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学虽不是史料学，但治史不可说出超越材料容许的话，故资料如何配备始终是成败的关键。此文的筹备长逾四十年，原因即在此。
史料齐备的老生常谈外，还得加上治史不外求真理，切忌涉及个人喜恶。树起大招牌要证明什么方做研究，很易就会弄出似是而非的结论来。
赞成詹天佑勇战马江者，除了史料不足和感情用事外，还有文化包袱在后面。中国人评论人物，非白即黑，白者纯白（半世纪以来被捧上神坛的鲁迅便是显例），黑者黑透。有时连纯白也嫌不足，还要锦上添花。伟大的铁路工程师复为英勇的护国海军战士，始算是完人。治学以显真相为目标，证实詹天佑与马江之役无关，毫无可惜之处，更谈不上是任何方面的损失。
——《海军学术月刊》，38卷6期（2004年6月）；修订本见丁新豹、周佳荣、黄嫣梨编，《近代中国留学生论文集》（香港：香港历史博物馆，2006），和珠海容闳与留美幼童研究会编，《容闳与科教兴国——纪念容闳毕业耶鲁大学150周年论文集》（珠海：珠海出版社，2006年）
后记
从出版不久的国家图书馆编，《张文襄公（未刊）电稿》（北京：全国图书馆文献缩微复制中心，2005年），所收张之洞督粤时所发电报，册10，＃4469，得知起码迟至光绪十年七月十五日（1884年9月4日，即马江之战后十余日），詹天佑仍在闽，尚未南归。
2006年6月11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