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名为“世界”的巨大书籍相遇

老师:笛卡儿想说的是,每个人都平等地拥有与生俱来的良知,只是不同人会有不同用法罢了。

一郎:所以才会想谈正确的方法论……是这个意思吗?

老师:正是如此。

纯子:可是那个笛卡儿不是一直足不出户,窝在家里建构方法论吗?他应该天生就有一些特别的良知或理性什么的吧?

老师:不少人有这样的误解,但笛卡儿并不是那种“足不出户”的人哦。他在学校里除了语言学、古典学问,还念了法学、医学等,前前后后总共念了九年;他周游欧洲,最后甚至客死异乡。

纯子:咦!真是意外。

老师:对吧。当然在思考的时候,他就会窝在屋里沉浸于思索,然而绝对不仅于此。

稻夫:这样的人生,还真让人羡慕啊!

老师:笛卡儿是在博览群书、深入苦读后,才终于能舍弃书中的学问。他下了这样的决心:“我决定,今后仅探究或许只能从我本身,或名为“世界”的巨大书籍中所发现的学问。”接着便开始了旅行。第二部分,就是在这段旅程后写成的。

一郎:终于开始足不出户啦?

老师:还没到足不出户的地步,不过的确是窝在一间有暖炉的房里,人称“暖炉房的思索”的著名逸话。关于笛卡儿的个人形象,光是这个部分就被放大解读了。这里比较有趣的一点,是他所主张的“不论任何事物,根据单独一人的理性行之,较能成就完善”。

一郎:我能了解。同样的情况,在公司碰到上司乱出主意时反而难做事。可是又不能充耳不闻,只好按照别人的意见大致修正,但光是这一点就让人不爽耶。

老师:笛卡儿说的就是这么一回事。好比“通过各种师傅之手所完成的著作,其显现出的完成度,通常比单凭一人之力努力完成的著作较低”。或是,“与时俱进发展成为大都会的古老城市,与根据单一规划师想法,在平原上整齐规划建筑而成的要塞城市相较之下,就显得杂乱不堪”。

纯子:意思是说,先毁掉著作重新再做就好了?像都市,也不是不可能从空地开始重新打造吧?

稻夫:纯子,才没那么简单呢。不过,像遭受大空袭的都市,确实是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从空地开始重建一个整齐美丽的新都市。

老师:但是在脑袋里就办得到吧。笛卡儿想说的大概是这个。因为他是这么写的:“针对我本身至今所接受相信的所有各种见解,试着一次将之从本身信念加以彻底拔除,才是最好的。”

纯子:就是初始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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