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振山一笑:“你才是孙子,咱们早晚都是个死,只不过爷爷早走一步,我他妈怕一点儿就不姓方。”
方振山走到墙根底下,倚在墙上,朝齐德标一飞眼:“孙子,你开枪吧。”
“去个人,把他绑在桩子上,免得费事。”齐德标抽出一根烟点上。
方振山不耐烦了:“绑你妈个腿,开枪吧。”
“一会儿就打烂你的嘴,妈的。”齐德标上前抡了方振山两耳光。
齐德标退回来,因走得急,闹个趔趄,方振山笑:“看你那德行,小妈养的。”
齐德标一扬手:“预备!”那两个警察开始瞄准。
方振山心想:“完了,爷爷这回到头了,太可惜了,还没看见姓龙的那小子娶媳妇呢。”
“预备,放!”齐德标的火上来了,立马下达了命令。
几声枪响后,方振山又睁开眼睛笑:“你妈的,我站在这儿没动,直接往头上打。”
“预备!”齐德标见方振山真不害怕,咬了咬牙。
这时一个警察跑过来,趴在齐德标耳边说了几句话。齐德标一撇嘴:“妈的,拖回去。”
方振山笑了:“有能耐你别放爷爷,打死爷爷呀。”
齐德标也笑:“小子,以后别落在爷爷手里,要是落在爷爷手里看爷爷怎么整治你,滚!”
原来王金堂回到家后没看到王树江,打电话也没找到人,在屋里急得直搓手,来回踱步。
高尚男风风火火地进来:“三哥,咋整的,刚从日本回来,怎么还被抓起来一个?”
王金堂着急呀:“警察狗子打游行的学生,拿大棒子打学生妹妹,我和振山在日本就像受气的小媳妇似的,终于可以爆发一下了,谁知道突然又冲出来一大批警察抓人。”
高一升笑了,高尚男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哥哥,不知道他笑什么:“警察的头是谁呀?”
王金堂往窗外看了看:“齐德标,离得太远我上不了近前,说不上话呀。”
高尚男来劲了:“你可以现在去找他呀!”
王金堂拦住高尚男:“我倒是可以找他,但他现在的借口肯定是振山是共产党嫌疑犯呐,共产党嫌疑犯,我能救出来吗?”
高尚男想想方振山和齐德标的过节:“那快找二姨夫呀!”
王金堂都快急死了:“家里,军营我都找了,没人呐。”
高一升站起来走到王金堂近前:“上日本游学,哈哈,回来游街,哈哈……”
高尚男也不解方振山咋和游行的学生搅和到一块了:“这两个人去日本好像是受罪去了,回来就爆发。爆发啥呢?”
高一升还在笑着:“不知道,反正有那个小土匪在总出事!你们两个是不是在日本惹事了,不然不能这么早就回来呀?”
王金堂口打唉声,好像沧桑的老人一样:“一升,你没去就对了,日本的事以后再细说,那太刺激了……”
“那有啥刺激的?我在沈阳一样干刺激的事,哈哈……”高一升说得很神秘很得意。
王金堂没来得及问高一升干啥呢就听见了汽车的响声。
王树江进来,王金堂说:“爹,快给齐局长打电话,振山在里面要受刑啊,刚下火车振山保护游行的学生被抓了!”
王树江想了想:“这不是小事,我得亲自找他,你们在家等信。”
王树江说着转身又出去。
王树江找了三天终于打听到齐局长享福的地方了,于是坐车来到一所很隐秘的宅院前,下了车,径直往里走。
警察局局长齐思中的七姨太迎了出来:“哟,王旅长,怎么跑这儿来了?”
王树江没心思和她调笑:“老齐呢?别躲着我,让他出来。”
齐思中打着哈欠:“谁躲着你啦?我可得罪不起王旅长呐。”
王树江直截了当地说:“你们警察局抓了方振山,给我放了。”
齐思中一脸的迷糊:“哦,我不知道啊。”
王树江没有好脸色:“那孩子和我儿子刚从日本回来,刚下火车,看你们局的人打学生,拦了一下,不是参加游行的学生。”
“哦,我想起来了,德标跟我说过,日本人要抓的那位?”
“别拿日本人吓唬我,我早摆平日本人那了,那件事已经完了,你快点儿放人。”王树江没正眼看齐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