道:“天下万物,惟有我主。所罗门才是我主先知。请宽恕我吧,我不敢再不服从您的命令了。”
“您刚才说的主先知是指所罗门吗?”渔夫鼓起勇气说道,“所罗门已经过世一千八百年了,如今已是另外的年代了。你又怎么会被封进这个胆瓶里呢?请和我说说吧!”
“安拉是万能之神!渔夫,我给你一个惊喜吧!”
“好的,你要给我什么惊喜呢?”
“惊喜就是我马上就要杀死你了呀!”
“我从胆瓶中把你解救出来,让你从海底解脱到海面,请问我犯了什么罪,你为什么要杀死我?”
魔鬼不理会他的问题,说道:“说吧,你想怎么死?或者说,你希望我用什么方式杀死你?”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老渔夫,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等你听完,你就清楚了。”
“请说吧!”老渔夫害怕至极反倒生出了勇气,大胆地面对魔鬼,和他交谈。
“老渔夫,我以前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天神,曾经和所罗门针锋相对,违背他的意愿,因此得罪了他。然后他派白鲁海亚宰相把我捉回去,尽管所罗门苦口婆心地教化我,让我皈依,但是我不愿意。最后他拿这个胆瓶禁锢了我,并用锡封住瓶口,命令众神灵将我投入大海,永没有出头之日。”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在我待在胆瓶里的第一个世纪,我发誓谁要在这个世纪中救了我,我将会赐予他荣华富贵,回报他的恩德。但是很遗憾,没有人前来救我。到第二个世纪,我发誓,谁要在这一百年中救了我,我将给他无数的金银珠宝,但是依然没有人来。到了第三个世纪,我又一次发誓,如果谁解救了我,我将实现他的三个愿望。就这样,我等待了三百年,却从没有人解救我,我非常生气并且发誓:‘我将杀死在这个时间段来解救我的人,但是我可以让他选择死法。’而你碰巧出现解救了我,说吧,你想选择哪种死亡的方式?”
“向安拉宣誓,我不应该在这个世纪来搭救你呀!请宽恕我吧。”
“不要求饶了,说吧,你选择怎么死?”
“我搭救了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你难道忘记了,是你救了我,所以我才要杀死你吗?”
“魔王,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唉!古语有云:我们做了善事,对方却会以德报怨。对待不应该对其行善的人做了好事,结果就像保护豺狼恶豹一样悲惨。”
“不要废话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渔夫心存侥幸地念叨:“他只是一个魔鬼,而安拉赋予我做人的权利和智慧,我可以用计谋和理智去对付他,打败他的妖术。”于是渔夫说道:“你当真要杀我吗?”
“是的!”
“我借安拉的名义拜托你,对于我要问你的这件事情,你一定要说真话。”
魔鬼听到安拉的名号,颤抖难安,连忙说:“那就容许你问一些简单明了的问题吧!”
“我觉得非常奇怪,这个胆瓶如此小,恐怕连你的一只手也无法装进去,更别说你的腿了,你以前是怎么进去的呢,我不相信它能把你装进去!”
“你难道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没有看见,我很难信服。”
“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本领!”魔鬼扬扬自得,他晃动身体幻化成一缕青烟,缓缓地钻到胆瓶里。
渔夫看到青烟全部飘进瓶中,迅速拿起瓶塞盖住瓶口,然后如释重负地大声说道:“说吧,魔鬼,你期待怎么一个死法?我现在要把你扔回大海里,然后在海岸边盖一个房子,长久地住下来,告诉人们不要再在这边打鱼,这片海面里有一个魔鬼,谁把他解救出来,他就会让对方选择死亡的方式,然后杀死他。”
魔鬼被囚禁在这个胆瓶里,想要破瓶而出,却被封印死死封住,动弹不得,魔鬼恍然大悟,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了,惊慌失措之余,说道:“渔夫,刚才说的话都是骗你的。”
“卑鄙无耻!你鬼话连篇,我不会相信你的。”渔夫走到海岸边,准备把胆瓶扔进大海里。
“请相信我,安拉的信使!”魔鬼表现出一副谦谦君子的姿态,“渔夫,你准备如何安置我呢?”
“你刚才说,你在海里才住了一千八百年。我准备把你扔进大海里,让你在这胆瓶里住到世界末日。我先前说过,假如你不伤害我,安拉将会保佑你,可是你却一意孤行,恩将仇报。现在安拉把你的命运交给我,我不会宽恕一个卑鄙无耻的魔鬼。”
“向安拉宣誓,假如你放了我,我将会报答你的。”
“我是不会相信你的,倘若你没有害我之心,安拉一定会宽恕你的,但是你一意孤行,非要加害于我,我当然要以安拉的名义把你抛入大海,让这无边无际的寂寥时光和你永生做伴!”
魔鬼恳求道:“以安拉的名义宣誓,你不能这样对待我!尽管我做了违背道义的事情,但你是一个正直的人类啊,宽恕是美德。古语有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闭嘴吧!我当初低声下气,百般恳求你放过我,但是你武断专行。我对你有救命之恩,你却恩将仇报,欲把我杀之而后快,可见你罪不可赦,无可救药。我不仅准备把你扔进海里,还要向天下昭告你的恶行,让人们提防你,以免有人和我犯下一样的错误。你将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好心的人呀!宽恕我吧,你是仁义之人。我向安拉发誓,从此我不再有加害你之心,并且会给你一样宝贝,它会带给你荣华富贵。”
渔夫最终被魔鬼说服,接受了他的提议,他们达成共识:渔夫将解救魔鬼,魔鬼不能伤害渔夫,并且要用实际行动酬谢渔夫。
魔鬼以安拉的名义发下毒誓,渔夫相信了他,并且打开胆瓶封印,那一缕青烟开始从瓶中飘了出来,升腾到空中,收紧汇集,又变成了那个面目狰狞的魔鬼。魔鬼离开胆瓶后,瞬间把胆瓶踢进了大海。
渔夫看到魔鬼把胆瓶踢入大海,又是担心又是害怕,他鼓足勇气说道:“魔王,万能之神安拉说:‘信守承诺,因为承诺是有据可循的。’你和我有过盟约,并且你向安拉起誓不欺骗我,假如你遵守承诺,安拉就会宽恕你。尽管安拉仁慈大度,但是并不粗心大意。”
魔鬼得意地笑了起来。他对身后的渔夫说:“跟上我吧。”说完大步向前走去。
渔夫胆战心惊地跟在他后面,有点不相信自己能够虎口脱险。他们一直向前,穿过一片片山区,越过一条条河流,忽然柳暗花明,来到一处宽敞的山谷,谷里的湖水清澈见底。
魔鬼站到湖水的一边,对渔夫说:“来吧。”
渔夫向湖中定睛一看,只见湖底有很多四色鱼儿,白的、红的、蓝的、黄的,正自在畅游。于是渔夫张开渔网,打了四尾颜色各不相同的鱼。
渔夫看着这四尾鱼,惊喜万分。
魔鬼对渔夫说:“你回家去,然后把这四尾鱼呈献给国王,以安拉的名义宣誓,他会让你享尽荣华富贵的,请原谅,这就是我报答你的方式了。我被困海底一千八百多年,如今才重获新生,这是我应该做的。以后你每天都可以来这里给国王打一网鱼,但是要懂得知足,安拉会祝福你的。”
魔鬼说完,一跺脚,就陷进地面裂开的缝隙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渔夫回到家后,取来钵盂,装满清水,然后把鱼放入钵盂里。四尾鱼轻快活跃,在钵盂里游来游去。渔夫按照魔鬼的指示,把四尾鱼呈献给国王。国王没有见过这种鱼,觉得很是稀奇,于是立即命令宰相:“让女厨子认真地烹好这四尾鱼,不得有误!”
三天前,希腊国王送来了一个善于烹饪的女奴,但是国王不知道这女奴的本领,于是他吩咐这女奴烹鱼,以此试试她的手艺。
宰相按照国王的命令,把四尾鱼交给女厨子,然后吩咐道:“今天有人进贡这几尾鱼,陛下希望能够尝试到你的烹饪技艺,认真烹饪,不要让陛下失望。”
宰相话毕,回到宫殿中。国王指示他赏赐渔夫四十个金币,渔夫得到赏赐,欢呼雀跃,一路小跑回到家中。
而希腊国王送来的那个女奴,按照国王的指示,将四尾鱼清洗干净,然后支上锅,把鱼放入锅中去煎。煎好了一面,又开始煎另一面。正在这时,厨房的墙角忽然张开了一道口子,一束光照了出来,一个美妙动人的女郎款款走出。女厨师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只见那女郎披着一条绢织的蓝色围巾,装扮华丽,耳环、手镯、戒指上镶嵌着无数宝石,她的手里还拿着一根龙杖。
女郎将龙杖指向煎锅,反复念叨:“鱼儿!你可还记得旧约?”
鱼儿从煎锅里扬起了脑袋,声音洪亮地答道:“记得,记得。”
女郎听后,用龙杖掀翻了煎锅,回到了墙缝之内,而墙壁瞬间又恢复了原状,变得完好无损,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过了很长时间,女厨师才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四条鱼都被烤干了,像枯枝一样。她又气又恼,一下子昏倒在地。
这时,宰相到厨房来了,看见女厨师昏倒在地,便一脚把她踢醒。女厨师醒过来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说给宰相听。宰相诧异不已,说道:“这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啊。”
于是,宰相立即派人把渔夫带进宫,厉声喝道:“渔夫!再给我送四条上次那种奇怪的鱼来。”
渔夫又去了湖边,撒开网,捕捞到那种奇怪的鱼,送往王宫。宰相亲自把鱼拿进了厨房,还是吩咐上次那个女厨师来烹饪,要求她:“你就当着我的面把这鱼煎了吧,我要亲眼看看有什么怪事发生。”
女厨师将鱼处理干净,摆好锅子,再把鱼放了进去。刚开始煎鱼,墙壁便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在一阵白光中,女郎又出现在他们面前,她的装束和握在手里的魔杖和上次的一模一样。她把魔杖指向锅里,说着:“鱼儿,鱼儿!你可要记得旧约啊!”
鱼儿从锅里扬起了头,唱道:“你若背叛,我们跟着背叛;你若守约,我们也守约;你若颠覆信誓,我们也跟着反转。”
女郎听后,用魔杖把煎锅掀翻了,回到了刚刚的那个地方,墙壁也修复如初,又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宰相感到很惊讶,自语道:“这件事是瞒不住了,马上要禀报国王。”
于是,宰相将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报告给国王。国王听后,回应道:“我必须亲眼看一看。”接着,他派人把渔夫找来,给他三日时限,再送几条四色鱼到宫中。
兴高采烈的渔夫又来到湖边,打捞了四条鱼,送进王宫。国王赏给了渔夫四百枚金币,然后对宰相说:“好了,现在你把这鱼煎给我看吧。”
“是,我的国王,我这就煎给您看。”宰相回答着,立刻摆放好煎锅,把鱼洗干净,放置锅中。当他用火加热煎锅时,墙壁忽然裂开了一条大缝。这时出来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像牛般强壮,他手持一根绿权杖,厉声喝道:“鱼儿!鱼儿!你可记得旧约吗?”
话刚说完,鱼儿就都从锅里扬起了头,答道:“记得,记得,我们还记得旧约。”然后又吟唱道:“你若背叛,我们跟着背叛;你若守约,我们也守约;你若颠覆信誓,我们也跟着反转。”
壮汉走上前,挥舞着权杖,打翻煎锅,又从墙缝中消失了。
国王瞪大眼睛看了个仔细,只见鱼儿被烧得干如枯枝,不由得大吃一惊,说道:“这件事我不能视之不理,这鱼必有古怪。”随后,国王又把渔夫唤进了宫,问道:“可恶的渔夫,这种怪鱼你究竟是从哪里捕捞到的?”
“陛下,是从城外一座山谷的湖里打捞上来的,小人不敢有丝毫隐瞒。”
“从这里前往你所说的山谷,要花费多少时间?”
“大概需要半个小时就可以到达。”
国王非常想弄清楚这中间的缘由,便立即率领部下出发前往山谷。
国王一行人声势浩大,军容整齐,渔夫走在前面领路。经过半小时的路程,一行人来到了那座宽广的山谷中。谷中的湖水清如明镜,四山环绕,湖里有红、白、黄、蓝四种颜色的鱼,所有的人都感到讶异,这是他们从没见到过的奇异景象。
国王找来了年纪稍大的人询问,他们都摇摇头说:“这样的湖泊还是第一次看见。”
国王说:“以安拉的名誉发誓,我一定要把这湖和鱼的由来弄明白,不然我绝不罢休。”于是,他吩咐下属靠山建营,还对那个聪慧过人的宰相说:“我今晚想一个人偷偷藏在营帐中,无论是谁都不可以接近我的营帐。你要告诉他们,我的身体突然不适,不见任何人,还有,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对你说的话。”
宰相听从国王的话,护守在营帐外,不许任何人靠近。
国王换了身衣服,带上宝剑,一个人趁夜色离开了扎营的部队,爬上了一座大山。天亮后,他又冒着直射的阳光赶路,不辞辛苦,接连走了一整天。第二天他依旧没有停歇,快天亮时,他看见远方有一片黑影,他高兴极了,自言自语道:“在那里或许能找到答案。”
那片黑影是一座建在黑石之上的宫殿,高耸的大门,开着一条缝隙。
国王兴奋地走到门前,敲了敲门,却没有任何回应。接着他敲了第二次、第三次……仍然没有任何回音。他又用力敲了一阵,门内还是没有反应。
国王暗想:“难道里面没有人居住?”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来到走廊,他大声喊道:“这个屋子里的主人啊!我是一个过路人,从远方来到这里,你们可以给我点食物充饥吗?我现在非常饥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