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根本上反对腐败(2)

封伦就是这么一号投机弄权的人,在专制君主隋炀帝跟前,更是得宠。隋朝末年,天下大乱,他却把告急的奏章都压下去,专门挑隋炀帝喜欢的歌功颂德的表文上报,暗地里却和密谋叛乱的宇文化及勾结。宇文化及政变,杀害隋炀帝,封伦看出宇文化及成不了气候,便留心寻找新的主人,最后投降唐朝。唐高祖起义当初,招降纳叛,封伦善于说顺风的话,文笔又好,所以获得重用。唐太宗和太子李建成争夺接班人的位子,竞相收买大臣,封伦更是如鱼得水,他放胆收取各方送来的财宝,对唐高祖李渊密奏:“李世民功高,不服太子,如果不想立他,就要趁早除掉。”然后,跑去对太子说:“为国家就不要眷念亲情,不然后悔莫及。”李渊打算对李世民采取措施,封伦又表示反对,向李世民卖人情。他就这样游走于三方,大家还都以为他忠心耿耿。

封伦善于掩饰,平时穿戴非常俭朴,住的地方也很平常,其实,他暗中挑事,收取各方的好处,受贿不计其数。

从封伦的身上,我们得到什么启示呢?它表明收买是换不来真正的忠诚的,只会损害正气,把官场变得龌龊,沆瀣一气,腐败堕落。所以,国家一旦稳固,进入和平建设时期,一定要从停止特定历史时期采用的收买等权宜之计,树立正气。

第二种情况更加常见,那就是在用人上采取狭隘的小集团主义,任人唯亲。唐高祖李渊重用裴寂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裴寂出自河东大姓,在隋炀帝末年当上晋阳宫副监。李渊到太原担任留守,两人原来是朋友,现在成为上下级,关系非同一般了,一起吃喝,下棋游戏,玩起来几天几夜都在一块儿,不分彼此。李渊起义,裴寂大力支持,成为李渊的头号心腹。唐朝建立之后,裴寂成为宰相,得到很多的赏赐,而且,唐高祖还让御厨天天给裴寂送酒食,超常的待遇,无人能比。

可是,裴寂的能力实在有限。河北军阀刘武周进攻太原,唐高祖让裴寂率领大军驰往抵御,双方在今日山西介休交战,裴寂竟然将部队驻扎在一个缺水的地方,结果被敌军断了水路,全军溃散,他自己仓皇出逃,骑马狂奔一天一夜,总算逃脱。这一仗有点像当年诸葛亮用马谡守街亭,也是因为被敌军切断水源而溃败。情况虽然相似,但是结果大不相同,诸葛亮挥泪斩马谡,维持了军纪和原则,李渊却偏袒裴寂,不但没有处罚,还派人送去慰问信,让裴寂继续带兵。裴寂见敌军势大,胆怯避战,强令百姓烧掉房屋粮食,统统搬入据点中,被动防守,称作“坚壁清野”。仗还没打,老百姓已经被折腾得惊恐万状,怨声载道,不少人干脆转而支持敌人。这样的仗结果不说也明白,自然是大败亏输,造成唐朝所在的关中地区暴露在敌人的兵锋之前,局势突然变得危急起来。这么大的失败,唐高祖只是轻描淡写地批评几句,象征性地撤掉裴寂官职,但是马上重新启用,更加宠信。这般偏袒亲信,叫百官如何服气呢?更要命的是让大家觉得怎么做事都不重要,善恶是非都是表面文章,关键要跟对人,天塌下来都砸不到自己。于是,各种枉法行为层出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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