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在开始有自己的花园后，我们迫不及待地想要经营它。

我们期盼着花坛里的花会如魔术般蓬勃绽放。

在开始有自己的花园后，我们迫不及待地想要经营它。我们期盼着花坛里的花会如魔术般蓬勃绽放。由于六月里没有幼苗，我们便疯狂地订购了盆栽植物，不过投入与产出的失衡令我们大失所望。然而，花园像是个老师，时而讨喜，时而狡猾至极。它善良地把美德灌输给我们——耐心、信任、希望、温柔、感恩、顺从，这些都是如小花或是草本植物般美丽脆弱的东西，虽打了杀虫剂，它们腐败的味道却带着一丝甜蜜。

如今，我们甚至开始学着对冬季准备阶段的花坛感到愉悦与欣慰，作为虔诚的信徒，我们能预测到它春天姹紫嫣红的模样。在那个新的荷兰小花园里，勿忘我的叶子密密麻麻地铺满两个长花坛，其两旁是修剪过的覆盆子树篱。在三月末，五彩缤纷、芬芳馥郁的青瓷色风信子的绿鼻子便开始蓬勃生长起来。

这里的冬天暖和得很。另一个花园启示是幼年期过多的宠爱必然会导致青年时期的放肆，最后不可避免地在枯萎中被冷落。

当风信子衰败时，勿忘我便会为那不悦目的景致盖上一层不声张的美丽。（我们提过花园的慈善教育了吗？）达尔文郁金香已探出了绿色的尖脑袋，再逐渐从淡紫色、玫瑰色变成深紫色，直至杯状花灿烂地绽放，它们宛若一小块会呼吸的宝石，在日光下晶莹剔透。

荷兰花园两边围绕着修剪过的黄色篱笆，一扇朴素的拱门将其分割开，六月后，粉色多萝西就在上面自由绽放。倚靠着树篱的是两块朝南的花坛，上面种满了深红色和正红色的玫瑰，春日里，郁金香和南芥菜镶布其间。诺曼德·勒瓦瓦瑟尔将黄褐色的花团绽放。北边阳台的砖墙有达尔文郁金香花丛相伴左右，砖瓦将其与拱门隔开。房子下侧朝西的花坛也植有郁金香和一块勿忘我，边缘围着南芥菜。书房的窗口下那片蔓延到外墙土地上的是“凡尔赛荣耀”——梨山茶。还有随处可见的郁金香及勿忘我热烈绽放。

一件事情让我们成功引起了耐心和蔼的亚当的注意，那就是：我们“无法忍受光秃秃的土地”。我们的鳞茎长得很近，却也不至于伤到彼此。我们的壁花，即使在当前依然竞相绽放！

上层砖砌的平台前绕着一圈花坛，等待着四季的召唤（又在道德表上加上了温顺、守信两个品质）。在辛金斯女士的厚围墙后，有两排番红花，一排托马斯莫尔郁金香，一小篱笆的红白花蔷薇，还有一簇圣母百合。

墙的顶端间隔摆着插满了勿忘我的康普顿花瓶，不一会儿就将累累的风信子推到了沼泽边。当下那儿开着黄色小火炬般的金叶花柏，亚当说刚种下这花时，他认为它们看起来“很孤独”，我们却认为它们站在翠绿的苔藓中很耀眼，在连绵雄伟的深沉山脉映衬下，也有一种典雅的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