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拜访巴杜里·马赫撒时,他正在打坐。
他吩咐我稍等片刻,因为他正与圣母交谈。看着他雪白的胡须、炯炯有神的双眸,让我想到了天使,我竟莫名地流下了眼泪。
圣人立即安慰我:“孩子,别这样,别哭!”
我跪拜在他的脚下,像抓住希望般紧紧抓着他的双脚。我祈求道:“尊者,我能不能请求您让圣母眷顾我?”
他沉默许久,似乎不想轻易许诺。我不停地哀求,他终于答应会将我的愿望转达给圣母。我平静下来,虽然脸上还挂着泪痕,但却笑着说:“古茹,谢谢您。那么,我先走了。”
在我下楼时,脑海中出现的都是过去的记忆:这里——爱摩斯德街50号,曾经是我的家。我的母亲在这里过世,如今它是巴杜里古茹的住所。这里,我曾为母亲的突然离去而悲痛欲绝,如今,我的心因无法见到圣母而再次疼痛万分。
回到古柏路的家,我在阁楼里打坐,一直到晚上10点,周围突然亮了起来。我看到了圣母的身影。
她用无比温柔的声音对我说:“我亲爱的孩子,我会用永恒的爱眷顾你。”
很快,圣母消失了,我却沉醉在她美妙的声音中无法自拔。
我急切地想要见到巴杜里·马赫撒,于是天刚亮,我就赶往他家。他将我领进屋,我跪拜在他的脚下。
圣人似乎猜到了一切,他没等我开口,便温和地对我说:“孩子,祝贺你!昨晚10点,圣母已明确表示会眷顾于你。”
我无法抑制兴奋的心情,泪眼婆娑地望着圣人,他接着说:“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圣主不曾远离你。”
在我所认识的人中,巴杜里·马赫撒上师是最伟大、最谦逊的,也许这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本该扮演的角色。他在自己的住所办了一所小型的男子高中。他从不指责学生,更不用规则、戒尺约束他们。
他曾十分明确地告诉我:“你的古茹不是我,等时机成熟时你会见到他的。”
那时,我对巴杜里·马赫撒古茹的敬仰之情难以言表,于是我每天都要拜望他一次。一天,我特意带着亲手做的金香木花环去看望他,满怀敬意为他戴上后,他却羞涩地取了下来,说:“你我都尊崇圣母,我们还是把花敬奉给她吧。”
巴杜里·马赫撒身上没有固执的“自我”。他曾邀请我一同去达克希涅斯瓦神殿,他说那是他的古茹帕拉宏撒·圣·瑞玛科瑞施纳的修习之地,如今已是圣地。
到达克希涅斯瓦神殿要渡过恒河,有6公里水路。第二天清晨,巴杜里古茹便带着我出发了。到了达克希涅斯瓦神殿,古茹非常激动。在这座有9个拱形屋顶的圣地,巴杜里古茹不断祷告,而我也受到感化,心无旁骛地在一旁打坐。在柽柳花的包围下,我的灵魂渐渐飘离身体,飞向了天堂。
从那以后,我曾多次陪同巴杜里古茹来此朝圣,在长久的相处中,我一直沐浴在古茹的慈爱中。他从来不会严厉地对待我,我想这与他的天性有关:古茹生来似乎就只继承了圣主温婉慈爱的性格,而没有继承其刚毅、严厉的性格。
一天傍晚,我陪着古茹在他的校园散步时,与一个令我反感的人不期而遇,他没完没了地唠叨,让我实在无法忍受。古茹小声告诉我:“我知道你不喜欢他,我已请求圣母让他离开。此人会在我们到达那座红房子时自动消失。”
果然,接近红房子时,那个人话还没有说完,就不见了。
某天午后,巴杜里古茹问我:“想看电影吗?”
我高兴地答应了,因为我喜欢和古茹在一起。我们去了加尔各答大学里的一间电影放映厅,但那天播放的影片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尽管我觉得很无聊,还是不愿意让古茹看出来,要知道这是古茹第一次邀请我看电影啊!但古茹看懂了我的心思,他低声告诉我:“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类影片,我已向圣母祷告,她许诺我马上熄灭电灯,等我们离开影院它会重新亮起来。”
说完,灯灭了,演播厅一片黑暗,人们乱成一团。我和古茹趁乱离开,路过走廊时,我特意转身看了看,演播厅的灯光又亮了起来。
与巴杜里·马赫撒古茹的生活经历是我最珍贵的回忆,这些将被我永久铭记。
- “圣人”、“上师”、“尊者”是对他的尊称;签署文件时,他只签个“M”。——原注
- 柽柳:又叫垂丝柳、西河柳、西湖柳、红柳、阴柳。柽柳枝条细柔,姿态婆娑,开花如红蓼,颇为美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