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实是,每个早晨我们都要面对那种像凯尔特人全场紧逼般的压力。我们需要倾听自己、了解自己,获得充足有效的信息,成为生活中的艺术家。否则,其他人注定会掌控我们的节奏,控制我们的步伐、比赛和得分。
生活中的“凯尔特人”一直存在,“全场紧逼”的压力也一直都有。它们的确会让我们更好地适应工作,适应所谓的时间观念,适应各种外在的要求,让我们改变,从而适应他人的节奏,按照他人的“鼓点”前进。但到头来,我们自己的计划、个人成就的预期以及有可能达到的最佳状态都会被破坏得一干二净。
我们被动地成了时间的囚徒、闹钟的囚徒。最具讽刺意味的是,当我们退休时,一般都会得到一块手表。
别尔嘉耶夫(Nikolai Berdyaev〇1)曾这样写道:“所谓良好的生活质量,其实多是无趣、肤浅、从众式的。”他断言,我们最大的挑战其实是如何使生活富有激情、创造性和活力。
对于这一点,我非常认同。除了极少数人,比如诗人、运动员、孩童以及教徒之外,大部分人都会觉得自己现阶段生活中的烦恼很多。如果可以选择,我们宁愿放弃现在的生活,活在对过去的追忆里,抑或活在对未来的憧憬之中。我们宁愿生活在任何状态里,唯独不愿活在当下。
我自己也存在这样的问题:每天都是从查询日程表的安排开始——这能让我清楚地知道什么事情已经完成,什么事情有待完成。匆匆忙忙地赶到公司,我已经对早餐吃了什么完全没印象了。这一天怎么过,我也没什么主意。幸好,我是那种永远只考虑未来会发生什么的人。
很多人跟我做着类似的事儿,他们逃避现实,只想活在过去——思乡病就是其中的一种。对于这些人而言,美好的过去是无可比拟、无法复制的,他们对现在的任何活动都很难提起兴趣。
但对于那些身体健康、精力旺盛、整天充满正能量的人来说,比如诗人、运动员、孩童和教徒,时间就是现在。他们热情、投入、负责任地活在当下,而且他们必须这么做。对运动员而言,每一秒他都得当机立断;如果注意力不够集中,对下一个洞、下一杆或者下一回合出现的情况稍有分神,他就无法完成眼下的任务。对他而言,“当下”就是一切。
教徒们也是如此。出于对天堂和来世的了解,他们知道每一个地方都是“此岸”,每一段时间都是当下,每一个人都是眼前人。他们知道每一个瞬间都要不停地在无穷的可能中进行选择并完成,根本没有时间想未来还没有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