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女图》(2)

上世纪90年代初,“文革”中被劫的《仕女图》神出鬼没地浮出水面,出现在苏州的文物拍卖会上(且上有“南京文物公司”印记,估计曾在南京拍过,流标,或持有者为掩人耳目,故意异地拍卖)。张充和在苏州的五弟寰和迅速将此信息电告在美国的她,问要不要竞拍。张充和迅速将她留存的《仕女图》照片电传给苏州的五弟寰和,以证实是她当年在四川所作。真是上苍有眼,张寰和的孙子张致元是苏州某广告公司负责人,与拍卖行人士有交情,参加竞拍的苏州、无锡有关人士见此情况,也善解人意,不再抬价竞争。张充和便以底价加佣金回收了这幅历经沧桑的《仕女图》。

《仕女图》偶然得来,既失而复得,朋友提议请张充和作诗以记。张充和已无兴致,说:“题词的人,收藏的人,都已寂寂长往,我的喉头哽哽的,心头重重,再也写不出。”并深情地说:“此时如泉白尚在,我是一定还他。”

就这样,这幅《仕女图》生于战火,赠予他人,又为歹徒所劫,其间还不知几易其主。所幸,六十年的轮回,使这位生于1944年的仕女,终在2004年于作者自己的画展上与观众见面,让我们得缘一睹那饱经风霜的仕女风采,欣赏张充和处女画作的神韵。

这真是社会发生了闹剧,人间便产生悲剧,而岁月又创造了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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