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文宗天历二年 己巳(1329) 二十岁

元文宗天历二年 己巳(1329) 二十岁

正月二十八日,周王和世即皇帝位于和宁之北,是为明宗。然本年八月庚寅(六日)即暴崩,年三十。

八月十五日,图帖睦尔复以皇太子即皇帝位。

弱龄时,颇有事科目之学。

《銮坡前集》卷三《元故翰林待制朝散大夫致仕雷府君(机)墓志铭》(P390):“濂在弱龄,颇有事科目之学,辄闻闽中雷氏兄弟以《易经》相传授,所为经之大义流布四方,多取之以为法。盖府君与仲弟杭皆第奉常,而声誉烨然久矣。虽欣艳之,有志弗强,不及抠衣从府君游,以折衷诸传之是非。”

二十岁时,槖其所为诗见吴莱。依吴公之命,改学古诗。又命作《拟薛收上秦王平夏郑颂》及《宋铙歌鼓吹曲》。

郑涛《宋太史诗序》(《萝山集》卷首):“当是时,浦阳深袅吴公莱以能诗闻,盖吴公受诗于同里仙华山人方公凤。方公与粵谢君翱、括苍吴君思肖游。三君子皆以风雅相高,名重一时。若乡先达内翰柳公贵、侍讲黄公溍咸就学焉。吴公,方公孙女婿也。从幼随杖履,而其所得于三君子者最深。先生年二十时,槖其所为诗往见之。吴公读已,谓先生曰:‘子欲应世用邪?则诸诗诚过人矣!若曰追辙古作,则未能窥其藩翰,况阃奥乎?’先生惊曰:‘何谓也?’吴公曰:‘学诗当本于《三百篇》,夙夜优柔餍饫,分别六义,察其变,参摩六朝、隋唐,迄乎宋季,以审其别。所谓察之句,观其气象,原其奥致,如权重轻,如分清浊,然后识精而见确,更加以深诣之功,日就月将,孜孜弗懈,始可以言诗也已矣。’先生不觉汗流浃背。于是悉焚其所为槖,一依吴公之命而致力焉。”

奉吴莱所作二文见《郑济刻辑补》(P1865、1866)。后附跋云:“濂年二十时,颇有志文辞之事,往拜渊颖先生吴公于浦阳江上,公曰:‘尔欲学文耶?试为《拟秦王平夏郑颂》及《宋铙歌鼓吹曲》观之。’濂即撰述以上。公读已,微笑曰:‘孺子诚可教,使稍收敛入于简严,则所向无前矣。’因不欲弃,置诸箧衍中,久亦漫不复省。后三十六年,再见于潜溪故居,悼公之不可作而叹所学之不加于前也,抚卷慨然者久之。濂题。”

弱龄时,从黄文献公学为文。

《翰苑续集》卷五《题盛孔昭文稿后》(P867):“余弱龄时,即从黄文献公学为文。既得户庭而入,益求海内作者文观之,不问在朝与野,咸无弃者。于今四十有馀年矣。”今存黄溍与宋濂书信三封,一并附于此,以见师生之谊。

黄溍《与宋潜溪书三首》见《潜溪录》卷五(P2560)。其一云:“溍顿首,再拜奉启景濂先辈尊契兄长侍史:溍少也空疏,老益衰朽,不揣求借翰墨之润于左右,极荷不外,凡欬唾所及,残膏剩馥,沾丐多矣。感刻之私,无以为喻。《伊洛渊源》一书,旧无刻本,近方有之,今购得一部,藉以缣素奉上于文府,或可备检阅也。匆匆率此上复,有怀愿言尚容晤。既首祈鉴,在不宣。二月八日溍顿首再拜。”其二云:“溍稽颡,再拜启复景濂先辈尊契兄友长座右:溍日者数蒙以高文见教,不能一一具答。方用悚仄,兹承手笔示及新作二篇,《节妇表》旬日前固已获观,《角端颂》博雅雄丽,尤为杰作,足见笔力之进。辱下询作文专法《史》《汉》,溍何足以语此?然尝闻唐子西谓六经以后,便有司马迁;六经不可学,故作文当学司马迁。司马迁敢乱道,却好;班固不敢乱道,却不好。愚窃以为学司马迁,当自班固始。盖能从容于法度之中,而不至于乱道,则一日疏宕于规矩之外,虽乱道亦好也。不审雅意以为何如?谨奉启不次,四月契末持服。黄溍启上。”其三云:“溍再拜,奉启景濂先辈契友侍史:伏辱诲函示及新作,深慰驰系。古人立言,皆以平日学术写而为文,故其根本深茂,论议精切,卓然可传于后世。今人不过剽窃陈腐以应时须,恶足以行远哉?溍尝谓文章非应用,应用非文章,诚不为过论也。诸作温雅俊逸,敻然出于时流之外,必如是,庶几无愧于古,斯文为不乏人矣。细玩之馀,不胜歆艳。向者借徐文清公家传,有便得寄至尤幸。来使索答字,不容稍缓,匆匆挂漏,切几恕察,不宣。溍再拜奉启。”

《銮坡前集》卷八《白云稿序》(P494):“濂之有志为文,不下于伯贤,古今诸文章大家,亦多究心。及游黄文献公门,公诲之曰:‘学文以六经为根本,迁、固二史为波澜。二史姑迟迟,盍先从事于经乎?’濂取而温绎之,不知有寒暑昼夜,今已四十春秋矣。”

按:《白云稿序》作于洪武三年(1370)。

二十岁时,以文名四方。

郑涛《宋太史诗序》(《萝山集》卷首):“二十岁时,以文名四方。六艺经传无不精究;子史百家、山经海志及方外之书,无不穷览。”

是年,张养浩卒,年六十。贡奎卒,年六十一。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