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精卵合作的真相(1)

1870年左右,人们就渐渐明白卵是一种细胞,精虫也是一种细胞,但是卵的身材通常比较精虫大得多。参考《蛋生人与人生蛋》。使得人们要问:在受精的时候,是否母体的大细胞并吞父亲的小细胞?抑是父方活动的精虫杀害了母方的卵球呢?还是他们两者能够合作到底,和谐调整,共同创造后代的子体呢?

达尔文当时(1868)相信每个卵球在受精时,需要许多条精虫。别的人亦有相信每卵只需一条精虫的。

在科学上,一种新事实的发现,往往半由研究者能否详于考察,勤于实验,精益求精,不惮其烦;半由他所研究的材料是否适宜于其所探讨的难题。关于雌雄结合的真相,每一个人都想知道;关于儿女的来源,每一个人都想了解;关于父母性质之遗传,每一个学者都想有个适当的解释;但事实上,自从古希腊希波革拉第和亚里士多德起,一直到19世纪后半期,各方学者只得到些零星浮动的事实,作为各自立论的基础,无怪其议论纷乱,是非难判了。

迨至近代,凡是心地坦白而无学派门户之见的学者,大都倾信男子的精虫也是生殖要素之一,而受精的效能(使卵起发育而成胎儿)缘于精卵的合作。可惜此种精卵结合的事实,当时虽有所闻,但并无确凿不移的实证!一切过去给人用作观察材料的动物(如鸡卵、兽卵、蛙卵……)于此显然都不适用:或因卵体太大,卵质不透明,不合生体观察的条件;或因卵体太微,卵数太少,搜检观察,倍增困难;或因体内受精,两性结合的真相隐藏于雌体的体腔和子宫中,更不能作为生体观察的题材。那么,男女爱情的真谛,两性结合的终点,胎体诞生的真因就要永远成为科学界中的大谜么?我们应该另找新的适当的研究材料,才能阐发这一难题。

海胆受精现象的发现——1875年,德国发生学家赫泰维格(Oscar Hertwig)在地中海科西嘉岛(Corse)西部阿雅绰(Ajaccio)的海边发现一种上好的新材料。这就是体外多刺、形如卷蝟、日常附着于海边岩石上的海胆。海胆卵体细小,卵质透明,卵数极多,人工受精又极容易,故为显微镜下观察受精现象的上好材料。关于赫泰维格当时的记述,我们已于本丛书第一本(73~75页)中约略述过,现在想利用几个插图再辅以简明的叙述,使人们切实明白这小动物里两性结合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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