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理解我在本书中提出的诸多核心观点,下面这个办法很简单。由于人脑认知系统1的作用,人们会犯错。因此,我们需要加强人脑系统2的作用,提升自控能力,与偏见做斗争,尽可能避免目光短浅。最好的助推行为是引导人们走上他们在完全理性的状态下选择要走的路,而这也恰好是良好的选择架构的核心。
系统1的合法诉求是什么?说得更加通俗一点儿,助推手段是否有可能让人忽略人生很重要的东西?相比20年以后的消费,很多人都会更加关注当前的消费。我们最喜爱的食物中有些是高脂高热量产品。绝大多数人关注自己的健康,但是健康绝不是人们唯一的关注点。很多人喜欢抽烟喝酒。我们享受人生的时候,肯定是人脑的系统1发挥了作用。未来固然重要,但当下更重要。为什么政府官员或者其他人员一定要引导人们去关注他们不想关注的事情,要人们选择那些可能会贬低、诋毁、压制我们本能的动机和诉求呢?难道系统2就不会有瘫痪罢工的时候?人脑如何判定下一步该做什么?
神经学家安东尼奥·达马西奥曾有一个大脑受过创伤的病人,无法体验人类情感,下面以这个人为例。由于病人缺乏本能反应,他可以完美地执行某些行为。比如,他能在冰冻的路面上平稳驾驶,不会出现在打滑时因本能反应去踩刹车的情况。但与此同时,他做事只看结果的能力使自己很难做出决定。
我和这个病人约定了下一次来实验室的时间。我提出了两个时间,都在下个月,两个日期相隔几天。病人把他的预约本拿出来,开始查看日历。半个小时的谈话中,病人多次跟我陈述了这两个日期的情况:之前预约的情况分析、这两个日期和其他随访日子的时间间隔、可能出现的气象条件,以及几乎他能想到的所有有关某个日子可能出现的情况。这个曾从容不迫在冰上驾车的人,在讲完了这些后,开始给我做成本效益分析,太无聊了! 他不断地分析并比较两个日子及其对应的结果。我们最后告诉他应该选后一个日期,他的回答非常平静且迅速,只说了一句:“行,就这个日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