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煮憨豆的悠闲时光

青梅煮憨豆的悠闲时光

红河学院 彭聪

黑与白

房子、车子、票子、还有妹子……是一千块巨石

理所当然地压在胸口,噎在心头,活该无法呼吸

父母、亲戚、朋友……

世界上的人那么多,我却依然孤独

灯红酒绿,车水马龙

我孤独地在城市的沙漠行走

你是个傻子,你这个白痴——你该死

该死的白痴、该死的傻子

我这个一切恶魔的汇集体

背着巨石行走的疯子

长着耳朵的人那么多,却都是聋子

长着眼睛的人那么多,却都是瞎子

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影子

生长在充满阳光的地方

却是黑暗的代名词

我不甘心,不允许你蹂躏我的尊严

你这个屠夫,拿着手术刀试图割断我的动脉

你这个恶魔,想用微笑骗取我那苟延残喘的慈善

教堂的丧钟,你休想剥夺我的自由

我不甘心

在黑暗破晓之前

就算苟延残喘,就算双脚跪地

就算迎着冷眼与嘲笑

我也不放弃奔跑

赶尸匠

小提琴颤抖得像一颗痛苦的心

忧郁的华尔兹,倦怠得晕眩

七彩的霓虹,惴惴不安

泛黄的街灯,像流淌入粪坑的马尿

在这无尽的黑夜

赶尸匠展示了他可怕的秘密

用恐惧写下了黑夜的传说

饥饿的旅店

透着永恒的磁力

引领着你,犹如一具尸体

朝着赶尸匠的铃声——盲目前行

在沉重的日子里

杜康知道如何用马尿创造奇迹

装饰你疲惫的心灵

掩藏这多雾的季节

那浑浊的液体

渗入你最黑暗的深处

像热烈的春药,使你止不住欢跃

你曾憎恨温床,就如憎恨一具充满诱惑的裸体

与其向尘世乞求一声叹息

你宁愿用匕首——放干自己所有的鲜血

你曾在闲暇时幻想过自己高傲的姿态

以至于你如此温柔地爱上了水仙花

然而,挥舞着残忍而专制之手的赶尸匠

将你陷入某个黑暗的传说

以至于你在乱坟岗里笑

在死人堆里寻找最苦涩的美味

相见

船在天空下,海浪上摇晃

仿佛醉心于灿烂的阳光

生活无端地跳着、扭动着

大吵大闹,乱喊乱叫

而那生命的沙漏越转越是空了

我们再次相见

你我却是有些差异

在这满是蜗牛的沃土上

藤蔓早已爬满你的坟头

犹如伫立在荒野里沉思的牲口

我把目光投向远方

双脚想要去不停地寻找

天空很重,很重很重

像一个巨大的锅盖

仿佛盘古已倒

天地重归混沌

压得我喘不过气

在这一刻我懂得了甜蜜的惆怅

压抑的心颤抖得就如一架痛苦的小提琴

棺材和床,一样透着芬芳

只不过床没有棺材那深邃的模样

在这充满焦虑与妒忌的土地

你知道吗?我有多羡慕你

就像尼亚加拉大瀑布一样

毫不犹豫地投向无底深渊

奔涌着如释重负的洒脱

泛滥而又深远,喜悦却又无奈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掀起你的青色藤蔓门帘

看吧,我浓重的粉底——苍白得像一个面具

倒不如你的,比较天然,比较自在

攒攒吧,给我个位置

我将与你一起长眠于此

在这狭小的天堂

我们将共谱华丽的篇章

让他们羡慕,让他们绝望

让他们用血和泪一起歌唱

引渡

屠夫和医生牵手

想要共同引渡一只灵魂

无助的灵魂——残忍的笑

像砧板上的肉

大海想要引渡一条溪流

引渡溪流的蹦蹦跳跳,与风流不羁爱奔跑

就像奈何桥引渡忘川

忘川仿佛浪中一个如痴如醉的强壮的游泳者

他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与微笑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微笑

黑暗里海岸线上的港湾

——透着神秘

想要引渡那个固执的水手

塞壬的歌声使人心醉神迷

也使固执变得支离破碎

就像迷路的绿海龟突然找到了磁感线

更像在黑暗中摸索的飞蛾看见了熊熊大火

我是一只孤魂野鬼

拒绝任何高僧或任何形式的引渡

我站在年轮里较远的一个圈上

转山转水般地做祷——像一个信徒

我不是信徒

为了挣得每天的面包

我不得不唱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赞美诗和祈祷词

惩罚

对于一个极爱地图和版画的孩子

世界,是他巨大的胃口

为此,极力磨快思想的匕首

顶着风,舍身而走

昏暗的灯光下

他托着腮的模样

就是思想者

烈日下

双脚在追逐

朝着心中的太阳

做一个憨厚的夸父

双脚从未停止在追逐

就像一个固执的流浪者

走过泥泞

走过了年轮

他固执地把头一仰

眺望着雾中的太阳

在追逐的路上

他曾清楚地看见这个怪异的世界

像一条毒蛇

把人的灵魂紧紧缠绕

他听见了笨鸟坠落的声音

是累死的笨鸟坠落后撞击在森林与沙漠上的回响

的确有些美妙

他只把头看向铅灰色的天

地平线,若隐若现

地平线?若隐若现?

那不是森林与沙漠散发的香味

那是麦哲伦的尸体

麦哲伦的死因

不是搏斗——是自杀

麦哲伦的死因

不是重点,重点是终点

——地球是圆的

迷恋于匆匆幻影的人啊

不管你多擅长搏斗

不管你航海技术多好

你的灵魂——将永受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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