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序 发一次烧 爱一本书

编者序 发一次烧 爱一本书

很早以前纽约客文风的创始人E.B.怀特写过一篇文章,医生问特雷克斯勒先生有没有过异想天开的念头,在结尾处,他脑海里面虚构出了一棵树,长在街角。

“在他和路灯之间,冒出一棵小树,生长在那里,浸透了黄昏景象,每一片镀上金边的叶子都美轮美奂。美景当前。”

从来没有评论家分析过这棵树的寓意,若干年以后它变成了待解之谜,“骚客文艺”有个疯狂的读者群,每天日活上万条信息,聊生活聊书聊电影聊人生,但是有一天,一个读友提出了一个让人沉默了很久的问题:读书有什么用?

这个问题如此准确而粗暴,像一枚激光制导炸弹直击人心,而且我有理由相信,它和“我是谁”“从哪儿来”“到哪儿去”一样,本质上是无解的。

可是,特雷克斯勒先生也无解啊,他其实并不知道如何回答医生的问题,直到他走过街道,踱过公园,直到他的脊椎里自然有所触动,第一次感到如此轻微的震颤,他就知道,他想要一棵简简单单的树,长在那里。

我们可以拿特雷克斯勒先生的感受来形容初读余华洪峰,遭遇先锋文学时候的那种颤栗吗?就像很多年以来都有人在问我们,你想要做什么,我们不回答,是因为我们自己也未必清楚。直到绕过街角,路过太阳的余晖,看到那个街角,和街角处的空隙。

应该有棵树。

2017年6月8日,“骚客文艺”正式上线。开篇文章来自洪峰,这是一个来自文学史上的温暖名字。作为首届恢复高考的当事人,他回忆起艰难时世之后的人生转机——《1977年:高考,大雪与爱情》。

2017年6月17日,“骚客文艺”的推文为《我的三个现实与梦想》,作者余华。这篇稿件意味着一个标志性的历史时刻:余华首次在新媒体平台发表原创作品,中国最优秀的小说家拥抱了互联网。

接下来,阿乙、阿丁、任晓雯、苗欣宇、孙一圣、周云蓬、钟立风、杨树鹏、张发财、王元涛等更多的优秀作家陆续并入“骚客文艺”的队列中,他们中既有持续创作的文坛中坚,也有才气逼人的新锐力量。这些有趣的作家同时呈现出文学、艺术的宽度和广度,每日更新的推文题材与风格各异,又具备了奇妙的协调和共性。

“骚客文艺”既是平台,又是舞台,将优秀的作者和作品放在聚光灯下,让更多人可以看到。

有趣的灵魂从来不孤独,他们终将在“骚客文艺”相遇。这是个信息流动呈几何级爆炸增长的时代,人们每天要接收和处理海量内容。泥沙俱下之余,审美难免流于粗鄙——人手一个或多个移动终端,碎片阅读只能抄的是感官的底,人们被调动的也是最基础的情绪。移动端泛滥着廉价的愤怒、欢喜和感动,“10万+”成为唯一的成功。

然而,文字终究还是要触及灵魂的。

触及灵魂的文字需要一个集散地,此地没有东拼西凑的烂俗网文,没有翻炒冷饭的洗稿抄袭,它是一个品格和品位俱佳的原创平台,精心书写与安静阅读的所在。“骚客文艺”试图去做这样的努力——在互联网阅读的浮躁时代,重拾中国文字的审美。

一个朋友有天送了我一个比喻,她说读书能读出颅内高潮,理想的读书境界跟性经历一样,写作者是灌输者,读者是回应者——也正如同使人愉悦的情爱经历。

塞林格在《破碎故事之心》当中有一段数据,说一个在纽约住了几年的印刷小工,也许遇到过75120个女人,却只会对一个一见钟情。

这次,“骚客文艺”把美好的文字集结在纸上,不组队,也不跳广场舞。就让它们保持各自原本的样子,或坐或立,这样就好。

想想看,浩瀚的书海之中,有那样一篇文章,使你脊背颤栗。仿佛漫长的不知所谓死水不兴的人生定式之中,有那么一瞬间,瞥见了鸟儿艳丽的尾羽。

所以,何妨拿出这么几十分钟,读一本书,像发一次烧,感受一次情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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