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两次婚姻·N次情感“走私”

第二部 两次婚姻·N次情感“走私”

第六章 与米列娃认识、恋爱

“丢脸”的婚姻

爱因斯坦一生有过两次婚姻:与米列娃(1903~1919年,时间为16年)、爱尔莎(1919~1936年,时间为17年)。

爱因斯坦这位天才满头乱发,衣服皱巴巴,物理学永远是他的最爱。他对女人绝非柔情贴心,但他的风流史一辈子写不完,绯闻不绝于耳。爱因斯坦的私生活常为人所诟病。说的最多的,自然是他的两次“不体面的婚姻”,以及穿插其中的几次婚外情。据称,爱因斯坦先后有过10位左右的情人。十分幸运的是,与爱氏接触过的女人,因为他具有某种魅力,对他都是死心塌地的。

任何人都不可能不受自己时代的影响,爱因斯坦也不例外。爱因斯坦自己曾多次谈到,他的不适合于家庭生活的个性。他虽然出生在乌尔姆,但1岁时就搬到了慕尼黑。爱因斯坦身上带有浓厚的南德人天性快乐、爱开玩笑的特征。尽管通过喜欢法国、并将其视为精神故乡的巴伐利亚国王路德维希二世的提倡,妇女解放之风早已传到了南德大地,但妇女在巴伐利亚的地位仍并不比一头牛重要多少。

后来在谈到自己的两次婚姻时,爱因斯坦说是“丢脸的”。他对婚姻一点也不热情。他认为,从本质上说,婚姻都是愚蠢的。有人问他,他喜欢用烟斗抽烟是否与清理和再装烟斗有关系。他答道:“我本来想抽烟,但结果烟斗却总是让什么东西给堵住了。生活中的事情恐怕也是如此,特别是婚姻。”总的说来,他对自己失败的婚姻感到悲哀。

在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出版的《爱因斯坦语录》里,爱教授竟然说,“婚姻是一种试图使某些出自偶然的东西持续下去的不会成功的尝试”,是由“缺乏想象力的猪猡”发明出来的制度。“一切婚姻都是危险的。……婚姻的确是披着文明外衣的奴隶制。”“婚姻使得人们互相把对方看成是自己的财产,不再是一个自由的个人。”

爱因斯坦更直言不讳地说:爱的专一固然可敬,但这与人类本性格格不入,95%的男性和许多女性不愿接受一夫一妻制的枷锁。

在外人眼里,爱因斯坦像个单身汉那样我行我素,无忧无虑。但当有人问他如何看待犹太人和非犹太人结婚(当然也包括他和米列娃的婚姻)时,他笑着说,“这很危险,不过所有的婚姻都是冒险。”

在婚姻方面,爱因斯坦应该说也是一个“受害者”。这当然不能怪曾给过他欢乐的两位妻子,她们本身也饱受折磨,没有多少快乐可言。爱因斯坦对于两次结婚其实都是迟疑的、被动的,两位女性对此并非毫无觉察,她们的好心并不能保证就一定会给婚姻带来幸福。

不过,爱因斯坦又喜欢自夸说:纳粹亡在他的前面,两个妻子也比他命短。

他也知道自己是个很糟糕的丈夫。在生命的最后几年里,他终于承认自己没能和长期以来忍气吞声的妻子和睦相处。

与米列娃相识

爱因斯坦对待爱情的态度是逐渐变化的,任何爱情都不能以牺牲他的内心自由为代价。他崇尚“有节制的激情”,从未让激情淹没自己冷静的理性。事业终究被他放在人生的第一位。但一开始,他多少还是有点不管不顾。爱因斯坦顶着父母的强大压力,开启了他的第一次婚姻。

爱因斯坦的第一个妻子米列娃·马里奇(Mileva Marić,1875~1948年)是他的大学同学。

米利娃曾经是一位极具潜能的女数学家与物理学家,19世纪和20世纪交替时期追求自由平等和自主权利的女性先知。多数学者认为,她在爱因斯坦生活与事业中的地位和作用是显而易见的。很长一段时间,爱因斯坦的传记作者们为了“维护”他的光辉形象,写作传记时总是设法避免涉及这位夫人,或者故意贬低她的地位和作用。因此,米利娃的人生风采和悲剧结局一直鲜为人知,几乎到了被历史遗忘的地步。

米列娃出生于塞尔维亚(当时属奥匈帝国的落后地区,是匈牙利的领土,后来则属于南斯拉夫)伏伊伏丁那省萨瓦河畔一个名叫“诺威萨德”的乡村的文职人员(或者说富农)家庭。她从小聪明乖巧、勤奋好学,11岁以后,年年在女校成绩都是第一,屡屡获得学业上的奖励;16岁时通晓3门语言,在数理和艺术等方面已显露出无可置疑的天分,可谓名副其实的大才女。此年秋,由于学业上的突出表现,有关当局特许她进入王室办的萨格勒布男子中学,让她有机会和男生们一起接受名师的指点,这在当时的奥匈帝国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在萨格勒布中学,米利瓦对数学和物理学的兴趣更加浓厚。虽然许多人认为,这两门课是男孩的强项,可是每回考试,其最高成绩总让班里唯一的女生米利娃取得。

1896年米列娃中学毕业后,父亲于是让她到德国和瑞士学习。她最初是在海德堡呆过一段时间,后来转到苏黎世;因为在别的地方,女学生不能参加考试。她报名进入联邦工业大学学习数学与物理(她最初是想学医,但随即就改变了主意)。

苏黎世是欧洲当时为数不多的准许女孩升入大学的城市之一。19世纪末,女大学生在全世界也凤毛麟角。据说米列娃是该校有史以来接收的第5个女生,是数学与物理专业的第一个女生,大概也是全欧洲高校第一个学习数理的女生。

苏黎世位于瑞士北部,一个历史悠久、风情浓郁、教育先进、工业发达的欧洲名城,2008年被评为世界上“生活质量最好的城市”。它与德国临近,居民讲德语,居于从德国到意大利的商路要冲。它是1848年前的瑞士首都,瑞士现在最大的城市与工商业中心、经济中心,机器制造业占全国生产总值的四分之三。它也是全欧洲最富裕的城市,世界重要的国际金融中心之一,证券交易所的交易额在西欧交易所中首屈一指,其班霍夫街则被认为是世界上最富有的街。苏黎世的文化氛围非常浓厚,拥有20多个博物馆,20多个图书馆,100多家画廊,许多音乐厅及歌剧院。

苏黎世的自然风景也很优美,全年气候宜人,旅游业发达,国际会议常在此地召开。它位于阿尔卑斯山的北麓,跨利马特河两岸(“苏黎世”在克里特语里的意思是“水乡”)。苏黎世湖犹如一弯新月倚卧在市区的东南端,长达40多公里,蔚蓝色的天空映着碧绿的湖水,片片白帆摇曳着湖上的云彩。郊区的山谷绿草如茵,林木葱茏。市内有中世纪建造的教堂尖塔、古堡、喷泉,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市政厅,瑞士国家博物馆与美术馆、图书馆。利马特河畔有双塔罗马大教堂、修女院、菩提园等。

苏黎世联邦工业大学创建于1855年,是瑞士乃至全欧洲都很著名的学府,目前世界上诺贝尔奖人数最多的大学,国际顶尖一流学府。1848年苏黎世把首都的地位让给了伯尔尼,作为补偿,7年后在这里创办了联邦工学院。20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和核物理创始人之一沃尔夫冈·波里是其杰出校友。

爱因斯坦与米列娃在这里成为同学,相识并相恋。他们班总共才有5个学生,4个男生、1个女生,米列娃就是那个唯一的女生,而且是5人中年纪最大的一个。

米列娃不久遇到了比她小4岁的爱因斯坦。因为校园里女生罕见,而米利娃腿又有些残疾,行动时略为不便,男生们对她都略显敬畏,可是爱因斯坦与她竟一见如故。尽管她的学习很好,进取心又强,也算不上是美女,但总体而言五官还是比较俊俏,也颇有女人味,举止言谈羞怯。而且,21岁的姑娘,身心上都发育得非常成熟了,其内心深处也很渴望男人与爱情。

爱因斯坦也是刚刚离开阿劳和玛丽,来到苏黎世。他后来说:“1896年到1900年在工业大学的师范班,我很快地发现,如能获中等成绩,便心满意足。因为要做一个好学生,实在不易。要集中精神做功课,要心甘情愿于作业上;要记笔记……遗憾的是:这些正是我的性情所欠缺的。我喜欢广泛地自学。有一位祖籍匈牙利的同班女同学参加了这种广泛的自学,她的名字叫米列娃。”

米列娃无疑相当聪明,在数学和物理上有很高的专业水平。后世的物理史学家甚至争论,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观点,一部分是来自于她。(1901年,爱因斯坦在写给她的信中也说:“如果要把相对运动课题做成功,只有你能帮助我。我是多么的幸福和自豪!”)作为同学,她和爱因斯坦经常在一起讨论物理与数学问题,一起出入教室、实验室、图书馆,交换学习笔记,可谓形影不离。对爱因斯坦这样情感丰富的男人来说,这很难不产生一些奇特的感觉。他们的关系开始慢慢向前发展。

堕入情网

起初,爱因斯坦称呼米列娃是“尊敬的小姐”,后来则称呼她“亲爱的洋娃娃”。没多久,爱因斯坦就开始亲切地叫她“多利”(即“小东西”),米利娃也常常直呼他的绰号“约翰尼”或“约翰涅斯尔”。除了与敏感而又情绪多变的小提琴手、喋喋不休的喝咖啡成瘾的人、一个过了时的诗人打交道以外,这又成了他装扮的另一个人格面貌。所有这些,都像四轮马车一样围绕着他的自我。

大约与此同时,这对情人开始用亲密的“你”来称呼对方,而不再使用一本正经的“您”。这是一个仅限于对非常亲近的家人的称呼。在爱因斯坦的整个一生中,除了对他的家人以外,他只对他的朋友米歇尔•贝索固定地用过这个词。

爱因斯坦欣赏米列娃,继而着迷,而晕眩,而堕入了情网。

爱因斯坦与米列娃之间的爱情,其实一开始是出于相互爱慕和同情。他们俩都是“外来者”,有点同病相怜的意思;又都献身于学问,目光远大,事业心强,可谓志同道合。米列娃比爱因斯坦年纪大,来自当时的落后地区,是一个心气很高、感情丰富而脆弱的女性,决心要在完全是男性职业的领域里打一番天下。正是这一点吸引了爱因斯坦。他认为米列娃是他将物理学和爱情完美结合的不二人选。他们俩都有着独立的思想和固执的个性。

米列娃天性沉默,单纯朴实,还有着动听的声音;只因小时候膝关节结核,留下了腿瘸的后遗症——一说是天生的髋关节错位,走起路来姿势很难看。此时,爱因斯坦已经成年,他对恋爱的认识比以前成熟了很多。米列娃内在的气质深深地吸引了他,这令他忽略了她外表的缺陷。

但由于爱因斯坦本人的长相和人品都很不错,所以当他喜欢上米列娃时,他大学里的朋友都大惑不解。他的同学曾对他说:“我可没勇气与这样一个(一条腿比另一条腿短的)女人结婚,除非她是绝对健康的。”爱因斯坦则平静地说:“但她有可爱的嗓子。”

看样子,他被她柔和、悦耳的声音迷住了。

爱因斯坦生长在慕尼黑,那里是欧洲中产阶级根系最发达的地方,偏偏他这一辈子都视纪律生活为仇;而稳定的中产阶级家庭环境,恰恰是最大的纪律生活。过于富足和秩序化的生活,好像是过食后的油腻和饱胀,让他情不自禁地想逃脱。而当有一天,他看见窗外轰轰隆隆走过一列士兵时,突然意识到自己也快要去服兵役了,就真的决定逃离了。他打起小包裹,退了学,徒步走过阿尔卑斯山,断然放弃了他的德国国籍,那年他只有17岁。

这就是天才的一大特征,他们从不在既定的根系上成长,他们只信任自己的经验中长出来的东西,只听从内心的声音;甚至,为了更好地辨析这个声音,他们会选择一种远离人群的生活。爱因斯坦离家时,带上了他最心爱的两个玩具:小提琴和罗盘,前者暗喻的华美、抒情气质,和后者代言的清洁、理性精神,恰恰是爱因斯坦一生的坐标;他的一切,都可以在这个坐标上投影成像。比如,当他第一次谈恋爱时,这个小提琴和罗盘,就分别化身为玛丽和米列娃:

玛丽热情、甜美、头脑简单,是个快乐的中产家庭少女;米列娃知性、清冷,终日埋首于实验室和图书馆。玛丽浪漫、欢快;米列娃却没有什么幽默感(而爱因斯坦自己却是一个幽默感很强的人,即使是很没意思的笑话,也能使他开怀大笑)。玛丽大他1岁;米列娃则长他4岁。玛丽是个金发美少女,米列娃则是个样貌平平的跛子。玛丽外表可人;米列娃却才学优异。

爱因斯坦的情书里,是一大堆一大堆花团锦簇的废话,充满了浓郁的人工甜味,像电影院门口卖的爆米花:第一口,甜美得让你想赞美上帝;慢着,再尝一口吧,你就想打击造假。

爱因斯坦本人并不信任抒情气质,但他成功地用这些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麻醉了玛丽。可一旦得到她之后,他发现自己其实更欣赏米列娃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宁静气质、坚如磐石的船舵般力量。因为,这正是他试图通过人工调节后达到的境界。他做完取舍以后,甩掉玛丽的方式也是快如刀锋:

玛丽:“亲爱的,您一定要常常给我写信呀!”

爱因斯坦:“当然,我会把脏衣服寄给您洗的。”

妾心非席,不可逆转,可是有什么用呢?谁让她遇见的可是郎心如铁。但不能就此误解,爱因斯坦是个没有温情的人。恰恰相反,他是个典型的双鱼座,非常的敏感、纤细。他只是无法让他的两条鱼往同一个方向游。这种分裂气质,也是一种天才的副产品。爱因斯坦身上大概同居着两个人格(老托尔斯泰则可能有3个以上)。与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除了坚韧、容忍、耐力这些素质的基本配置之外,还要有灵敏的换台调频能力。但是,爱因斯坦第一次选择妻子的时候还不到20岁,又怎么能想到呢?

这个可以用他的演奏风格做一个图解。爱因斯坦本人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小提琴手,每周他都会在家里举办小型家庭音乐会。他总是非常煽情地演奏出一段情意绵绵的乐章,而当大家浸淫其中,涕泪涟涟时,他会马上转向,说一个非常粗俗的笑话,把这个抒情气氛冲淡。也就是说,他很容易动情,又很鄙夷自己的情欲勃发,更不屑于与他人共振。

自恋的人在找恋爱对象的时候,往往找的是个解人而不是爱人。爱因斯坦的骄傲更高一层,他既不需要解人,也不需要爱人。他非常喜欢巴赫,他说热爱巴赫的唯一方式就是演奏、聆听,然后对他保持终身的沉默。他真的从没有评论过巴赫,这个隔离带就是他保持敬意的方式。但他本人并没有这么强的人格力量。他如果要保持他的局外人气质,就得有个人工隔离带。这个隔离设施就是米列娃,和她的自我牺牲——甘于充当他与外界生活的介质。

甜蜜二人世界

蓄着胡须的“约翰尼”越来越浓烈的情感,令米利娃为难了。她明白,任其下去,很快就会发展成热恋,而婚恋会使一个女孩无法继续学习,多年来坚持不懈的追求将前功尽弃。为冷却关系,第二年秋,米利瓦离开苏黎世,去德国海德堡大学旁听。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猜测,我们现在不知道她究竟为什么这样做。也许她对理论物理与数学感到了厌倦,不再想成为一个物理学家或数学家了。不过,也有可能她确实感到了一份危险的感情就要来临,从而选择了逃避。

她的缺席肯定让爱因斯坦很难受。他通过同学,打听到她去了海德堡大学,于是寄出了一封长信。信中声称,如果她感到无聊了,就可以给他回信。她沉默了1个多月,终于回信了,其中对她的突然离开表示了歉意。

现存米列娃给爱因斯坦的第一封信,就是她在1897年10月20号从海德堡发出的:

“如果一个人可以想象无穷的快乐究竟是多大的快乐,他就会了解无限的空间究竟是多大的空间——我想空间比快乐应该容易理解得多。”

“对无限的空间,我不知科学家是怎么下的定义;无穷的快乐究竟是多大的快乐,人文学者大概还从未想到过,只是疯人、情人、或诗人嘴里偶尔吐出的不太有伦次的言语罢。”

这是曾经翻译过米列娃写给爱因斯坦的情书集、并撰写有文章《爱因斯坦的感情世界》的香港中文大学教授童元方在2004年4月25日(那正是爱翁生命中的最后一位情人范图娃“新鲜出炉”,即西方媒体公开《范图娃日记》的日子)的感慨。

其后的几个月里,两个人的通信越来越少,最后终于中断了。

然而,事情并不像表面上显示的那样,米列娃一定是在心中苦苦挣扎。但恋情似水,难以斩断。隔年2月,米利娃经不住爱因斯坦信中的殷切哀求,终于投降了。她告诉爱因斯坦,她就要回来了。爱先生立刻表示热烈的欢迎,并许诺把自己的笔记借给他,“你这个小逃兵!”

爱因斯坦在信中写道:

“我们愚蠢的分离的日子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分之三,我很快又能和我的心上人在一起,可以吻她、拥抱她、煮咖啡、大声吵闹、工作、大笑、闲逛、聊天……直至永远!

“我已经等不及要再次和你相聚了,你是我的一切,我的小坏蛋、我的小顽童、我的捣蛋鬼。既然我想到了你,我完全相信我不想再惹你生气或嘲弄你,只想一直像个天使一样!哦,多美妙的幻想!

“而你也爱我,是不是?哪怕我又变成一个充满怪念头的恶作剧的无赖,像过去一样情绪阴晴不定!

“当我能够再次紧紧地搂着你时,那该有多么高兴!我的小顽童,我的小游廊,我的一切!

“你再也不乐于过平庸的生活,是吗?一个尝过自由滋味的人再也不能忍受镣铐了。我是多么幸运,找到了你,一个和我平等又和我一样坚强而独立的生灵!除了你,我和任何人待在一起都会感到孤独。”

很快,此年4月,“多利”终于回到了联邦工业大学,回到了“约翰尼”身边。不知她是否意识到了,这样选择的后果,就是把自己的命运和这个个子不高的男人从此永远联系在了一起。

两人重逢,感情炽烈,爱意爆发,场面之火爆可以想像。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数月不见,那一定如一个世纪般漫长了!他们激动地拥抱在一起,又跳又笑,双泪直流。两对嘴唇如粘住了,久久不愿分开,大概彼此的唾液都已被彻底吮吸尽。米利娃本来是一个很矜持、稳重的女孩,但碰到这样的特殊情形,又是爱因斯坦这样热烈的人儿,她也不顾那么多了。

当晚两人第一次发生关系,巫山云雨,男投女合,真是满室生温,香梦如蜜,春宵苦短啊!

由于缺了半年的课,米列娃必须拼命补习,这才能赶上同学的进度。所以,她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到爱因斯坦的住处借学习笔记和相关书籍,两人的交往变得更加密切了。他们开始把对方介绍给自己的朋友。爱因斯坦在给她的信中写道:“只要我们活着,就一直是学生(更恰当说,应该是同学)。”

米利娃在学校外的普拉滕街巴切托尔德公寓租了一个房间。那段时间,爱因斯坦经常去那儿和她幽会,同枕共眠,感受两性结合的欢乐,其实就是婚前同居。

一位早期非常有名的爱因斯坦传记作者卡尔·西利格比较同情米列娃,他认为:“她那喜欢空想的、沉闷的本性,常常会影响到她的生活和研究。她的同龄人发现她是个性情阴郁、言语不多但敏感多疑的人。但是和她处得较多的人,会逐渐欣赏她那斯拉夫人特有的坦诚和谦虚。她常常用这种坦诚、谦虚和开放的心态,与人进行生动的辩论。”

米列娃阴郁的性格,可能部分地归咎于家族背景。让她担忧的还有,她的妹妹佐卡的精神病正日趋明显。不过,跟爱因斯坦在一起的时候,她就热情、活跃起来,平日里沉默、阴郁的面目一扫而光。

1899年6月,爱因斯坦在实验室引起一场爆炸,手部严重烧伤,全靠米列娃温存、细致、周到的照顾,他才好不容易痊愈,为此多年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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